北京城昔日的「頑主」——現如今的「老炮」,到底是什麼人?

2020-08-27 雜拌兒



五年前,由管虎導演,馮小剛主演的電影《老炮》大火,劇中馮小剛扮演的老炮六爺一角深入人心,神還原了什麼叫北京的爺,什麼叫老北京的江湖規矩。

其實,「老炮」是人們對六爺一類人現如今的稱呼,若干年前,在他們年輕的時候,北京四九城對他們另有一稱呼——頑主。沒錯,是頑主。好多不熟悉那段歷史的人,聽到這個詞兒,望文生義,總以為是玩主(玩玩鬧鬧的唄),其實滿不是那麼巴宗事兒。

今天,我給您接著上篇,細細說說京城頑主的故事。


上文說到「茬架」的最終結果,總是雙方陣營中的「頑主」出面和事。所以,「茬架」規模的「大戰」一般打不起來,但突發性事件導致的「局部摩擦」則時有發生。板磚「花」(拍)人,刀子捅人的事例雖不普遍,卻也難免。架打多了,就湧現出一批「聲威」播至十裡八裡以外的「名院」和「名人」。也比出了某一地段中,哪個院厲害,哪個院尿。

比如60年代後期,西長安街沿線的機關大院,二炮和國務院宿舍相對「拔份」,老302 (廣播事業局宿舍)就差點意思,全總和汽車局(一機部宿舍)也不行。往西數,空軍大院和海軍大院,裡面的孩子成長在兵營中,得傳他們工農紅軍或八路軍、解放軍家長們的基因,穿著也劃一而扎眼,折騰起來差不多能驚動北京城的西半拉。再往西,一溜軍隊院子,數鐵道兵最厲害。

和平裡的機關宿舍區中,是化工大院最「牛逼」。那時院與院之間,就好似國與國之間,有一、二、三世界之分。兩撥不相識的孩子在大街上、公園裡或冰場上相互「當橫」,嗆嗆起來,必得互問:「你哪院的?」人單勢薄的一方若想避免禍端,要麼背靠一個厲害的提起來能讓對方膽寒至少發怵的院子,要麼就得有人壯著膽子出面作外交努力,提對方院裡「頑主」的外號或小名,說一些「和你們院郭三、小建沒的說」之類的軟話,一般能化幹戈為玉帛, 否則在劫難逃。

大院裡孩子多,容易成「勢」,然後借勢而起,但是頂多出幾個登高一呼的「頑主」,全院孩子出門,全仗著提這幾個名字「抖份」。可是他們起鬨行,動真格的,絕對「野」不過城裡胡同的孩子。

胡同的孩子,多出身勞動人民家庭,「造反」是他們身上的天性,打起架來豁得出去,個頂個。真正意義上流氓團夥,多出自那裡,泛稱為「城裡小痞子」。城外機關宿舍的孩子都怵他們幾分,不敢輕易叫板。最有名的,當屬菜市口菜刀隊。當年北京孩子中流傳一個盡人皆知的順口溜:「刀子、板帶,口裡、口外,大開門、小開門。」 「口裡」,即特指菜市口菜刀隊,據說「隊員」有數千之眾,在整個京城橫行無阻,逮誰滅誰。


沒有菜刀隊圖片,弄個斧頭幫魚目混珠吧。哈哈


60年代末的一個冬天,軍院(解放軍軍事學院)一幫孩子和菜刀隊在頤和園冰場上遭遇,我哥的一個朋友當時就在軍院的孩子堆裡,他回憶說,軍院的孩子仗著家門口的地利,開始還想叫叫板,後來弄清對方的來頭,領頭的「頑主」終於心虛,不戰而退,認尿了。另一個例子也是他說的,大概發生在頤和園附近的河邊,倆城裡孩子被他們院的孩子圍住。那倆孩子是一身藍, 懶漢鞋,一個拿一根角鐵,另一個拿一把刀,都不短,擺出誓死一拼的架勢。 這邊部隊子弟一片「雞屎綠」,拿什麼的都有,雙方力量是2比無數。就這麼對峙著,有半個多小時,軍隊院裡的孩子到了也沒敢動手。

「名人」,是指一些心黑手狠的「頑主」,這些孩子靠打殺得名,進而成為統領一方(某一地段)的小流氓頭子,名曰「戳」。

當年,哪個孩子真敢玩野的,動刀子插人,準能在某塊地界「戳起來」,惡名逐漸傳開。所謂「名」,指的都是綽號。如復興路一帶的「黑狗」、「瑤子」,和平裡地區的「特務」、「黑棗」,王府井、東單一帶的「騷子」,西單的「紅葉」,西四的「小酸棗」,前門一帶的「大忠」、「小忠」,木樨地的「二牛」,三裡河的「大頭」等等。最著名的要算統領菜市口菜刀隊的「小混蛋」,可謂是一個能讓60年代時期北京孩子如雷貴耳的人物, 無人不曉。

有兩本涉及當年北京孩子的作品都提到了他。王朔在《看上去很美》裡有一段專門寫他:

最廣泛的一次出動,大概是去平「小混蛋」的那次。說是一個叫王小點的人出的頭,這人也是小孩皆知,口耳相傳的大腕。小混蛋是城裡的頑主頭,後來我遇到過很多當年的「老炮兒」都號稱跟他交過手或打過照面,也就是說,是個打遍北京城的角色。各大院的孩子走得一空,街上像過兵一樣過了一個上午,一眼望不到頭。聽說他們在白石橋小樹林裡堵住了小混蛋,一共七個人。小混蛋還說:給我留口氣兒。王小點說,我饒你,但我這刀不饒你。然後他們就排著隊一人一刀,扎到天黑,小混蛋千瘡百孔地咽了氣。沒聽說有人因此被判刑,涉案的兇手太多、公安局也無從下手去抓。聽說還有一種說法叫為民除害,可以置之不理。王小點不久就被他家送去當了兵。關於這件事已經成了北京的一個民間故事,小混蛋這個人也已成為民間傳說中的英雄。從這點講,他也算流芳百世了,誰還記得王小點呢?

另一本名為《煙盒》的書這樣寫他:

那裡(指菜市口)的流氓頭兒外號叫「小混蛋」。名震四海,刀子玩得好,二尺來長的三稜刮刀就在腰裡別著,一身的國防綠。兩把菜刀叉車把,在大街上橫衝直撞,無人敢管。據說他下轄的流氓團夥有3000人之眾。據說,一提認識「小混蛋」,在飯館吃飯都不要錢。

當然,想成為登高一呼的「頑主」,僅憑股子野勁是不夠的, 那叫「傻魯」,充其量是一李逵,連張飛、魯智深都夠不上。還得有點心思,能拿住人,有辦法擺平一些事情,能把壞事做得藝術一點。 舉目京城,凡壞到能享頑主聲譽的孩子,幾乎多少都有點這樣的資質,往大了說,就是朱元璋和劉邦。

那時,類似小混蛋這樣的「頑主」,差不多都是派出所裡的「常客」。一個院或一條胡同出幾個常和派出所打交道的孩子,並不新鮮,有的孩子一年進進出出個幾次。有些孩子的家長實在覺著臉上掛不住,就把孩子送回老家過一段,這也只是權宜之計。派出所進多了,這些孩子也已經麻木了,「無所謂」。反倒讓街道派出所的名聲大噪,遠在一些有大機關的部委之上。如:「月派」(月壇派出所)、「北派」(新橋派出所)、「廣派」 (廣安門派出所)等等,都是那些「玩鬧」孩子掛在口頭的機構簡稱。

聽住在景山后街總參院裡的一個孩子說起過, 60年代末,他有一次到地安門一帶找一個叫「老四」的同學,在胡同口撞見倆警察正帶著老四迎面過來。他心想如果上去打招呼,弄不好也得跟著進去,於是索性裝不認識,擦肩而過,行同路人。

他還挺緊張,隨後到老四家打探怎麼回事,家人隨口說了一 句:「又進去了。」和說「上街買東西去了」表情無二,然後該幹什麼還幹什麼。文革中的第一茬「頑主」,結局不一。有的如王朔所述,或死無葬身之地,或搖身一變,成了人民解放軍戰士;有的因作惡多端,被判了大刑,若干年後出來,再過若干年,成了大款;更多的這類孩子隨著長大成人,「浪子回頭」,上了正路;還有的成了熱心於公益活動的「活雷鋒」。

曾聽一位家住月壇地區的孩子說,70年代前期,他們院幾個改邪歸正的「頑主」,聯合其他院的孩子,定期為附近的澡堂義務打掃衛生,堅持了一兩年。1977年「五一」,大批老書解禁,王府井新華書店門前一大早就排上大隊,一群年輕人在維持秩序,他們並不買書,而是路過這裡,看到書店前秩序有點亂,自發過來服務的。

我的小學,中學和大學同學中,都有當天去那裡排隊買書的。有個孩子後來告訴我,他發現,這夥義務維持秩序的年輕人就住在他家附近,有好幾個是多年前打架不要命的「頑主」。

打群架之風起於文革初的停課之際,風行於60年代末70年代初家長奔趕幹校時期,持續到文革結束以後。就是說,打群架作為北京孩子中一種流行的時確活動,貫穿於文革的始終。像如今的運動員一樣,一茬孩子過氣了,代之而「後起之秀」。因而「頑主」也呈現「輩出」之勢。直至如今,垂暮老矣,當年的「頑主」變成了「六爺」——老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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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時代記憶 | 北京頑主都喜歡的「老莫」餐廳,究竟是啥樣的?
    《陽光燦爛的日子》劇照在那個動蕩的年代,北京城的頑主日常生活就是由此可見,「老莫」西餐廳在當時的北京人心中,特別是幹部子弟心中,那地位是很高的。頑主和老兵,為何鍾情於「老莫」?「老莫」自己還印製了一批「蘇聯展覽館莫斯科餐廳收據」發給北京各單位,由單位組織分配,拿到這張「入場券」的人再自己到店交錢就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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