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聯盟」……「為了部落」……
我們,曾經和數百萬人在艾澤拉斯大陸上共同奮戰。魔獸,伴隨著青春,絕不僅僅再是一個遊戲,這片大陸記載了無數年輕人的歡笑淚水。他是一個完整的,波瀾壯闊的世界。
即使後來我們的青春漫長且黑暗,但那些聲音和畫面,還是如同皎潔的月光一般照進心中。以下,Enjoy:
來源/界面新聞(ID:wowjiemian)
作者/趙柏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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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對《魔獸世界》說:
「謝謝你,還有,再見……我終於打算從艾澤拉斯畢業了。」
如果說2016年夏季最受期待的電影,那麼就不得不提到《魔獸》。無數魔獸世界玩家翹首以盼的6月8日,與其說是電影的首映日,倒不如說是Wower(魔獸玩家的自稱)們的狂歡節。
暴雪用十多年的時間鑄就了《魔獸世界》的經典。 從「玻璃渣(Blizzard)是一家美術公司。」的調笑到「暴雪出品必屬精品」的信仰,這家遊戲公司隨著大批死忠粉絲誕生完成了自身的華麗蛻變。
魔獸的老玩家早早地開始籌備久違的「面基」儀式,昔日在遊戲裡或相約奧格門外「插旗」至天亮,或一起在副本裡被虐得死去活來,亦或無聊地共同蹲在荊棘谷海邊釣魚的夥伴兒們,這次打算買上幾件陣營T恤約在《魔獸》的影院門口。
我們早不再青春,剩下的已滿是回憶。「星爺」電影上映的時候,大家說:「我們都欠周星馳一張電影票。」 我們或許並不欠暴雪一張電影票,只是單純地想為自己逝去的青春買一次單,將深藏心底的那份懷念藉機拿出來撫慰一番。
那年的我們尚年少2005年3月21日下午,《魔獸世界》在中國大陸的第一家代理商第九城市開始限量測試,6月份開始正式商業化運營。
在此之前,中國的市場上從未出現過一款遊戲可佔半壁江山的局面,《紅色警戒》(簡稱紅警)、《反恐精英》(CS)、《傳奇》以及暴雪公司的《星際爭霸》等遊戲分割了玩家的休閒時間。
徐曉東當時剛畢業沒多久,在北京的一家三甲醫院做輪轉醫師。每天的閒暇時間和同事一起玩玩CS或紅警。
十一年前的中國,即便是一線城市,電腦也並沒有普及到人手一臺。玩遊戲也通常是一起到網吧去玩。
徐曉東說:「當時網吧裡已經開始有人開始玩魔獸了,一眼看過去,覺得畫面很精美。」說到這裡,他微微笑了下,「現在看,魔獸的畫面不算什麼。但就當時的遊戲水平來說,它的畫面真心不錯。美術公司的稱呼名不虛傳啊。」
後來玩家說:《魔獸世界》重新定義了MMORPG類遊戲,而也許只有最先開始接觸這個遊戲的早期玩家才能最直接地感受這個遊戲帶給他們的衝擊:無縫連接的地圖、地下城副本和團隊活動,你可以騎著坐騎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世界那麼大,等著你去探索。毫不誇張地說,魔獸世界刷新了他們對多人在線角色扮演遊戲的認知。
徐曉東也是第一次發現網路遊戲可以探索的世界原來可以那麼廣袤,玩法可以如此豐富。每天在艾澤拉斯大陸上迎接朝陽,等待日落,和線上的朋友們一起做任務,刷副本,就像真實地生活在這篇大陸上一樣。
「魔獸世界就像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一樣,它有著自己的運行機制,就像好多玩家說的那樣:我們不是玩了很多年魔獸,而是在魔獸世界裡生活了很多年。」徐曉東對界面新聞說。
《魔獸世界》的遊戲潛規也讓他覺得新奇,玩家裝備幾乎均為綁定,玩家想要提高自己的裝備和「逼格」,只能通過自己日復一日的努力才能獲得,這就讓裝備和材料等道具顯得格外珍貴,在他的描述中這個遊戲似乎是一個近乎理想化的烏託邦:在既定的規則裡,金錢不再是地位的通行證,只有付諸了相應的時間和精力才能獲得對等的收穫。
談及45級前(經典舊世時期)的魔獸記憶,徐曉東興奮中帶著些許懷念,他說印象最深的就是「阿拉希高地」,這簡單地名背後是每每野外任務被部落守屍的慘痛經歷。阿拉希高地幾乎成了他的記憶痛點:「每天野外任務都會被殺,然後畫面黑白見到天使姐姐,接著就是跑屍,這幾乎成了我那段時間的日常。」
早期魔獸世界的聯盟陣營玩家遠遠多於部落的人數。但阿拉希高地的聯盟駐地在谷底,而部落的駐地則在山坡上,攻守之間聯盟處於先天劣勢。「上線就是被部落圍著殺,後來死著死著都死成習慣了。」現在的他,已然能笑著回憶這段當年算是極度悲催的日子。
那時的任務很經典
60級時期的經典任務「愛與家庭」系列曾被無數玩家奉為魔獸世界「最感動」任務,沒有之一。一個憤怒的老父親,一段悲傷的故事。「我見過最高尚的獸人,也見過最卑劣的人類。」的名言出自於此。
故事主線中,老弗丁原本是白銀之手騎士團成員,因為救了一個獸人而被流放,而他的兒子泰蘭弗丁一直以為父親已死,在白銀之手騎士團瓦解之後,拋棄了自己的榮譽,加入了血色十字軍。老弗丁為了讓兒子記憶高貴和榮耀的含義,指引著玩家完成一系列任務。最終,泰蘭被紅色十字軍的大檢察官所殺,老弗丁在失去兒子之後也決定重新振作起來。他曾經對愛子說:「種族並不能說明榮耀,對於自己不同的存在,人們不應該輕率地做出判斷。「 這句話並不僅僅適用於艾澤拉斯,愛與家庭任務帶給人們現實中的思考或許遠遠大於遊戲中的震撼。
角色名為「叫我覺(jiao)主」的玩家是在TBC後期開始玩魔獸的,「開始的時候沒做是因為沒實力,後來等級上來了就趕緊去把這個任務清了,因為我不想被別人說不是真正的聖騎士。」他對界面新聞說。「叫我覺主」是一名聖騎士。有人曾戲稱沒有做過這個任務的聖騎士不算是真正的聖騎士。
後來版本更新至大地的裂變,現在弗丁老爺子重回壁爐谷住著,血色十字軍全滅。 完整的愛與家庭的任務也就沒有了。
如果說愛與家庭體現了小我的愛與榮耀,那同一時期聯盟的黑龍mm開門任務(又被稱為暴風下跪任務;救元帥任務)則體現了為了國家犧牲自我的大愛。
玩家歷經千辛萬苦陪同溫德索爾元帥回到暴風城接受士兵的下跪和敬禮,當面戳穿黑龍奧妮克西婭的陰謀,解救暴風城,那一刻,那份淚如泉湧的榮耀和感動,會深深的烙印在玩家的心中。
劇情臺詞:
當我們來到暴風城,元帥也出現了,向你打招呼:
「我知道你會來的,很高興見到你,朋友」
「黑石塔那一戰可真是驚心動魄,我欠你一大筆人情,也許等這一切都結束之後.」
「今天,這一切都將結束。不要怕,我們會取得勝利的。」
他友善地提醒著我們:
「朋友,保持警惕。除非打一架,否則母龍是不會放棄的。」
溫德索爾元帥喊道:
「就像很久以前在卡拉贊註定的那樣。怪物,我來了,帶著公正的裁決而來!」
女伯爵卡特拉娜·普瑞斯託喊道:
「抓住他,抓住這個卑鄙的罪犯和他的同夥!」
暴風城防禦部隊最高指揮官馬庫斯·喬納森將軍帶著衛隊出現了:
「雷吉納德,你知道,我是不能讓你通過的。」
雷吉納德·溫德索爾元帥:
「你一定要做你認為是正確的事情:,馬庫斯。我們一起服役於圖拉楊將軍。他使我們兩個成為今天的樣子。他看錯我了麼?你真的相信我的目的是要破壞我們的聯盟嗎?我給我們的英雄們蒙羞了嗎?」
「把我監禁在這裡可不是明智的決定,馬庫斯」
馬庫斯·喬納森將軍:
「我很慚愧,老朋友。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了。並不是你使傳奇英雄蒙羞--而是我。是我和其他墮落的政客。他們讓我們的生命中充滿空洞的諾言。無盡的謊言。」
「我們令祖先蒙羞。我們令犧牲的同胞蒙羞……原諒我吧,雷納德。」
雷吉納德·溫德索爾元帥:
「親愛的朋友,你用警惕的眼光注視著他們。你真忠心。你不會像那些在你之上的英雄一樣,為你的人民做出偉大的犧牲,我對此毫不懷疑。」
「現在是結束她統治的時候了,馬庫斯。走吧,朋友。」
馬庫斯呵斥著周圍越來越多的士兵:
「退後!你們沒看到英雄正在與我們同行嗎?」
「雷吉納德·溫德索爾元帥不得受到任何傷害!讓他安全地通過這裡!」
「到旁邊去!讓他們過去!」
馬庫斯將軍對雷吉納德元帥說:
「去吧,雷吉納德。願光明指引著你。」
一路上,士兵們向元帥致敬,並激動地道出他們的尊敬:
「我為你感到驕傲。」
「您對我們所有人都是一種激勵,閣下」
「您是一個活生生的傳說……」
「您才是瑟銀的膽量。」
「願光明與你同在,先生。」
「我們不過是您腳下的塵土!」
「那邊走過來一位英雄。」
在暴風城要塞門口,元帥手指前方,鼓勵著我們:
「朋友,勇敢些。這隻爬蟲會劇烈地翻滾起來。那是絕望的表現。」
來到大廳內,在女伯爵面前:
「你逃脫不了你的命運,奧妮克希亞。語言早已註定了這一切——卡拉贊的大廳裡浮現的幻境早已預示了你的結局。現在,來做一個了結吧……」
女伯爵卡特拉娜·普瑞斯託大笑起來。
「了結?哈哈哈哈。你會被監禁並因叛國罪接受審判,溫德索爾。我會很高興看到他們宣布你有罪,並把你送上絞刑架。」
「當你癱軟的屍體在絞刑架上搖擺的時候,我會為一個瘋子的性命終於得到終結而高興。畢竟,你有什麼證據呢?你難道要在這裡挑釁一個貴族,然後毫髮無傷的離開?」
溫德索爾元帥:
「黑鐵矮人認為這些石板是經過加密的。但這不是什麼密碼,只是古老的龍語而已。聽著,你這條龍。讓真相大白於天下吧!」 雷吉納德·溫德索爾元帥開始詠唱咒語。
女伯爵卡特拉娜·普瑞斯託大吼道:
「龍族士兵們,撕裂他們!快!」
元帥的法術生效了,所謂的女伯爵現出了原形:黑龍公主,奧妮克希亞。
女伯爵奧妮克希亞:
「我好奇的是……溫德索爾,在那個幻象中,你最終有沒有活下來?我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我確保你今天死定了,就是現在!」
黑龍公主一擊打倒了雷吉納德·溫德索爾元帥
伯瓦爾·弗塔根公爵大喊道:
「不!溫德索爾!不!溫德索爾元帥!」
……
60年代被人銘記,說暴雪開創了網遊的新紀元一點也不為過,40人大型團隊副本, 風騷的團隊指揮,dkp分配製度,風劍等無數經典任務,無一不被人津津樂道。從見到boss的瞬間被秒,到慢慢打到80`@ %1%,直到推倒boss,那種成就感,那種瞬間幾十人公會刷屏,那種熱淚盈眶的感動,才是這個遊戲的偉大之處。
叫我覺主說:「那時候的任務做起來很費勁,沒有插件沒有指引,更不像現在一樣你打個本度娘都能告訴你完整攻略,恨不得截圖告訴你Boss技能和坐標。通常一個任務就能讓你焦頭爛額一下午。後來,網易開了巫妖王之怒的時候,我也回歸了一陣子,但後來覺得任務越來越無聊,很多內容根本不用你去跑,回頭做完了也什麼都沒記住。沒意思就又A了(AFK:Away From Key,不玩了)」
那時的玩家很鮮活早期的魔獸世界給玩家帶來了很多珍貴的回憶,那個時候大家都傻乎乎的,一起打野外BOSS或打架、發掘彩蛋,一起興衝衝地組建公會,招兵買馬拿首殺,一起體悟60年代的怨念之王——兄弟會之劍所帶來的成長與憂傷。當時金句:兄弟劍一出,再無兄弟。據聞為了爭奪這把武器,很多公會主力出走,開始衰落,甚至土崩瓦解。
兄弟會之劍
那時候也誕生了魔獸世界裡廣為流傳的感人事件:「魚別丟。」
來源於有個人在NGA發的一個帖子,還貼了圖,內容大致如下:
一個1級小號,主動交易一個暗夜精靈小D(德魯伊職業),給了她一點錢,還有一些雜物,其中就包括一條22磅重的魚。
他M那個人:@@???
要給誰?
那個人回了一句:songnide
然後又接了一句:yubiediu
「送你的」「魚別丟」
「魚別丟」典故截圖
這件事被當時的玩家進行了解讀: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離開,但一句"魚別丟"說明了他對WOW深深的眷戀,他希望自己當初的興奮與激動能留給別人,留在WOW中,而不是摧毀這個白字物品。
白色物品不值錢,但遊戲玩到最後,記得的絕對不是裝備、等級還是榮譽,而是那些見證當初某一激動瞬間的「物證」,一條魚,觸動了無限回憶。
後來又有玩家發帖,表示對此事不解:「一條魚,有什麼好感動的?!」 並就此詢問了遊戲中的好基友,結果卻依然費解。
玩家聊天截圖
也許就像說得那樣,這款遊戲他玩得不深,也許只是:怎麼說,你也不明白。
同樣是魔獸九城時期,這款遊戲滋生了一位以殺小號殺出名聲的玩家:部落法師三季稻。玩家們稱呼他為「三哥」。
百度詞條這樣形容他:
魔獸世界中絕大多數老玩家所知的一個常年遊走於暮色森林和荊棘谷的亡靈法師,聯盟小號的收割者,為陣營的不平衡做出了重大貢獻。
有時右逝的《如果,宅》中這樣描繪他出現的場景:
大家都知道NAXX裡的BOSS會掉T3的裝備。所以大家興致勃勃,急不可耐的想進入NAXX的副本。但是很快有人在門口發現了更有價值的BOSS。「是三季稻!」有人高喊。場面瞬間失控。誰他媽的說魔獸正史上寫「自從聯盟和部落並肩作戰,一起對抗燃燒軍團的入侵……」? 純屬扯淡。
有時右逝玩的是聯盟。
三季稻是魔獸的早期玩家,當年他靠「三季稻」揚名魔獸圈的時候不過是個上高中的學生,他說他是處女座,看到地圖上有紅色的標識就會忍不住想清理掉。
「很多人問我為什麼那麼喜歡殺小號,還懷疑我是不是心理陰暗,其實真心不是,我做任務的時候跑圖看到有聯盟小號,下意識地就會丟技能,後來野外打架通常會帶個奶媽。」三季稻對界面新聞說。
對於野外打架的戰略三季稻說得很簡單:「看下裝備等級,打得過肯定打;打不過就趕緊跑;覺得有可能打過但不確定的,就試試,試不贏就開門跑。」 法師職業有一項非常方便野外打架的技能:開門。當然前提是你得脫戰。
以殺小號揚名的三季稻說:「我不是只殺小號的,現在我都記得,有次在野外做任務,看到一個牧師被一群小怪追得殘血,我就上去幫他把怪清了,他反手給我套了個盾(牧師治療技能),我們都什麼也沒說該幹嘛幹嘛去了,看起來其實是挺稀鬆平常的一件小事,但我當時被感動了。」
後來三季稻深受「名聲」所累,做任務幾乎做不動,只要上線就會被堵。當時很多玩家設置了可以自動搜索玩家「三季稻」的宏,他說:「大概2008年左右,就把號賣了,後來便陸陸續續在其他服玩著。」
談到60年代的魔獸,三季稻說那時的魔獸有「人情味」,他所在公會會長,每天晚上到學生應該休息的時候都會在公會裡說:「到點了,該下線的都下線吧。」
「當時我們會長在上海,公會一個牧師也是在上海,有次牧師無意中說他生病了,我們會長第二天就自己拿著水果跑去看望他。我其實挺觸動的,現實中的朋友也不過如此吧。」三季稻對界面新聞說。
九城代理時期的魔獸,也正是早期的魔獸世界,後來網易接手了魔獸世界的國內代理,版本更新速度也逐漸和全球同步,但問及大家記憶最深的魔獸情節,卻幾乎都是60-70版本時期。如果說十年後的網吧是《英雄聯盟》一枝獨秀,那麼十年前則是部落和聯盟二分天下。套用現在一句流行語,當時的部落豬和聯盟狗經常在NGA(魔獸世界中國區論壇,後因勢力過於強大曾被暴雪承認為官方資料站。)或網吧裡「一言不合就開撕。」
徐曉東說:「那個時候還沒有YY語音,UT和TS這些軟體也沒有普及,但就是在早期的魔獸世界裡,我認識裡一群好朋友,到現在10多年從沒斷過聯繫。我們會偶爾線下聚餐,時常去YY頻道裡嘮嗑,魔獸版本更新的時候回來看看,平時就各玩各的遊戲。」
在這之前,徐曉東從沒想過可以在一款遊戲裡結識到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對於他們,魔獸現在成了橋梁,而不是目的,當年他們為了一起玩魔獸會很開心而交好,現在他們為了能是不是的聚一聚而在約好的時間上線刷本,練級。
叫我覺主說:「那時的任務和副本最經典,總能讓你記憶深刻,感覺到這個遊戲傳遞的價值和深意。」
三季稻說:「現在的魔獸已經死了,剩下的只是懷念。60級的時候我記得所有職業的裝備,70級的時候我只記得說有職業的武器,後來就記不住什麼了。」
神仙打架 玩家各奔東西九城代理時期的魔獸世界只到燃燒的遠徵版本,後來爆發了九城和網易的代理爭奪戰,文化部和新聞出版總署之間撲朔迷離的博弈,最終導致魔獸世界巫妖王之怒推遲至2010年8月31日開放。民間稱之為「神仙打架事件」。
第九城市(網友簡稱9C)靠魔獸世界掙得盆豐缽滿,這款網路遊戲曾佔據九城總營收的90%以上,而當時這家遊戲業的「黑馬」也因伺服器卡頓、登陸器排隊擁堵等問題飽受玩家吐槽:「9C沒有交電費!」。這個鍋九城一背就是四年,直到它卸下那一天,才在整個網站打了回情懷牌。
九城全線關服公告
已經在70級版本末期轉做休閒玩家的Wower們,在一邊抱怨神仙打架,一邊眼巴巴的瞅著國外玩家玩著熱乎乎的巫妖王之怒(80級)的時候,終於迎來了魔獸世界國服區的首次全線關閉。
2009年九城和網易交接的時期,一部分玩家轉到了臺服,當時也催生了VPN行業的利潤暴漲,一部分玩家則選擇留在了國服,三個月後網易開服,在早已熟悉的70級版本末期做著休閒玩家:刷本刷到吐立志成為卡拉贊強力黨或瘋狂練小號以期熟練掌握全職業技能。
徐曉東當時和公會的小夥伴一起轉去了臺服,他開玩笑說:「當年我們開啟了遊戲世界大陸玩家和臺灣玩家的第一次大規模親密接觸。」
一同轉過去的還有一些工作室,他們把在國服時的不良習慣帶到了臺服:世界頻道瘋狂刷代練廣告。個別玩家也秉持了一貫彪悍作風:能動嘴絕不動手,一言不合就開噴。臺服網遊將罪責歸在大陸玩家整個團體身上,稱呼其為:「大陸蝗蟲」。
但徐曉東告訴界面新聞,他們在臺服的經歷並不像外人以為的那麼憋屈,開始他們加入的公會就是臺服的玩家自己組建的公會。每天上線大家都會說:「安安」,路上碰到不認識的同陣營,還會下馬給你加一個buff然後默默離開.,經過一段時間的心靈洗滌,大家都會隨手給不認識的人加個buff,上線都主動打招呼說『安安』了,直到現在部分回歸的大陸玩家有時候依然會脫口而出。
「當時臺服已經開了巫妖王之怒,我們全部都不會玩,純開荒的。我們在副本門口隨便組了一個死亡騎士,他就陪著我們在本裡滅了10多次,竟然沒開噴也沒退隊,最後甚至耐心的教我們怎麼打。」徐曉東說,「後來我們才知道他是臺灣本地人,基隆的。現在我還記得他的ID,『血誓者』。」
開始沒落的魔獸2009年9月19日,網易代理的魔獸世界正式重新開服,但一系列審批問題和與九城的後續交接問題導致當時的新版本《巫妖王之怒》直到2010年9月6日才正式發布資料片。
次年7月12日,發布《大地的裂變》資料片,版本更新至85級,新版本上線前後,臺服玩家和之前AFK的玩家紛紛回歸。
2012年10月2日,新資料片《熊貓人之謎》上線運營,等級升至90級。中國大陸首次與全球同步。隨後最新資料片《德拉諾之王》也於2014年11月20日發布。
可以說,85級版本更新後,魔獸也就正式開始日漸式微。每次新資料片發布大批玩家回歸的繁榮景象背後是大批玩家在等級升到滿級後迅速離開。
魔獸語錄之一:「亮紫色的C鍵(人物角色信息鍵)永遠無法填補暗淡的O鍵(社交)所帶來的空虛。」開始流傳。
時間推到2011年前後,《DOTA》系列開始風靡中國遊戲圈,緊隨其後的《英雄聯盟》更是以「短平快」的優勢迅速分流玩家。暴雪的《魔獸世界》在這種腹背受敵的情況下,開始了自己的向快餐後革新的徵程,任務不再繁瑣,副本不再強調配合和技巧。在《魔獸世界》這款有著完整歷史背景時間線的大型網路遊戲研發上,暴雪開始變得急功近利。玩家甚至可以通過角色直升功能花費金錢獲得滿級角色。
同時,正如上文所說,這時的玩家遊戲選擇變得多元化,一款即時戰略遊戲通常上線開打到一盤結束也就20-40分鐘。《魔獸世界》相比任何一款即時戰略遊戲仍是費時間的,通常一個團隊副本,需要一堆人打上2到4個小時不等。少了當年情懷寄託的遊戲讓玩家開始選擇離開。
版本更新後的魔獸讓老玩家厭倦,新玩家迷茫。
陳茹是個女孩子,2012年的時候是一名大四保研成功的「準研究生」。因為閒暇的時候讀了一本名為《魔獸這件小事》的小說開始玩魔獸,之前她只玩過劍三、傳奇之類的網遊。然而,在玩了近三個月的時間裡,她幾乎完全把魔獸當成單機來玩,磕磕碰碰到了90級。
「我不知道這個遊戲的樂趣在哪裡。劍三、傳奇之類的還有些公會,世界上各種招新,YY裡也能很快認識老玩家,玩起來並不孤單。但魔獸的公共頻道裡幾乎都是廣告、G團、賣金。」陳茹對界面新聞說。
徐曉東說:「後期的魔獸世界的確對新玩家不友好,從遊戲本身來說很多經典任務和劇情都沒有了,新玩家相當於玩的是一個閹割版的魔獸世界,不查閱大量資料根本不知道這個遊戲再說什麼。G團、代練廣告霸佔公平,人情也就變得淡漠,人與人的連結被工作室和G團切斷了。」
三季稻則認為G團可以在某種程度上說是早期新老玩家裝備不平衡下的產物。「魔獸幾乎所有裝備都是綁定的,裝備不能交易,新玩家又想獲得裝備,只能僱傭G團。」G團(金團)是有玩家出金幣當老闆,有玩家為賺得金幣而打工的副本,通常打工玩家需要裝備等級和輸出較高。
而新版本的過分同質化也導致了老玩家的厭煩,叫我覺主說:「感覺現在的魔獸只剩下刷刷刷,或者只能做個純粹的休閒玩家,安逸地在艾澤拉斯大陸養老。」 刷刷刷還致使一個新的團體的誕生:坐騎收集控,一些玩家開始拼命刷坐騎,上線後唯一的任務就是完成刷坐騎日常。當然這本質上,還是刷刷刷。
變質的魔獸就像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放不下的是懷念,想改變的是如今早已冷漠的遊戲環境。
新資料片《軍團再臨》據悉將在9月左右上線,或許又是一場孤獨的狂歡?也或許能驚喜地發現O鍵不再暗淡。
不管怎樣,魔獸世界,謝謝你,謝謝你帶給我的一眾好友,謝謝你曾經帶來的無限感動懷念,謝謝你帶給我充滿回憶的青春。
截至6月6日晚7點,《魔獸》電影預售總額已突破1億元人民幣,甚至8日凌晨近5點的一場預售率也高達70%。艾澤拉斯的居民齊聚在電影院內,通過電影回憶著曾經一起玩耍的歲月。這次,我們有理由相信,聯盟和部落能實現真正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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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只有母親的人,也是被嫌棄與討厭的人
「這個世界哭聲太多,只有他們懂得」
扎哈:如果周圍都是屎,我為什麼要與屎和諧?
人,終究是要找到自己喜歡的...才行
我們選出了2015年最會浪費時間的九個人
「很多人」有時候不如「一個人」
這是經緯創投的「經緯低調分享」欄目,我們在這裡與你聊聊業務,人生與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