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門島,與廈門隔著海峽相望。這是當時臺軍死守的「邊境線」,而在這部電影裡,整個世界也就只有金門這一座島。
羅保臺(阮經天飾)很不幸抽中了金門,開始了自己的陸軍服役,在這裡遇上了士官長老張(陳建斌飾)。後來因為不善水性,被調至了「軍中樂園831」。「831」是什麼?其實這裡就是當時臺灣軍中妓院的代號,也稱為「軍中茶室」,而妓院中的妓女也叫「侍應生」。
羅保臺和妮妮(萬茜飾),老張和阿嬌(陳意涵飾)這兩組感情線是整部電影的主線。其實大概鈕承澤一開始是有想拍一部歷史大片的野心的,但臺灣電影就是這樣,始終有它的局限性,很多時候我覺得這種局限性才是最美的。歷史再龐大又怎麼樣呢?真正能牽動人心的從來都只是小人物的心情。
這部電影看到最後其實只是在看一個人,老張。
毫不誇張的說,陳建斌的演技碾壓了所有人。是的,碾壓。
就連在演技上有著極大野心的陳意涵在和他對戲的瞬間都讓人感到太過用力了,太違和了。
陳建斌飾演的老張並不是主流的角色。某天他在回家路上被國民黨軍隊抓去強制成為了國民黨軍人,蔣介石敗退臺灣時跟隨軍隊到了臺灣。(這樣的角色你們見過?反正我沒見過)用老張自己的話說:活得不明不白,不由自己。這樣一個帶著濃濃鄉音的大陸人到了臺灣,生活其實是不如意的。
和小保漸漸敞開心扉之後,說起了鄉愁的那一段是陳建斌演技爆發得最好的一場,據說拍攝現場很多人都因為他的這一段戲哭了。
作為妓女的阿嬌對他的片刻溫存已經足夠溫暖他的整個心。他愛她,一個不識字的糙漢子拿著手錶去當鋪只為了給她買一隻手鐲。當她半開玩笑地說出「你敢不敢娶我」的時候,他什麼都沒說,只是抱住了她,並且開始付諸行動。他是真的愛她,也是真的想娶她。
但其實阿嬌從來就不愛他。
最後的最後,老張回想起了他被抓走的那一天。母親在屋子裡煮著餃子。將來會娶的隔壁村放羊姑娘甜甜地轉過身來,想像中的姑娘是阿嬌的容貌。
其實,真正的故鄉早已模糊,他們從來就沒有去路也沒有歸途。
鈕承澤自己說過:其實這部電影在臺灣政治不正確,在兩岸都是不主流的,都不正確。但在臺灣上映之後很多年輕人開始理解自己的長輩,也有些老先生看了很激動。只有真正面對歷史,哪怕你痛罵改正,民族傷口才有可能痊癒。
我也希望你來看。
影片最後說:致飄蕩在命運之海的每一個你我。
這樣說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