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發生在北京。
文 / 14
每個人,只要經歷了青春期,大概都是有故事的人。有人在青春期裡,遇見春風,一路盛開,滿心歡喜,走向中年。有人在青春期裡,放肆去愛,卻不愉快,多年以後,落得單身。YQ,一個老朋友,大概是後者。匆匆那年,彷如故事。
那年還青澀,帶著一臉稚嫩在還未畢業的時刻,就逃離了大學校門,迎著北京的春風,藏著滿心的夢想,在北京找到了第一份工作。在那裡,認識了她,她是朋友ST的朋友。嗓音沙啞,微胖,臉圓圓的,典型的東北妹子,辦事說話敞亮的很。沒用幾分幾秒,我們就熟悉了。傍晚下班時分,外面的天空泛著一道紅霞,又是一天。下電梯,一幫人擠在裡面,她非逼著我拜她為師,女色逼迫,我沒掙扎就從了。
從此,她就成了我的師父,直到現在。著時光啊,真是一晃就過,再晃就是三十年。
剛開始在帝都工作,一切都是新的,就好像我這人生重新開始了一次,在昌平某處租了房子,我在三樓,朋友在二樓。剛開始工作那一段,多虧了ST的幫助,讓我的工作進展的一切順利。每天清晨,我們乘坐BRT快車,像一道地面火車一樣,直奔安定門。YQ那時候住在天通北苑,和另一個她的同窗大學同學外加好朋友好閨蜜的MW。後來,我們成為了最好最鐵的朋友。在莫大又陌生的北京城,有這幾個朋友,就如同在寒冬裡遇見一把火焰般溫暖。
某年某月某個夏天,還是個周末,師父打來電話,HG你別在那住了,我在朝陽找了個房子,咱們幾個還有JN、MW搬來一起住吧。開始,我是拒絕的,身為男人,不能女人一喊你就答應吧。但經不住他們三個軟磨硬泡,終於又妥協了。搬家,成了工作後,又一件大事兒。
在一個晴朗的星期六,搬遷之旅,如期開始。從附近小飯店找來的貨車師傅。在北京是最常見的事情,也是最好看的最難忘的風景,在那間還略帶不舍的民建樓房內開始上映。現在回想,已經忘了當時是否不舍,但我永遠記得ST出來送我們的不舍和留戀,雖然那時候正在和她鬧彆扭。我和JN、XQ、YP的東西兩包就拉完了,等到了天通北苑的時候,都驚呆了。YQ和MW的的家當,簡直五火車皮都拉不完,我覺得應該僱一趟六號線來,幸好當時六號線還沒開通。
等到中午時分,我們終於將一切都從一個地方搬遷到另一個地方,估計那種場景,大概就像上萬頭犀牛大遷徙一樣壯觀吧。朝陽區,朝陽北路,延靜西裡小區2號樓一單元1101室。這個三室一廳內,是我們的青春與故事,雖然短短幾年,卻像塗料桶翻倒一般,將生活場景一幕幕寫在記憶裡。在北京的大部分記憶,也都留在了這裡,最起碼對我和JN來說,是這樣的。
同年冬天,即將進入一個新年的時刻,我和JN商量決定辭職。分別開始了另一份工作。MW、YQ都還在那裡,繼續打天下,從後來看,她們算是打開了一片天地。如果沒記錯,YQ也就是在這年的某個季節,遇到了自己的初戀。對,初戀。一個已經大學畢業好久工作幾年卻依然單純的來自東北丹東的正妹,遇到了她的初戀。如花絢爛,似雨浪漫。
男朋友和她是一個單位,但兩個部門,在一次外出辦事的時候恰巧在一個地方遇到,於是從相熟變成了相知,再變成相戀。假如命運註定要讓這件事情發生,一切巧合將都變成緣分。
從昨天的相互客氣,轉眼間就變成了今天的如膠似漆。對於突然來襲的愛情,YQ似乎有準備又似乎無準備,反正像個傻丫頭一樣愛著DX。而他也像是付出全部來愛著YQ。每個周末都會來我們這裡,幫著YQ洗衣服、打掃臥室等等,在我看著,他那時候絕對算是一個perfect男友。
YQ是個好姑娘,但有個怪脾氣,DX竟然都能忍了。在我看來,這已經超出我的忍耐範圍了,在半年過後,可DX對她還是像一開始那樣,包容順從。從當今審美來說,DX絕對是個美男子,除了臉上有一些因為痘痘留下的印記,幾乎完美。一米八多的身高,苗條的身材,英俊的臉龐,可以說是所有少女心中的對象。
作為我師父的男朋友,那自然我和DX也是鐵兄弟。無話不談,就算是禁忌話題照談不誤。
YQ和DX有很多共同點,從外面來到北京,幾乎除了朋友沒有親人,當然這也都是所有北漂的共同點。但有一個是別人無法企及的,那就是他倆都是處女座。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
如果說婚姻有七年之癢,那戀愛是不是有七月之癢呢?從他倆的戀愛來看,似乎真的有那麼一點難逃魔咒的感覺。他們在一起,度過了情人節,走過了新年,抗過了吵架,甚至打鬧,而且在過年時候,YQ帶著他去了東北老家,在那裡他們度過了一個愉快的新春佳節,也通過了父母的考驗。
然而,卻卡在了戀愛的第七個月。第一次出現了激烈的爭吵,第一次出現了好幾天不聯繫,就在那短暫的三十天之內,似乎出現了太多的第一次。感情的危機就如同伊拉克的街頭,隨時可能爆炸。
記得在一個午後,和YQ坐在客廳看電視,說起這第七個月,她問我信不信有七月之癢,我說不信。
北京的霧霾,就如同每天按點升起的太陽,準時等候在門外。但再嚴重,也會有見日的時候。而他們的感情,也終於恢復了往日那樣。這是每個朋友都希望看到的。其實,也是每個朋友都不希望看到的。在他倆剛開始的時候,JN就預測過,第一段感情肯定不會有終。但YQ不信。
一如外面難見的大晴天,他們的感情,和好如初。暖意十足。
在春天,我們就去踏青,在紅領巾公園戲水,遊玩;在冬天,我們就去滑雪,在北京六環外的小滑雪場滑雪,我和JN還扭了腿,好幾個星期瘸著去上班。白天,我們聚餐,晚上,就去K歌。那時候的日子啊,就像是奔馳在春天裡的火車,快樂又憂傷,一路卻向前。當然,在這春夏秋冬變換的時候,其他幾個人也在經歷著感情的變化。MW除外,她是個男性絕緣體,當然也不是拉拉。在我看來,MW是個迷人、優雅、知性的女人,她聰明,她也傻,但終究她還是聰明的那一類。
感情啊,你像雨。如海子所說,一生的過錯,悲歡離合。如四爺所說,短暫的快樂,有去無回。
分分合合,糾纏不清。度過了甜蜜期,抗過了膩歪期,還是走到了流感期。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個,他們還是分開了。雖然中間又複合,又分開,就如同三國戰爭似紛亂,但終究還是走向了兩條路。而YQ卻從來沒有放下過。
如果非要問,這個沒放下是什麼樣的,那我這樣來描述一個場景。你行走在山野裡鐵軌旁,雖然從你身邊有無數列車經過,但你從沒想過要乘坐,因為你心是靜的,只看路上的風景。但DX這趟車開來時,你就像著了魔似的上了這趟火車。火車走過了湖泊、沙灘、隔壁、森林、花叢等地方,走了很久很久。有一天,突然你從車上下來,車走了,你卻停在了那裡。望著,望著,望著,望著。
時光,一晃。歲月,三年。她還是單著。她快樂,她不快樂。
初戀,無論從何時開始,都是一場地震,將內心世界震個細碎,然後再自行修補。有人在震後,變得愈發堅強。有人卻在震後患上了恐懼震,失去了希望的方向。
在臨近黃昏的時候,她下班,開著車奔馳在長安街上,看著一排排路燈,似乎在講述著什麼,一如往常。
故事的開始,總是很美好。但你,卻永遠猜到結局。
就像身處昨日的你,永遠不知道今日如何。
晴天,雨天?
只有在多年後,才能用不情願的心肺體會。
那所有流逝的美好的時光,叫做匆匆那年。
從左向右:DX、14、MW、JN、XQ、拍照的是YQ。對,你看到的角度就是她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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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那年,彷如故事。
你的愛情,在開花,還是在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