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下載韓國高分電影《小姐》,百無聊賴之際翻看我的電影文件夾。除了整整1T的移動硬碟之外,電腦裡的那1T硬碟也佔據的七七八八了。最近下載了挺多,但是都沒有時間看。反正等著也是等著,隨手點開《選老頂》。
這是一部很一般的電影,橋段並不新鮮。社團要選話事人,大家來競選,叔父輩暗地裡和警察和平相處,出賣社團利益,達到超控選舉的目的。如果說《黑社會》,特別是第二部,是香港黑幫生態的宏觀展現的話,這部電影就是香港黑幫生態的微觀呈現。從更加深層次的意義上說,是借一個字頭推選話事人來影射香港當前所謂民主的政治預言。這種類型的電影,在大陸可以公映的機會微乎其微,更不用說主演和監製都是杜汶澤了。不過,既然大陸沒有封殺這部電影,在網站上還沒有找到下載的連結,說明還是沒有與「上意」有太大的衝突的。
杜汶澤一貫扮演小弟(比如《無間道》之傻強)或者比較猥瑣的角色(比如《飛虎出徵》隊長阿強)。他的角色很接地氣,可以將小人物的酸甜苦辣演繹的非常到位,我認為他是香港演員中不可多得的人才。自從「反服貿」和與大陸網友對罵之後,《人間小團圓》,《不可思議》都刪除了他的戲份,他的事業也降到了冰點。這齣戲的出品人就是杜汶澤,反正這部電影也通不過大陸的電檢,根本不會有大陸票房,他自己出演就無所謂了。
這一次,杜汶澤演繹的可是一位老大哦,一個字頭的分舵的「舵主」—阿七。為人有情有義,在老婆向他報告懷孕消息的那一晚,為了社團進了監獄,一進去就是七年。在監獄裡,本想出來金盆洗手,好好和老婆孩子過日子。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字頭話事人選舉之際,各派力量都不放過他。經歷七年,原本深愛他的老婆也有些動搖,和他的兄弟暗生情愫。江湖也罷,家庭也罷,又把他推到了臺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雖然夠勇夠狠夠聰明,但是還是逃不出叔父輩的老謀深算。
電影中有幾輪暗殺,到最後才揭開謎底。但是,由於港產片套路,謎底早已經被我猜到。在影片開始的時候,阿七在監獄裡教育自己的小弟,要關心政治,實際上他本人只知道政治的皮毛,卻不知博弈的實質。往往看上去顯而易見的事實,背後有可能隱藏著更深層次的意義。操縱字頭的叔父輩們有這樣的政治智慧,和警察和平共處,維護了社團的最基本利益,當然需要一個不是很醒目的人來做字頭的話事人,實際上還是這些叔父的傀儡。但是作為一個行走江湖的老大,卻沒有這種政治覺悟,只知道在選舉的形式上要求「一人一票」,這個梗,對於香港而言,很應景。在對應腐國的全民公投,就更加有意思了。
四位叔父,分別為「天地人神」;五個分舵,分別為「金木水火土」。我相信編劇不會瞎取名字,他的目的就是要做出一個政治寓言。影片結局,兩個分舵火併在即,由黃秋生扮演的神叔一襲黑衣,他的對面是一位身穿白色制服的高級警官。兩人的對話過程,白方一言不發,全由黑方說話,可見高低上下。即便是「神叔」的扮相,動作甚至聲音都向《教父》致敬,氣場頗為強大,但是從未露臉的白方舉重若輕,淡然處之,明顯時刻處於上風。
對於阿七而言,他是理解「黑中有白,白中有黑」的道理的。但是,理解的還不夠透徹。因為他只知道有這樣的情況,而不知道如何融合。影片最後一個鏡頭,豆腐是白的,芝麻是黑的,兌在一起,成了太極圖的模樣。只是,陰魚有點眼,而陽魚沒有點眼,不知道是導演故意為之,還是我想多了。
好吧,最後再放一個梗出來。這個梗我笑了,不過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