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子月 庚子日
「please leave a message,請留言。」
卻讓我痛哭流涕。
01
第一次認識哥哥,是通過《我》。「我就是我,顏色不一樣的煙火。」這句歌詞還曾一度霸屏我的QQ籤名。
可是很遺憾,認識張國榮的時候,他已經成為了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之後看《霸王別姬》,程蝶衣揮刀自刎,瞬間眼淚湧出眼眶。
誰是哥哥,誰又是程蝶衣?
出神入化的表演。
早於開機前半年,哥哥就跟京劇名家的一對夫妻開始學習。劇中本應該用替身的地方,比如貴妃醉酒,都沒有用。
只可惜他苦練的唱腔,沒有用。不是唱得不好,而是總有些粵語口音,不得已只能再找配音。
多年後,陳凱歌想拍梅蘭芳,國內外很多演員來應聘,一個都看不上。他和助手說:要是哥哥還在就好了。
後來的《阿飛正傳》,無腳鳥的傳說也是一語成讖。可能這也是哥哥的內心寫照——生於富貴之家,家裡最小的孩子,排行第十。
誰知家道中落,所以哥哥身上既有一種富家公子的氣質,也有沒落貴族的頹廢氣質。
02
哥哥的魅力也吸引了王家衛,墨鏡王竟然騙哥哥到阿根廷拍《春光乍洩》,枉費哥哥的信任。
這部電影每一幀都是壁紙,梁朝偉深邃會講話的眼睛,加上墨鏡王獨特的拍攝,一眼望過去就讓人感受到撲面而來悲傷的電影。
《春光乍洩》裡最喜歡的:
而是彩色的鏡頭中,何寶榮與黎耀輝那段彌足珍貴的快樂時光,兩個人的惦念與牽掛。
「喂,你怎麼在這裡啊?」
「等你回家,傻佬。」
03
看《請回答1988》時,德善和她的夥伴一起看《英雄本色》,裡面的媽媽說自己的孩子長得像張國榮。
我才知道,在當時訊息不發達的年代,他依舊可以紅遍亞洲。
1987年,哥哥是第一個打入韓國的粵語歌手,而且到現在,他的專輯和唱片都是華語唱片記錄的保持者,沒有人打破過。
1989年,哥哥參加韓國的綜藝,韓國粉絲的的熱情快要溢出屏幕。
1998年,哥哥抵達韓國金浦國機場,粉絲站滿接機通道,送花合影。有粉絲專門裝扮程蝶衣並模仿京劇唱腔,最後還激動地一把抱住了他。
當初,全智賢在韓國初出茅廬,年齡才17歲,去採訪哥哥,因為害羞而不斷NG,哥哥只是在旁邊很溫柔地看著。
劉在石、權志龍都是哥哥的迷弟。
今年4月1日,韓國原本要第三次上映《霸王別姬》,由於疫情的影響,只能檔期延期。
這麼受國外歡迎的他,在國內卻遭到無良媒體的報導。先是報導和譚詠麟不合,被譚詠麟的粉絲人身攻擊。
在1989的一場演唱會上,那群粉絲臺下站著辱罵哥哥,他哽咽地在臺上唱完。
在歌唱事業的黃金期,他選擇退出歌壇。
事後接受採訪,他笑呵呵地說:退圈跟任何人都無關,我就是想做個演員,大家不必議論了。
04
可是媒體依舊沒有放過。
他的演藝事業蒸蒸日上,《霸王別姬》、《縱橫四海》、《胭脂扣》《阿飛正傳》等多部作品,光金馬獎就提名了13次,身邊的配角都得獎,而他卻沒有。
媒體說他沒有演技,演壞人演變態這麼出神入化,不過是因為本色出演而已。
甚至在頒獎禮上,臺上嘉賓表演著嘲笑他的小品。媒體鏡頭多次給哥哥特寫,他也只能笑臉相迎。
可是後來哥哥沉默了,這一次他終於忍不住落淚。
05
之後,溫柔的哥哥無數次在深夜裡崩潰,長期失眠抑鬱。
他發瘋似的嘶吼,質問媒體: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求你們了,放過我好不好?
然而媒體卻說沒有素質,口出狂言,粗魯無比。
這就是打字不用負責的年代,和無良的媒體狗仔們。
在他逝世的十周年演唱會上,梁朝偉三度登場,隔空向哥哥喊話。
「我們很珍惜今晚的每一刻,因為你令我們想起,很多同你一起的前段。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在你離開之後沒多久,我手機還留著你的電話號碼,有一次我不小心按錯你的號碼,然後我又聽到一個很熟悉的聲音。」
說完,現場響起撥打哥哥電話的聲音,熟悉的聲音講出:
「please leave a message,請留言。」
梁朝偉繼續說:「當時我在電話裡留了一句話。我說,不如我們從頭來過。」
不知道為什麼,眼淚不知不覺地流了出來。
有個女榮迷,在網上發了貼子:梁朝偉到內地演出,演出完畢後,她守在他出門的必經之路。等看到他和一群人走來,她便大聲地哭喊道:
「黎耀輝,你還記不記得何寶榮?」
梁朝偉聽到她的喊叫,停下來,朝她這個方向看來,然後點了點頭,急匆匆地走了。
要記得永遠都會記得。
06
他說過一句話:總有一個人的出現,會讓你覺得人間值得。
所以,你要等。你一定要等。
我在等風再起時,也在盼望著風繼續吹
WRITER · 小容
獅子座女,喜歡林宥嘉的歌。
作者 小 容
圖片 豆 瓣
編輯 雎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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