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 情理之中
一一評萬正斌小小說《張家兄弟》一文的情節特色
文/ 何平東
《張家兄弟》這篇小小說的情節全靠矛盾的動力來推動的。 小小說名為《張家兄弟》，可開頭都撲面而來一個 「天"，一個 "地「。既是兄弟，一脈相承，同根所生，按遺傳基因而論，應惟妙惟肖吧，怎麼有這麼大的差距？真是意料之外的事。然而俗話說，一娘養九子，九子九個樣，這樣說來，兄弟差距這麼大，又在情理之中。作者為什麼安排這麼一對矛盾的的兄弟出場呢？這就是作者的匠心。文章中，就是要有矛盾，矛盾是文章情節發展的動力。看了這一對天壤之別的兄弟出場，人們不禁要問：這兄弟二人在家庭中如何相處？情節由此向前推進。
張家兄弟在同一個祖基上做了房子，地基二一添作五，公平合理，相安無事。可是張二的媳婦要學城裡人修別墅，地基不夠，找老大提出：哥，能不能讓二米給我們？提出這一要求也在情理之中啊！君不見大學士張英寫過「讓他三尺又如何？"的詩句？張英連鄰居提出讓三尺的要求都同意，現在何況是兩兄弟呢？可是老大不同意，意料之外的事發生了，兄弟兩家由口角相鬥到拳腳相加。由此，兄弟兩家搞得水火不相容。
這情節很現實，接地氣。這個情節又是推動故事情節發展的動力。兄弟倆的隔核將有怎樣結局呢？一種結局是矛盾進一步惡化，另一種結局是重歸於好。作者選擇了第二種結局。
故事情節出現這樣一幕：收割機王師傅的收割機壓過張老大的棉田，張老大聞訊趕來，要求賠償損失。損壞東西要賠，這個要求合情合理。誰知王師傅見張老大瘦小，又想張老二雖在附近，也不會出手。於是意料之外的事發生了。只見王師傅提起張老大扔出五米之遠。然而王師傅意料之外的事發生了：張老二鐵塔般地站在他面前，手裡拿著鑰匙：「賠錢！"王師傅沒法，又賠錢又賠禮！ 「兄弟倆打斷骨頭連著筋，容不得外人欺負！"這正是《詩經.小雅.棠棣》中講的「兄弟鬩於牆，外御其侮"。 小小說《張家兄弟》由於出色的情節安排，鮮明地表現了這一主題。作者簡介：何平東 中國音樂文學學會會員，中國音樂著作權協會會員(詞曲)，著有《雜採集》，劇本《海峽兩岸情》。原 文
文/真漢子
水鄉村張天、張地，兄弟二人，站在一起硬是有點不配相。老大張天身材瘦小，下巴尖長，好在他頭腦靈光，能說會道；老二張地身高一米八五，孔武有力，比較沉默寡言。
哥倆原本住在父輩留下的老宅子裡，現在有錢了，孩子們也大了，要拆房子修新樓。政府的地基緊縮政策出臺了，哥倆只能把老宅基地一分為二，兩棟樓房靠在一起，剛剛好。
無奈老二張地的老婆，想學城裡人，修別墅。別墅佔地方，房前屋後還要蓋院子，做造型。這樣一規劃，宅基地寬度就不夠了。老二的老婆去找老大張天打商量說：「哥，能不能讓兩米給我們？」
張天很是不悅，說話有點難聽了：「總寬度也就十八米，二一添作五，每人九米，兩棟樓房剛好。給你兩米，我就只有七米了，窄窄的一條，房子還怎麼做？再說，你一個鄉下人，修什麼別墅？真是吃飽了撐的！」
張地老婆也不是省油的燈，十分強勢，哪裡被人家罵過？立刻就以牙還牙了：「地基你不給就不給，幹嘛要罵人？老娘我是吃飽了撐的。不像有的人，吃飽了還不是只有釘錘子大！」
張天看弟妹拿自己的身體缺陷嘲笑，渾身就冒火了，罵了句：「賤貨！」 跨步上前，就是一耳光扇過去。張地聽見吵鬧聲出來，見老婆挨打，就衝了過去。張天不是張地的對手，被壓在底下。張天老婆拿了木棒就上前幫忙。這兄弟、妯娌幾個就扭打在一起了。雖然親朋作了調停，但兄弟二人還是有了隔閡。
轉眼間，秋收季節到了。鄰居請來的大型收割機在起伏的稻浪間，隆隆作響。割完一家，收割機王師傅到旱地裡調頭，轉場地準備開割另一家。這塊旱地是張天的棉田。龐然大物壓過幾十米田壟，好多快要到手的棉花、棉桃，被碾壓成了屎坨坨。
張天和老婆聞訊趕來，要王師傅賠償損失。王師傅也是個彪形大漢，哪裡把張天放在眼裡？雖然老二張地夫婦也在附近地裡做活路，但兩兄弟打架爭地基，搞得水火不容呢。王師傅沒有顧慮。他看著瘦骨嶙峋的張天，冷冷一笑：「大驚小怪，壓壞這麼一點點，還好意思要賠償？老子賠你個屁！」張天跑上前，就要拔收割機的鑰匙。王師傅一把抓住張天的胳膊，拎小雞似的提起來，扔出五米開外。張天老婆衝上前去想咬人，王師傅一招 「順手牽羊」，把她摔了個嘴啃泥。張天夫婦無助地癱坐在地，嗚嗚地嚎啕。
王師傅囂張地說：「狗子的，別人怕你們兩個耍無賴，老子不怕，哼！」
王師傅一轉頭，赫然看見張地，鐵塔般地站在收割機傍，手裡抓著收割機啟動鑰匙。 王師傅以前跟張地交過手，每次都是敗軍之將。他有點心虛地說：「你，怎麼……」 張地說：「這是我哥的地！誰想欺負我哥張天，還得看看他弟弟是誰！」王師傅的老婆站在一旁，一直沒做聲，這時說：「你娘的是誰，你就是牛胯下鑽出個馬嘴！」
張地的老婆過來，趕緊接茬：「小蹄子，你罵誰？」說著說著，兩個女人就交手了。圍觀的人們七手八腳才拉開。
張地對王師傅說：「姓王的，今天不賠錢，你的收割機休想開走！」 正是搶收時間，農戶們焦急不安。有人拿出兩百元錢遞給張地，說：「老二，算了吧。鄉裡鄉親的，何必搞得這麼僵？」 張地說：「不行！必須道歉。你打我哥，就算了。但你必須給我嫂子道歉！動手打女人，你還要不要臉？」 王師傅沒法，只好低下頭，對張天老婆說了一聲 「對不起。」 張地才交出了收割機鑰匙。 晚上回家，張地的老婆說：「哥嫂那樣對我們，你幹嘛給他出頭？」 張地說：「糊塗！我們哥倆再怎麼爭吵、打鬥，始終是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容不得外人欺負！」萬正斌 網名真漢子，萬正斌，優質微信群體領域創作者。湖北省報告文學學會會員，監利市作協會員，解放軍報第五屆新聞函授中心學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