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歌詞好像是這麼寫的:因為愛,所以愛。
當初選擇參加單位的第一次競聘,可以說主要還是喜歡,喜歡這個職業的可以相對自由行走與正義能夠伸張,喜歡寫文字時一氣呵成的那種酣暢淋漓,喜歡拍片時對每一個美好瞬間凝結成像時的滿心歡喜。
那個時間,大多數同事應該都是因為喜歡這個職業而選擇入行的。
上世紀九十年代初,在這座小城,招聘是一個充滿未知的詞彙。雖然參與者百人,但更多人只是想試一試,體驗一下過程,尤其是有正式職業的,背後幾乎沒有一個來自親人的支持,一句話:放著好好的班不上,去應聘當編外人員,幹臨時工?
跳過肉架子吃豆腐,也曾有人這樣揶揄參加招聘的人,不過正如現在年輕人喜歡說的一句話:我喜歡。
因為喜歡,所以來了。一切就是這麼簡單。
王是學農出身,當時主持全市大櫻桃引種與培育,他來單位兩年後,大櫻桃在全市推廣栽植,接他班的人後來成了這方面的領軍人物。今天我們還開玩笑說,如果不離開,不說你職稱現在如何,你就是回老家栽十幾畝大櫻桃也成富翁了吧?
楊在一家醫院,有一個穩定的崗位,在醫院也是有資歷了,到同一個單位後也算是我們中的老大哥,就因為喜歡爬格子,硬是戴著高度近視眼鏡,摸上了當新聞民工的路。
霞是一個受學生擁躉的中學教師,很穩定的工作,很受人們尊重的人類靈魂工程師,還是因為喜歡,教案收進箱子,邁出一步,把自己邁成了一名從頭再來的見習記者。
當然,還有從工作十分「養尊處優」的某文化單位想盡辦法調入的老惠,閒著肉癢,硬要來當一個雙腳沾泥的一線記者。
而稍大點的那個霞,本來是原來那個地區重點培養的後備力量,結果一個愛字,頭也不回進媒體幹起了爬格子、做嫁衣的編採工作。好在一路奮鬥,沒有耽誤職稱。
進這個單位,欣慰的是碰見了幾個好領導,尤其劉建邦總編,他的任期,被單位同事自豪地稱之為單位的「開元盛世」。
那個時候,傳說中曾經山頭林立,不比筆頭比拳頭,不比寫稿比關係的現象絕跡,諸如《如意沙發旅行記》、《是抗爭還是屈服》等在社會上反響巨大的稿件層出不窮,亦有王若冰、李貴世等一批名編名記不斷湧現。
那段時間,真的是單位的黃金時代。
當然,清流之下,汙泥難免,但主流浩蕩,令人懷念。
一路走來,不曲折不人生。當然,在文化單位也崇尚「拳頭上說話」的時間,死不足懼也是一種需要誓死捍衛的與生俱來的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