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9.4,年度最佳治癒英劇《萬物生靈》,萬物之中:人類到底是渺小還是偉大?

文 | 張一

「一隻狗，遇見一個一見面就把它肛門用力弄得很疼的人還能很喜歡他，一定是一隻心胸寬大的狗！」

「小羊的誕生」

「瘋狂追車的狗」

「一隻名叫『謹慎』的豬」

「愛吃垃圾的小狗客西」

……

這本奇奇怪怪的書就叫做：《萬物既偉大又渺小》（《All Creatures Great and Small》）

它不僅是名著，還是系列叢書，其中還包括《萬物有靈且美》《萬物既聰慧又奇妙》《萬物剎那又永恆》這些不同的篇目。
吉米·哈利——1916年出生於英格蘭。在23歲，二戰期間成為一名獸醫，在將近50年的時間裡服務於英格蘭約克郡的鄉村診所。

他將自己的獸醫日常全部記錄下來，寫成一部部半自傳體的叢書，在後現代主義文學盛行的年頭，登上《紐約時報》榜首，成為全球暢銷的經典名著。
而吉米，一位獸醫，被授予了大英帝國勳章，甚至受到女王的接見。它在1975年就被拍成了電影，1978年又被改編為長達七季、90集的電視劇，而且每次評價都非常好。在書中主人公生活的英格蘭的北約克郡，還留存有為劇中人物建造的博物館景點。

終於，在將近四十年之後，這部已經衍生為英倫文化的叢書，被再度重啟了。
目前豆瓣評分已經是逆天的9.3分，也是9月新開播的新劇當中，最值得關注的一個劇了，這也更難讓我們對它say no了。

本劇的IMDB評分也高達8.3，甚至創下英國電視五臺五年來的最高收視率，直接續訂了第二季。也可以想見，重啟「萬物系列」在英國有多麼眾望所歸了。

值得一提的是，2020年《萬物生靈》的導演布萊恩·派西維爾也是《唐頓莊園》《南方與北方》的導演，這是不是給你增加更多對本劇的信心呢。

所以在這部《萬物生靈》中，我們能感覺到一股熟悉的穩健、忠厚、以及一種浸潤在英格蘭骨子裡的樸素的優雅。

在動蕩的年代，工作也不好找，尤其是獸醫專業，城市裡根本沒有就業機會。
赫裡特一家每天都在為兒子的未來擔憂，隨時準備讓他轉行，聽從父母的工作安排。

就在詹姆斯逐漸覺得自己的堅持無望的時候，他收到了一封獸醫面試信。為了這最後的機會，他孤注一擲離開家，乘車前往英格蘭約克郡鄉下。風塵僕僕地出現在獸醫法農的宅邸，準備迎接命運的宣判。

獸醫法農似乎是個醫術高明、經驗豐富，但極其不好相處的刺頭。他一出場就給了詹姆斯一個下馬威，指責女管家自作主張招募助手，讓詹姆斯趕緊收拾收拾回家。

故事也就從詹姆斯和法農火藥味十足的開場中繼續了下去。
幸好，詹姆斯竭盡全力想要保住這份工作，他不時流露出的溫柔和耐心，毫不做作地贏得了法農的認可。

都讓我們仿佛透過詹姆斯看到作者吉米·哈利真實的溫柔敦厚。
當然，最符合觀眾期待和想像，也最為人稱道的還是片中對約克郡自然風光的描寫。

但是看完幾集之後，我們會發現，片中從來沒有專心致志地表現大自然的風光，也沒有過多讓人物感嘆「啊，鄉村真好」。
當我們一再地去截圖、描述、具體化、甚至是強化指出片中那些自然風光、田園圖景、雞犬相聞有多麼多麼美，大自然和小動物有多麼可愛的時候。片中，在獸醫法農第一次載著詹姆斯出診時，看到了一頭已經稀缺的短角牛。

因為黑白花牛能夠產出更多的奶，短角牛已經逐漸被農場主淘汰了。

詹姆斯很誠實：「黑白花牛一天能產八夸脫，一個農夫付出同樣的辛勞，卻能獲得更多的奶牛，當然是好事。」

法農回復道：「短角牛是這片山谷的特質之一，沒有了它們，山谷就失去了一它獨有的特質。」

同理，除了這些被安在「治癒系」的標籤下，可愛又美的景物外，其他的就不是「美」了麼？

記述日常、鄉村生活的作品數不勝數，「萬物系列」有什麼特別的？而一個未受過專業教育的獸醫又能有多好的文筆？再進一步說，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歐美，新的文學流派、多少驚世之作層出不窮。要知道，當年英國媒體甚至稱吉米哈利的「寫作天賦足以讓很多職業作家蒙羞。」

當我們看到書裡那些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但是又詭異的精準的用詞，你就知道。
所以，在《萬物生靈》的劇集中，最難的、也最應該表現的東西不是所謂的「美」。

當我們利用它們，固化成一種與「醜」相對的範疇時，就已經離「美」越來越遠了。在片中，我們看不到大段大段的風景場面，也沒有有主人公深吸一口氣，在大自然中得到治癒的情節。詹姆斯從抵達約克夏的第一秒鐘，就忙得腳不沾地，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接受獸醫法農隨時隨地的考驗。

工作的現實要求他，立刻進入這裡，成為它的一部分，不要觀看它，去感受它。剛到達沒幾分鐘，詹姆斯就要去診治一頭腳掌化膿的馬匹。

「他不知道被多少馬踢過，被多少牛拱過，不知道將手伸進多少個豬的子宮。」
在前兩集裡，詹姆斯的生活就像打仗一樣，甚至時刻有一股緊張感。在法農隨時隨地、猝不及防的刁難和提問中，我們也隨之緊張起來。

詹姆斯一直處於即將被解僱的危機感中，即使在半夜裡都無法合眼。

這就是《萬物生靈》的妙處，它不會迴避生活和現實的壓力。所謂的田園，不是和城市相對的烏託邦、避難所。
它在嘗試告訴我們，哪裡都一樣，不要去指望所謂的「治癒」、「逃離」。

這也是原著的靈魂，也是它為什麼能夠脫穎而出，上升到文學藝術的領域中被時間鑑賞。
用沈從文的話來說就是：「生命形式與生活形式的高度統一，這就是抒情。」細品這句話吧，《萬物生靈》就是這樣，它不是教你去分辨，這個東西美、這個治癒我，這個東西醜，要敬而遠之。而是去讓我們學習一種方法，去超出原有的認知方式，感受一個整體的世界。片中，法農有一句話說：「我們治的不僅是動物，還有人。」

在徹夜接生小牛後，詹姆斯和農場主還是忍不住停下來靜靜地觀看著。
他說：「我已經看過無數次小牛出生了，但每一次都不一樣。」

會一邊開著拖拉機，一邊像給新朋友介紹老朋友一樣細數群山的名字。

而村裡的女富豪，會以自己的狗狗脆奇的名義，給獸醫發請帖。

當獸醫說脆奇太胖了的時候，趕緊捂住脆奇的耳朵「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大部分的狗都喜歡坐車兜風，可是它們絕不會像山姆那麼狂熱。即使你半夜裡把它叫醒說是要去兜風，它還是會興高採烈地跟你衝進刺骨的寒夜裡。每次出診我才拉開車門它就先跳進車裡。

因此，在它去世以後，每當我拉開車門時都會感到缺少了什麼似的。」

可見，這些人、事、物都是一個整體，而不是剔除不美的，留下美的。
所以，單單把它對應為美麗的田園風光，顯然是一種肉麻的捷徑。

就像在哲學裡，「美」是一個中性的，理智的，宏大的概念一樣。
我們必須意識到，它就和物理、數學一樣，是縝密的，高深的，是需要靠直覺，去不斷學習和磨練的東西。看看《萬物生靈》，再看看這部小說，去學習一種生活的方法，而不是徒勞的期待著帶有目的性的治癒和逃避。本劇共有六集，原著中一系列可愛又「麻煩」的動物角色還未登場，詹姆斯的獸醫生涯還將面對各種各樣的挑戰，大家趕快追起來吧！

感謝公眾號：桃桃淘電影 授權轉載

鬱今香簡介：
上海鬱今香是全國第一家為抑鬱症患者及家屬提供服務的公益組織，於2014年1月在民政局正式登記註冊，同年加入美國DBSA(抑鬱症及雙相情感障礙支持聯盟）成為其在亞洲的第一家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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