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枝裕和—另類出圈記

2020-12-21 騰訊網

今天是是枝裕和58歲的生日。

要說當下在國內觀眾心中,尤其是文青影迷群體中,哪位日本導演最受歡迎?

是枝裕和必定位列其一。

2018年由其執導的《小偷家族》拿下了第71屆坎城電影節金棕櫚大獎,讓其成為繼黑澤明、衣笠貞之助、今村昌平之後第四位獲此殊榮的日本導演。也正是這部影片,不僅在隨後的上海國際電影節首映一票難求,在國內公映也獲得了近億元票房——這是日本真人電影到目前為止在國內取得的最好票房成績。

更早些時候,由其執導的《海街日記》也曾在北影節掀起熱議,這可以算是是枝裕和在國內人氣急劇上升的一個重要時間節點。

可以說,比起北野武等前輩,或是同輩的黑澤清、河瀨直美等同樣在國際享有盛名的日本導演,是枝裕和無疑是和當下中國電影市場距離最近的一位。

不過,相對其在國際的威望,在日本國內,是枝裕和也有相對尷尬的處境。一方面,他的影片普遍缺乏商業性,票房最高的是超45億日元的《小偷家族》;另一方面,大概是因為其部分影片內容展現了日本並不光彩的一面,且他也有意與公權力保持距離,因而常常被冠之以「社會派」人士、「左翼」人士等標籤。

事實上,是枝裕和之所以能成為是枝裕和,恰恰是因為其影片所流露出的細膩人文關懷。得益於早期為電視臺拍攝紀錄片的經歷,他的影片中沒有偉大的英雄,處處是如你我的普通人,以家庭生活為切入口,呈現的是平淡如水的日常,卻蘊含著綿長有力的迴響,給這個社會以溫柔一擊。

這些,正是影片能夠獲得普世性價值的所在,尤其是對於與日本同屬於東亞文化圈的國內觀眾而言,更容易獲得某些方面的共情。

而在電影之外,是枝裕和是一枚妥妥的吃貨,自稱最愛去西班牙聖塞巴斯蒂安電影節,因為那裡東西好吃;也是不折不扣的「追星族」,常常為能在活動上見到自己喜愛的導演和演員而興奮。

當然,生活中的他更是十足的「女兒奴」。此前在媒體採訪中坦言,人生中最幸福的瞬間,就是彼時4歲的女兒很認真地問他,「我以後是不可以嫁給爸爸的,對嗎?」

如其人,溫柔謙遜。在2016年出版的自傳性隨筆集《拍電影時我在想的事》中,他直言剩下的人生算算還可以拍十來部作品,「但尚未實現的構想何止十部」。或許,這就像他在母親逝世後的遺憾之感,「人生總是有點來不及」。不過,沒關係,只要步履不停。

創作源起:侯孝賢「迷弟」上位史

若要在過去的人生中挑選出一個對是枝裕和來說足夠特別的年份,那麼,1993年應該是不可迴避的一年。

那一年,侯孝賢執導的影片《戲夢人生》在日本上映。當時正在TV MAN UNION製作公司上班的是枝裕和,應富士電視臺之邀,去臺灣採訪侯孝賢,並以此為基礎拍攝了一部電視紀錄片《當電影映照時代:侯孝賢和楊德昌》。

至此,在他往後的電影創作生涯裡最為重要的兩大密碼——電視基因和侯孝賢,在這一年開始交匯,並且凝聚成一股能量球,影響至今。

▲《當電影映照時代:侯孝賢和楊德昌》劇照

話說回來,出生於1962年的是枝裕和,屬於日本戰後出生的那一代。他不止一次提到過電視對其影響,從小熱愛看電視劇的他,自稱是「電視小孩」,以至於即使考上了早稻田大學第一文學部,他也依然沉浸在電視的世界裡,只不過那會兒他的注意力,已經放在了諸如向田邦子、山田太一等日本著名電視編劇的劇本上。

也正因此,曾經想過要當小說家的他,就業目標變成了編劇。此外,也正是在那一時期,他開始迷上了電影。在早稻田大學附近的一家迷你電影院裡,他沉醉於德·西卡、費德裡科·費裡尼、肯·洛奇、安哲羅普洛斯等世界電影大師的作品,同時也從張藝謀、陳凱歌等第五代導演,以及侯孝賢、楊德昌等臺灣新浪潮導演的作品中汲取營養。

用他的話來說,大學逃課打工賺來的錢,都花在了書和電影上。

不過,礙於當時的市場環境,畢業之後他並沒有立即走上電影創作之路,而是加入了由村木良彥等人創立的TV MAN UNION製作公司,這是日本第一家獨立電視製作公司,在那裡,是枝裕和開啟了自己作為電視紀錄片導演的生涯。

▲是枝裕和

或許生性敏感而又富有悲天憫人之心,在那一階段,是枝裕和的邊緣視角和人文關懷就已經顯現。他曾花三年時間,跟拍伊那春班的小學生;關注社會福利問題,「陪」著自殺官員的妻子走出陰霾;採訪了日本首位公開承認自己因性行為感染愛滋病的患者;親自走訪偽造身份、在日朝鮮人的前半生歷程……

世間萬象,人世煙火,都在他的鏡頭裡一一展現。

也正是這近十年拍攝電視紀錄片的經歷,讓他能夠以更清醒的旁觀者視角去看待一切事物。真實與謊言的邊界,公立與偏見的對抗,在拍攝的過程中,他一直在思考。而這些思考,在他後來的電影創作裡得以延續。

這也是為何他的影片看似平平淡淡,卻有著醇厚有力的後勁,總讓人久久不能回神。正如他在採訪中所說,「電影不是用來審判人的,導演不是上帝也不是法官。設計一個壞蛋可能會令故事世界更易於理解,但是不這樣做,反而能讓觀眾將電影中的問題帶入日常生活中去思考。」

▲電視紀錄片《另一種教育—伊那小學春班的紀錄》

當然,也正是因為拍攝紀錄片,他才有機會認識侯孝賢。不過,說起他們之間的淵源,他和中國之間的緣分,其實更富有戲劇性。

在日據時代,是枝裕和的祖父母因為同姓不能結婚的規定,私奔到了臺灣,是枝裕和的父親因此出生於高雄市,在那兒度過了青春期,直到日本戰敗,他的父親回國,後來又在西伯利亞接受勞改,坎坷的經歷使得他的父親意志消沉,每每醉酒之後,總會念起在臺灣的美好時光。

在年幼的是枝裕和心裡,臺灣成了一個既模糊又熟悉的概念所在地,直到看了侯孝賢的《童年往事》《戀戀風塵》等影片之後,才真正了解了父親的「鄉愁」。

如前所述,在採訪完侯孝賢之後,他們一直保持著聯繫。當是枝裕和籌備處女作《幻之光》之時,不僅僅通過侯孝賢的牽線,和配樂師陳明章達成了合作,還在他的建議下,將影片送往威尼斯電影節參展,併入圍了主競賽單元。

▲《幻之光》劇照

這對於一個電影導演來說,是不錯的起點。不過,畢竟是處女作,還是有稍顯稚嫩的地方。侯孝賢在看完之後,曾對他有一番不算客氣的「批評」,他看出了是枝裕和在拍攝之前畫好了所有的分鏡圖,直言「不是應該看了演員的表演之後,才確定攝影機的位置嗎?你以前是拍紀錄片的,應該知道啊。」

是枝裕和有如醍醐灌頂,這才明白自己原來是被分鏡頭束縛了。在此之後,他的電影創作就捨棄了分鏡,並且開始了實驗性的嘗試,邊拍邊改,口述劇本,逐漸成了他摸索而出的工作方式,一直延續至今。

就在去年,他和彼時剛剛憑藉《寄生蟲》拿下坎城金棕櫚的奉俊昊進行了一次對談,言及此事,依然歷歷在目,甚至倆人還笑著達成了共識,「侯孝賢導演真的是『很可怕』。」

▲侯孝賢和是枝裕和

想來,如果說電視人的經歷奠定了他電影創作的基礎,那麼侯孝賢則是他創作之路上的引路人,甚至如其所說,在他眼中,是如「父親」般的存在。

這也不難理解,他的影片為何能夠在國內引發諸多觀眾的共鳴。

創作母題:不愛英雄愛日常

當然,電影無國界,總能打破文化和現實的壁壘,給世界各個角落的觀者以慰藉和欣喜。

可能是夏日小院裡燃起的絢爛煙火,可能是美味的玉米天婦羅,可能是波子汽水裡透著微光的彈珠宇宙,是枝裕和的電影,總會讓人感受到美好的存在。對於國內觀眾而言,是枝裕和就是治癒系「日式電影」的一類代表。

綿延的海岸線,綠樹成蔭的臺階,一步一步慢慢行走的生活,平靜的日常之下翻滾著的是殘酷的現實,或是父(母)離場,或是歷經死亡,或是事業無所成,就如我們所有人經歷的人生,總有不圓滿,卻也總有小確幸。

▲《小偷家族》劇照

可以說,從處女作《幻之光》開始,到《小偷家族》,哪怕是被認為風格不太「是枝裕和」的《第三度嫌疑人》,以及最新嘗試的日法合拍片《真相》,是枝裕和的影片中總有一以貫之的母題。

而這些,又和他的關注視角以及自我成長經歷有關。所謂,影如其人。

如前所述,在電視臺工作的經歷,使他在潛意識裡始終會以一個「記錄者」的姿態來看待周遭所發生的種種社會事件。

因而,他早期的電影創作,大多也取材自社會新聞,比如其作品中較少被提及的《距離》,即是日本「奧姆真理教事件」引發的思考,以此來「講述人類內心的黑暗」;第一次入圍坎城電影節主競賽單元的影片《無人知曉》,以1988年發生在東京豐島區的「西巢鴨棄嬰事件」為原型寫就,講述了四個被母親拋棄的兄弟姐妹生活的故事;《花之武者》則是一部風格迥異的古裝喜劇電影,講述了一個不復仇武士的故事,最初的創作靈感源於美國9·11事件之後引發的全民復仇情緒,他想以此表達對「善惡二元論」觀點的異議。

▲《花之武者》劇照

若是單看這些作品,也難怪他會被某些民間人士貼上一些無謂的「政治」標籤。

風格的轉變,或者說視角的轉變,源自於2005年是枝裕和母親的逝世。這對於他來說,是一個相當大的打擊。悔恨於自己的疏於陪伴和對此的無能無力,於是才有了《步履不停》的創作主題,「人生總是有點來不及」。

劇本初稿於2006年秋天完成,用是枝裕和的話來說,《步履不停》是他對母親逝世的服喪,以此才能走出喪母的陰霾。也正是這部影片,他找來了樹木希林扮演母親,開啟了之後他們長達十幾年的合作。這個在是枝裕和的影片中毒舌又通透的老太太,因此也成為國內觀眾最喜愛的日本演員之一。

▲《步履不停》劇照

或許是冥冥之中,樹木希林於2018年逝世,和他母親是在同一天(9月15日),如此的巧合也讓是枝裕和「悲痛欲絕、難以釋懷」。當然,這是後話。可以看到,自《步履不停》之後,他執導的《如父如子》《海街日記》《小偷家族》等影片,都是著眼於家庭,講述人世間的情感羈絆。

不過,整體來看,無論是前期偏重於社會議題,還是後期的家庭片,是枝裕和始終都在他的影片中融入了自己對於社會的思考,探討關於生死、探討某種缺失、探討關於記憶和真相的偏差。

這自然和他的生活本身不無關係。比如,自九歲起一家六口就擠在「福利房」,對逼仄的空間有著切身體會;父親由於自我人生的「失敗」,很少有存在感,以至於他們父子後期幾乎不怎麼交談,所以才使得他影片中總會缺乏父親形象;再加上二戰後日本社會整體的父權崩壞,也造就了他片中縈繞的疏離之感。

▲《比海更深》劇照截圖

這些,都讓他的影片充滿著「日本氣息」。不過,正如其所說,雖然其影片中常常有死亡,有失去,但他其實是以死述生,所關注的是在失去的當下,留下來的人生活的狀態。如其所說,「比起有意義的死,不妨去發現無意義卻豐富的生。」

也正因此,看他的電影,雖有殘酷真相,但仍然能讓人心生暖意,那就是無法取代的珍貴日常所蘊含的力量。

被偏愛的日本大師

當然,作為日本導演,不得不提的就是他在中國電影市場的境遇。

前兩年他到國內參加影片展映活動時,也有過小小的疑惑,「為什麼大家現在這麼喜歡看我的影片?」畢竟,他也曾有過一段不受關注的日子——早在《無人知曉》的時期,他就帶著影片來過上海電影節,不過,彼時,大家似乎對他還不甚了解。

十來年後,境遇天差地別。而充當其在國內人氣最直接催化劑作用的,是那部在2015年入圍坎城主競賽單元的影片《海街日記》。在2016年的北京國際電影節上,影片得以展映,當時引發了廣大影迷的搶票熱潮。這點,發動親朋好友蹲守卻依然沒搶到票的拍sir至今想起仍是耿耿於懷。

▲《海街日記》劇照

兩相對比,這其中的轉變,和近些年來國產電影市場擴大所帶來的對影片包容性的增強,以及觀眾逐漸成熟所帶來的審美變遷有關。同時,不得不提的就是「中日關係」的緩和所帶來的日本影片上映熱潮。

其實,早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中日關係曾經歷了一段「蜜戀」期,受此影響,日本電影在國內有過一段引進熱潮,只不過之後隨著中日關係的轉變,日本影片的存在感時有時無,直到2015年之後,才有了明顯的轉變。在當年,僅有兩部動畫作品進入內地市場,2016年,則有11部作品上映,去年上映的日本影片則達到了24部。

可以說,比起黑澤清、河瀨直美等同輩導演,甚至是同樣在國內有一定擁躉的巖井俊二,這些年來,創作力不斷,且恰巧和國產電影市場開放具有趨同性的是枝裕和無疑是其中較為「幸運」的一個。

▲《無人知曉》劇照

其實,在日本本國市場上,是枝裕和也有著稍顯尷尬的處境。在寫給樹木希林的悼念詞中,他提到,每當有新電影上映,樹木希林總會給他的製片人打電話詢問上座率,在得到回答後才放心地說「那下次又可以拍新戲了,太棒了。」以此也可以佐證其影片某種程度上的票房窘境。

不過,從《步履不停》只有15萬的觀影人次,到《如父如子》取得超32億日元票房,再到《小偷家族》獲得超45億日元票房、進入當年度票房top15的好成績,也可見其影片藝術價值對商業價值的反哺。

畢竟,在如今的日本電影市場上,除了部分好萊塢影片之外,本國動畫電影佔據著絕對的主流地位,作為沒有多少商業元素的真人電影能取得如此成績已然不錯。

這種情況也體現在作為日本電影引進國的國產電影市場上。以去年為例,引進的24部日本影片中,有18部為動畫電影,僅有6部真人電影。同樣的,在2018年,《小偷家族》取得近億元票房,成為日本真人電影國產票房目前之最,位列「哆啦A夢」、「龍貓」、『柯南」三大日本動漫IP之後,也足見國內觀眾對其的偏愛。

▲《小偷家族》上影節首映現場

對於國產電影市場來說,是枝裕和的影片更有普世性。換句話說,相對其他日本導演的影片,基於審查風險的考慮,也有更大被引進的可能性。而其影片內容,如前所述,無論是對於稀鬆日常的呈現,對於血緣親疏關係的思考,對於社會現實的隱喻,皆可映照國內當下的社會環境,因而,能夠在很大程度上引發觀眾的共情。

很多年前,是枝裕和曾說過「我不喜歡主人公克服弱點、守護家人並拯救世界這樣的情節,更想描述沒有英雄、只有平凡人生活的、有點骯髒的世界忽然變得美好的瞬間。」這也成為他這些年來的創作理念之一。想來,對於部分看多了大製作影片的國內觀眾來說,是枝裕和的這類影片無疑正中下懷。

▲《如父如子》劇照

值得一提的是,最近幾年,他也在自覺承擔著作為一名電影創作者的更多的社會責任。2014年,他離開了工作了27年的TV MAN UNION製作公司,創立分福電影公司,如其所說,「想發掘更多有才華的導演」;而他自己也走在不斷前進的道路上——去年,他嘗試了首部非日語的國際合拍片,拍攝了影片《真相》。

且不管是非爭議,不斷嘗試新的創作,為電影行業輸送新鮮血液,這是他步履不停的理由,也是作為觀眾的我們期待的理由。

參考資料:

1、《拍電影時我在想的事》,是枝裕和著,褚方葉譯

2、《有如走路的速度》,是枝裕和著,陳文娟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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