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嘴帶孩子,伸腳洗衣服,在柞水縣曹坪鎮九間房村,有這樣一位勵志女性,她在遭遇意外失去雙手後,自強自立,照顧自己和孩子,充滿信念託起這個家。她就是今年38歲的舒英,剛剛獲得「第七屆商洛市道德模範」稱號。
2003年,舒英在車間加班作業時,不慎將胳膊卷進機器滾輪,失去了雙手。「這場驟變,使我的人生從天堂跌落進地獄。我才21歲,該用什麼活?」舒英說,在那段灰暗的日子,她想過以死解脫,但失去雙手,自盡對她來說都有難度。
求死不能,就只有好好活著,舒英望著父親的佝僂脊背和母親日漸蒼老的容顏,心裡想不能成為累贅,她告訴自己:要自立!像嬰孩一樣從零開始,她光是練習吃飯就用了幾個月。起初在母親的幫助下,舒英用僅剩的一小截前臂和左上臂夾住筷子,慢慢地控制著前臂將飯刨到嘴裡。不得要領動作笨拙,有時候碗掉在地上摔碎,有時候湯汁濺得滿臉都是,失去耐心後仍得練習。她仍記得自己成功吃到的第一頓飯有酸菜洋芋片,從中午一直吃到下午,吃完她已是滿身大汗。
父親木匠出身,為了女兒的餐具絞盡腦汁,山上的樹杈、特製長勺、手工木叉……能想到的,父親通通找來讓她嘗試。「最後還是覺得筷子最順手。」舒英笑著說道。
2009年,她嫁給丈夫鄧商峰,次年正月,兒子出世了。親戚們將包在襁褓中的健康嬰兒遞給舒英,看著她連餵奶都成困難,不住地搖頭。來不及細品初為人母的喜悅,丈夫因為要掙錢養家,選擇外出打工,她需要直面撫養孩子的艱難。
應對困難,只有也只能咬著牙堅持。舒英回憶,一天裡要幫兒子換七八次尿布,唯有用嘴銜著他翻身,再用腳趾夾起紙巾給他擦屁股。有一次舒英正在用腳洗衣服,聽見床上哭聲,她鞋也顧不上穿,跌跌撞撞跑到床前,俯下身就給孩子餵奶。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孩子吃飽後心滿意足地鬆了口,可趴了半小時的她累得差點暈過去。孩子會翻身後,她用嘴咬住孩子的衣服,另一隻殘臂摟住屁股,走到哪裡就把孩子叼到哪裡。
因長期負重,舒英的幾顆門牙到兒子一歲會走路時就脫落了。「依靠其他人,只能靠得了一時。」舒英懂得這個道理。在後來無數個日日夜夜,她用嘴和殘臂撫養著兒子慢慢長大。做飯、洗衣、縫補衣物,甚至織毛衣,舒英用盡全力,生活雖飽含不為人知的辛酸,但如今看著兒子健康長大、懂事孝順,常幫自己做家務,她覺得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據她回憶,當年那場意外,要不是工友及時拉斷電閘,她整個人都要被卷進機器;在醫院時,素不相識的保安在得知她沒吃飯時,用僅剩的5元錢給她買了包子;在縣城帶孩子看病期間,餐館老闆堅決不收母子二人飯錢……一路走來,正是這些好心人的幫助和關愛,使她心中充滿了感激與愛。(作者:田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