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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min
想說說不出口的,對你對她對他的,這樣的話怎麼樣也逼不出來。梗著在喉裡,耗了很久繞在腦中好幾個圈,最後總纏成一團線。反正藏在想像裡,說出來的場景更換了無數種,結局還能差到哪裡去呢。反正心裡都知道,無論怎樣都是決定的,嘴裡還缺了什麼噴不出來呢。青春的跑道總是跑起來不費勁,磕破了腳皮,扭傷了膝骨,都一樣能好好的站起來再往前衝。不是因為跑道比其他的來得順溜,是因為青春本身充滿著熱血的勁,直接的感情,不囉嗦的吶喊,帶著又蠢又能直擊心臟跳動帶的感動。
「喔哦,我還可以走得很遠,只要你陪伴在我身邊」我好想對你這樣說,我能跑,還能繼續往前跑,只要我轉過頭也能看到一樣在跑的你在我的視線邊上。午夜桌球吶喊唱著,直衝腦門頂蹦著,絲毫不擔心下一秒是否會破音,沒有顧慮的嘶吼著反覆坦白的臺詞青澀到沒有邊幅,那能直擊心臟跳動帶的感動哪裡會有空隙顧慮聲音破不破,音準對不對呢?我腦裡只想著把我想說的喊給你聽,你聽到了嗎。我的青春很長,還能再長,我的理想很近,也能再近,我想要成為「這樣的人」,我用力吸一大口氣,一口足夠讓我再往前跑一段的氣。
快促短奏的吉他切音似乎有不斷的力量支持我將想說的直接吐了出來,上演一場與你予我的「心悸大戰」,告白需要的勇氣能用什麼計量單位去衡量?我不在乎的,身上有多少庫存?沒空去算的,我只想對你喊「你喜歡打桌球,不喜歡去婚禮,最喜歡的樂團是ACDC,你喜歡騎車的時候動作很大的伸懶腰噢」這些我都揮之不去在腦裡來回偷笑回味的,是我要讓你知道的呀,知道得透徹,知道得恨不得赤裸全都在你眼前。
「對著你笑什麼都覺得很好,大聲唱著我們的歌笑著入睡」這是午夜桌球最純真的夢,最想追到底的青春跑道。如果可能,我試圖想要感覺又長大一點,就一點點可以的。
喊多少分貝的音量你能夠聽到,他能夠聽到,而我自己能夠聽到?我知道的,100分貝以上,是會讓人耳開始不舒服的閾值,也知道沙爾克熱情的球迷吶喊聲分貝達到了139,就算知道了,那也會是我的目標,我會再一次的喊出來,「大概是我突然又想起了你」。
@小安
我們在屏東三大日音樂節初次相見,詹宇庭拎著一瓶啤酒赤腳走上臺,及腰的頭髮全程都跟著她搖搖晃晃,直到她抱住話筒那一刻臺下的我們才跟著清醒,該怎麼說呢,就是那種具有穿透力的歌聲一把把我們拉回現實,痛苦黑暗是有的,可是我們依然要掙扎著爬向遠方的微光。
「她唱歌時相當投入,她只要一站上臺表演,舞臺瞬間變成她自己的小世界。」
2013年,樂隊成立。「Hello Nico」這個名字本來源於樂隊最初開始排練時相互打招呼的方式。
三位成員有貝斯手陳信伯,主唱詹宇庭,吉他手李詠恩,鼓手關惠中,2018年12月23號在臺北結束了他們<慢慢,而遠>的巡演,Hello Nico的現場總帶著某種神奇的魔力,從首張EP<浮遊城市>開始我們聽到的就是他們心中,對音樂對生活對自己的樣子,「走慢點吧,好將每一刻,符合自己,好好走遠。」
@漣漪
鄭敬儒說:「我們只是做了時代的一張嘴,把大家心裡不滿的情緒講出來」。
平安夜前夕,我和蛋黃在摩登天空。站在一排一排的觀眾外,<Go Slow>的發行巡演只留給我一條人頭之間望向大屏幕的縫隙和Deca Joins滿滿的沮喪。
「嘿,你也抽菸嗎,我們一起抽著上了天堂。」是呀,我也抽菸的,你們能不能帶我一起抽著上了天堂?
「你哭著說要跟我走,我說算了吧都是做夢。」是呀,你別哭也別跟我走,就此算了吧,還有夢可以做。
「我們要笑,笑死在海邊。」是呀,笑一笑,死一死,笑死在海邊最好。
<海浪>
鄭敬儒說得沒錯,他緩慢的吟唱講的就是我心中所想。那麼長的歲月中,我細數得最多的是那些沒有起伏的,平靜的日子。這些日子什麼都沒有剩下,剩下的只有沮喪。而Deca Joins反覆咀嚼的就是這一份剩下的沮喪。他們將一瞬間的恍惚,一個人的惆悵,用溫柔的詞語排列組合出一首一首孑立與孤寂。
通過Deca Joins放大的那些生活「小確喪」,才發現理想與現實的落差並沒有給我帶來多少衝擊,我什麼都不喜歡,我就是喜歡絕望。聽Deca Joins吧,你可以廢,可以只躺在地板上,一輩子都不用起來。
@noann
老王樂隊,並非隔壁家的老王,而是由「高學歷的別人家的孩子」組成,三位讀政大,一位讀臺大,讀的也是正經八百無聊透頂的科系,經濟系啦土木啦。讀臺大土木的偉碩是轉學生,為了上臺北玩兒轉了兩次大學(註:臺灣的大學開放每年的缺額給下一季度的他校學生轉考,身邊亦不乏轉了兩次讀到第三所大學的同學);團員笑他細長眉眼是外蒙古人士,亦竊竊私語「讀到臺大土木若能餓死,可以破系所記錄」。
<吾十有五而志於學>
這是一個極年輕的樂團,在2016年的政大金旋獎獲得創作大賞,一舉脫穎而出;政大金旋獎,這不僅僅只是一個簡單的校園獎項,更是孕育出張雨生、陳珊妮、陳綺貞、閃靈樂隊、蘇打綠、盧廣仲、糜先生等數不清優秀音樂人的土壤,更是標誌著臺灣獨立音樂的發展史。
<穩定生活多美好 三年五年高普考>
第一次聽到時未細看,這不是高中刷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擬?講的難道不是高考?一定是寫高考的歌嘛。過了很久才發現一字之差,高普考是臺灣公務員資格考試。近年臺灣就業不景氣,越來越多年輕人希望考取一份穩定的公職。像是寫這首歌的初衷即是老王樂隊裡前貝斯手因為要準備高普考而離團,走向公務員的「穩定生活多美好」。但每句歌詞放在中考、高考又是扎心般地貼切吻合。我已快大學畢業,但還是會常常做高考的噩夢,夢見自己上了大學,還是被控不合格,要重新高考,升學;高考,升學——每每夢及,有被打回十八層煉獄渡劫重生之感。於是在夢中哭訴,我不讀大學了,不讀了,不要高考,就這麼湊活過吧!
Surrender to Elitism!
來臺念書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一直覺得2300萬人的競爭,怎麼會大過我們的高考?後來發現不然,臺灣大大小小的街道上,林立著各種補習班、形形色色的考試;早上六點多的公車亦是布滿睡眼惺忪背著沉重書包統一制服下的學生。在升學主義至上的華人社會裡,聽著這首歌,令人鼻酸。
編輯 | @Trepverter
頭圖和封面 插畫 | @白
圖片:web
感謝@白的插畫,還有撰文的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