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提起「玫瑰少年葉永志」不只是為了紀念,更是為了呼籲,我深信還有許多人活在黑暗中、恐懼裡,我們要讓孩子們生活在一個「更好」的世界。
玫瑰少年
意為性別被錯置的男孩
玫瑰少年的出現
由先天和後天的多種原因構成
這一詞語在1997年
法國電影《玫瑰少年夢》中首次出現
「玫瑰少年紀錄片」-葉永志篇▲
「玫瑰少年」葉永鋕生於1985年,15歲過世。他生前就讀屏東縣高樹國中三年二班,2000年4月20日早上,他在下課前5分鐘提早離開教室去上廁所,之後被發現倒臥血泊中,送醫後不治。但由於他個體的特殊性,他死亡的真實原因被校方不公正地草草抹掉。
沒人知道他到底是自己失足,還是被人意外致死,但可以肯定的是,校園霸凌是間接導致他身亡的原因。
葉永鋕是溫柔的男孩,但在傳統觀念的二分法下,被歸類成「像女生、不像男生的男孩」。就讀國中時,因言行舉止溫柔遭同學欺負、霸凌,導致他下課時間不敢上廁所,只能利用上課時間去,從教室走到廁所的那條路,累積他短短一生的恐懼。且根據調查,當時葉永鋕被迫以4種方式如廁:提早幾分鐘下課、找要好男同學陪同、上課鐘響後使用女廁、使用教職員廁所等。
我們經常聽到這樣的話「你要像個男人」、「你怎麼跟個娘們似的」,但為什麼男人就不可以脆弱,女人就不可以強悍呢?小掌非常喜歡大張偉說過的一句話:「我並不想所謂的非得'像個男人', 我也沒說要像個女人, 我只像我自己就足矣。」
葉永鋕離世後,有同樣經歷的孩子給葉媽媽寫信,他說自己也因為不同,校園霸凌如同煉獄般折磨著他。
他們有罪嗎?
沒有。不一樣又怎樣呢?舉個例子,今天大街上只有一個穿低胸裝的年輕女孩——
她就因為多露了幾釐米的前胸,乳房就遭到那些年齡能當她爸爸的男人,眼神毫不遮掩的緊盯著、像溼臭的口舌舔在她胸上,那下流的是她還是那些男人呢?她就因為多露了幾釐米的前胸,不敢走進這個小鎮無監控的小巷,那陰暗的是她還是這個小鎮呢?她就因為多露了幾釐米的前胸,被大娘用看蕩婦的眼神輕蔑斜視、低聲咒罵,那充滿惡意、教養盡失的,是她還是這位大娘呢?
她有罪嗎?
沒有。她無疑是少數的,但不代表她有錯,也不代表她比絕大多數衣著保守的女性低賤,不代表她活該承受這些醜陋的目光。
「我們要向著陽光,去爭取我們的權利。」不需要施捨和允許,這本來就是屬於我們的,被剝奪的權利。人生而平等,沒有哪個孩子是生來被歧視和欺凌的。
影片最後,是高雄同志大遊行的舞臺上,葉媽媽揮舞著手,對臺下的同志朋友們說話,她說:「孩子們,不要怕。你們生到這個人世間,一定是有一個使命,要你們伸張人權,你們要做自己,不要怕。」
葉媽媽說自己沒讀什麼書,但她的聲音充滿力量。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然而她一聲「孩子們」,使得聽聞的同志朋友都像聽見自己父母的呼喚,喚起他們生命中被侮辱、被傷害的記憶,喚起他們也曾經走過的「恐懼之路」。
2002年,臺灣通過了性別平等教育法。
2006年,經過長達6年的申訴,法院改判學校三名當年抹掉案發現場的主管「業務過失致死罪」。
同年,臺灣性別平等教育協會出版《擁抱玫瑰少年》以記錄葉永鋕事件,並藉此探討其性別教育意涵。
2007年,教育部拍攝紀錄片《玫瑰少年》,2009年發行,送至全臺灣高中作為教材。
也許以後,我們可以允許和自己不一樣的人站在我們身邊,我們可以咽下那些難聽的字句和傷人的疑問。
也許以後,我們跟父母提起LGBTQIA群體時將不再那麼遮遮掩掩和難以啟齒,我們可以拉著心愛之人的手走到他們面前,我們可以不用為了世俗的眼光嫁或娶一個用來粉飾門面的人,我們終於可以實現小時候的理想,同心愛之人白頭到老,或沒有牽絆,自由地徵服雪山大海,永遠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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