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東風情之大棉褲
東北地處寒冷地帶,過去的時候,東北的冬天,那是豪冷,用滴水成冰來形容,也不為過。每到冬天,這裡的人,都得有一條大棉褲才能抵禦嚴寒。
好多好多年前,我就見過一個鬚髮皆白的「年輕的」人,他戴著狗皮帽子,帽子前臉毛上掛著冰凌,捂的也看不清臉了,眼睛那兒有冰凌團乎的一道小縫,他穿一件黑棉襖,緬檔棉褲,在前面弄個挺大的褶著,褲腳繫著繩子,後背上全是白霜。他操著袖,逃命一般,一傳一蹦的擰胳膊晃腰,想要把寒冷甩開,像是被冷氣追了命似的。這就是東北冷的極致,冷的透徹,冷的讓人忘記了形象。
同樣是冬季,如今那,人穿著得體的服飾,根本尋覓不但「棉花球」蹤影。過去,寒冷的冬天裡,必須有一條抵禦嚴寒的大棉褲,有的小孩子竟然穿著,開檔褲瘋跑,也忘了冷。年紀大的人都愛把棉褲做的肥肥大大的,因為那個物質匱乏的是代裡,一條棉褲外面也不套單褲,而大棉褲直接露面穿肥大的棉褲,往腰上一緬找個麻繩一軋就ok了。
如今北方人到冬季也穿棉褲,如今棉褲種類很多,有澳毛的,駝絨的,羽絨的,棉花的,還有壓縮棉的等等,而且做工上都是合身的做法再也看不到那種可以緬一起的大棉褲了。假如有那個打扮的一定會引來路人駐足觀看,猶如一到另類的風景!
如今東北根本沒有我小時候冷,那時人人出去都穿的跟「棉花包」一樣,記得村頭的李狗剩,他老婆給他做的一條棉褲放在炕上能站立起來,我不知道李大嬸給絮了幾斤棉花,棉褲竟然能站立起來!那時我想他家的棉褲會不會是成精啦?
如今聽起來孩子們會覺得那是笑話,因為他們沒有趕上那個時代,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冷,沒有穿過有補丁的衣服所以不知道生活的艱辛!
那時村裡有家最窮的人家叫趙光腚子,大名都不記得都知道這個外號,趙光腚子家因為窮,他老婆就從別人家要來一些人家拆舊棉衣時拆下來的舊棉花,張家給一把,李家給一堆,回到家裡她扣扯好,捋巴順溜了。用了幾天的功夫,總算把那些球球蛋蛋的舊棉花,整理的捋順貼服了,於是給趙光腚子坐一條大棉褲,棉褲面是鄰居給的舊褲子做的褲面,那是一塊補丁接一塊補丁,可以用「百衲褲」來形容。記得趙光腚子穿上「新棉褲」時,從村東頭走到村西頭!完全沒有了往日,溜牆根見人就低頭的猥瑣樣了。在街上碰到人就打招呼,高低和人家嘮上兩句,東扯西拉間,人家瞧見他穿棉褲了,他就拍打拍打自己的棉褲,咧嘴嘿嘿地笑。那個美勁就甭提了,不亞於乞丐穿個貂的感覺!
光腚媳婦沒有棉褲穿,於是她用剩下來的幾把棉花裡面,摻上一些別人家割蘆葦時,掉下的蘆花。記得有個(鞭打蘆花)那段都挺熟悉吧,但是生活裡還真有,光腚媳婦每天穿著那個鼓鼓囊囊的大棉褲,屋裡屋外地忙活,她幹活急、拾搗院子,吆喝雞鴨,訓嚎嚎叫的狗,為的是要通過激烈活動,來抵抗寒冷。別人也不知道她穿的棉褲竟然有假!
我們看到她穿的鼓鼓囊囊的,但是清瘦的臉龐每天都洋溢著笑意,她們家生活是清苦些,家裡大人孩子個個地都收拾的乾乾淨淨,衣服補丁不少,但是連綴的都沒有毛茬的。衣服短了接個底邊,接個袖口,換了破爛的領子,縫補上衣服上的破洞,這樣一來,那短小的衣服,卻像是特意做的「牙子」,看著還怪好看的。
老天爺常常喜歡跟人開玩笑,喜歡捉弄人,喜歡折騰人,所以當你經得住考驗,那就是命運轉機,該走好運的時候了。後來,趙光腚一家靠著那女人不屈服命運的昂揚心氣,逐步地過上了好日子。人哪,只要自己不服輸,總有把窮命翻盤的機會。
來源:大鵬開講微信公眾號
【來源:齊齊哈爾文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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