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接大人出詔獄,本是想直接帶他回袁家,不想中間發生了一些小插曲~wuli岑阿福小哥哥的身世,就這樣曝光啦~~~
01.
今夏挽著陸繹,心滿意足地走在雪地裡,覺得兩人踩雪時發出的吱吱咯咯的聲音,此刻都格外清脆悅耳。
「大人剛剛說,等我嫁過去,家裡的銀子全都歸我管。這簡直也太幸福了吧,這樣的小日子,不是我從小就夢寐以求的嗎?」今夏心裡偷偷琢磨著剛剛大人說過的話,忍不住抬頭又看了陸繹一眼。
今天的雪下得很大,鵝毛般的雪片紛紛揚揚地落下,不一會兒就落了陸繹滿頭。
今夏看著已然「白頭」的大人,想想應該也同樣「白頭」了的自己,不經意間笑出了聲。仿佛看見了自己和大人手挽著手,一路互相攙扶著走到了白頭的樣子。
陸繹聽到笑聲,歪過頭看了看今夏,滿臉寵溺,但並未開口說話。這世上,如今還有什麼能比今夏在自己身旁,笑得開心燦爛,更能讓他安心的事情呢?
沒有了。
陸繹根本不在乎今夏為什麼會突然笑起來,只要她覺得開心,覺得快樂,他的心裡,就無比踏實。
02.
走到街口時,陸繹稍稍頓了一下,隨即領著今夏,朝陸府的方向走去。
今夏自然知道他的用意,可之前大人被下獄後,陸府也被查封了,如今大人剛剛被赦,雖說皇上念及陸家舊情,恢復了大人的官位,也將陸府重新又賞賜了回來,可那宅院已經荒廢了三年,如今,該是怎樣一番悽涼的景象?
她想到當年那個「鬧鬼」的閬苑,頓時打了個寒噤,又想到後來自己一個人去過好幾次夏府的老宅,念及府中曾經的繁華熱鬧,對比眼下的蕭瑟悽涼,每一次,她要花費好幾天的時間,才能從那種低落的情緒中走出來。
她理解大人迫切想要回家看一眼的心情,但是又不忍心讓他剛一出獄,就又陷入自責和悔恨之中。加上娘親和師父他們,也確實早就在家裡等著他們了,她便開口對陸繹說道:「大人,我們不是說好要回家嘛,我們袁家可不是這個方向哦,大人不會在詔獄待了三年,連我家在哪兒都記不得了吧?」
今夏如何想的,陸繹也都知道。當初她對他說「我們回家」的時候,一定就是想領著他回袁家,與大家好好團聚一下。她不想讓他剛出詔獄就回到那個早已破敗的陸府,不想讓他觸景傷情。
可陸繹之所以只回答了一個「好」字,而並沒有說到底是回哪個家,也就是藏了一份私心。
一是他真的很想看看陸府現在到底變成了什麼樣,二是去了袁家,就必定會見到林大夫。自從那次林大夫拿刀指著他,要讓他父債子償之後,他們二人就再沒碰過面。雖說這幾年,陸陸續續從看守的錦衣衛嘴裡,聽今夏說林大夫對那段仇怨已經釋然了,也不再反對今夏對自己的感情,可陸繹心裡,總覺著還是對林家有所虧欠。
「這自然不是去袁家了,我們先回一趟陸府。」他想了想,還是對今夏說道。
「可是大人.」今夏的話說到一半,又憋了回去。反正陸府大人早晚都要回的,與其讓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回去,不如就現在我陪他一起吧,有我在身旁,他應該也不會那麼難過了。
她抓緊了大人的手,接著說道:「也好,反正大人已經答應要娶我了。你們陸府那麼大,走在裡面都要迷路的,早些回去看看,我也能早點熟悉熟悉環境。」
陸繹本來以為今夏會反對,使出之前的賴皮功夫,硬拉著他回袁家。沒想到,今夏這麼快就同意了,還不忘調侃他一番。
這丫頭,三年未見,果然成熟了許多,為了我,她受了太多的委屈了。陸繹看著今夏,忍不住抬起手,輕撫了撫她的額頭。
03.
陸府離詔獄並不算遠,兩人在雪地裡走了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就已經可以在街口看見陸府高聳的圍牆了。
可陸繹卻突然在街角停了下來。
今夏抬頭一看,是岑福在街口站著,頭上身上早已花白一片,不知道在這雪地裡等了多久。
「大人」,岑福看到陸繹和今夏,激動不已,趕忙跑了過來,朝著陸繹,深深地施了一禮。
今夏看到岑福眼中,有淚光閃動,心下忽然明白,為什麼大人執意要先回陸府看一看。直在暗中埋怨自己做事不周到,如此大事,竟然忘了知會岑福一聲。
倘若他們從詔獄出來,就興高採烈地跑去袁家慶祝,那岑福要在這街口白白等上多久?
大人在詔獄這三年,若不是岑福從一開始就幫忙四處周旋,僅憑她袁今夏一人之力,又在怎麼能說得動那些眼高於頂的錦衣衛老爺們?別說日常帶些吃食給大人,怕是連詔獄的大門都靠不得前了。
陸繹看到岑福,心中也是感動不已。自己入獄這三年,多虧了有他多番幫忙,今夏一個人在外面才不至於絕望無助。
八歲那年,陸繹剛剛失去娘親,每天都活在恐懼和自責之中,只要一閉上眼睛,娘親渾身是血,中刀倒地的畫面,就不斷在他眼前閃現,連著兩個月,他沒能睡過一個完整的覺。
可那時父親仍然每日忙於公務,和他相處的時間非常少,好幾次,他想和父親說自己有多想娘親,多害怕,都是還沒開口,父親便走了。
直到有一天,父親領回來一個小男孩,說他叫岑福,以後就陪著他一起,住在家裡。
起初,陸繹對這個「不速之客」並沒有什麼好感,見他每日都要寸步不離地跟在自己身後,還斥責過他許多次。
有一天,他路過父親的書房,偶然間偷聽到了父親和其他幾位大人的談話,才知道岑福的父親,是父親原先的下屬,但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幸以身殉國,他的娘親,因為思念父親過甚,不久也隨著父親去了,只剩下他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這世上。
父親看他可憐,再加上覺得小陸繹那時剛剛喪母,情緒不穩定,便把他接回家來,想要讓他和小陸繹做個伴。
從那天起,陸繹對岑福的態度就開始有了變化。這種變化,看在岑福眼裡,或許有些突然,但在小陸繹的心裡,卻早已經和岑福惺惺相惜了。
他知道,他們都沒有娘親庇佑了,所以接下來的日子,才更要相互扶持,相互幫助。
從此,陸繹無論做什麼,岑福都跟在他身後。陸繹瞞著父親做了什麼錯事,他會幫他遮掩,而陸繹有了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也都會第一時間和岑福分享。
因為爹娘過世得早,從小沒人照顧,岑福的身體,其實一直都不算強壯。但自從知道陸繹想做錦衣衛之後,岑福就開始每天跟在陸繹身後練功,還不止一次地和陸廷說起自己以後也要做一個錦衣衛。
陸廷本覺得虧欠他的父母,不想讓他再做錦衣衛,但看他如此執著,便也應允了。
陸繹成為錦衣衛的第二年,岑福便也通過了重重嚴苛的考驗,正式成了一名錦衣衛。
轉眼間,這份情誼,就走過了十七年。雖然岑福總是把自己當成是陸家的下人,十幾年來,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地聽憑父親和自己的差遣。但只有陸繹自己心裡清楚,在他心中,從來都是把岑福當成好兄弟一樣看待。
看到岑福的那一刻,陸繹這幾年來在詔獄一直懸著的心,忽然就放了下來。
是啊,有岑福在,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雖說陸府經過了這麼多的波折,但只要岑福他們這些老人一直都心繫著陸府,就算陸府如今已經變成了斷壁殘垣,也終有復原的那一天啊。
他略微想了想,對岑福說道:「我一切都好,你不必擔心。皇上已經下旨將陸府賜還給陸家了,我本來想要先回去看看,既然你來了,那我便先不去了,你先回去打掃打掃,替我拜祭一下爹娘吧,我跟今夏回一趟袁家,隨後就到。」
岑福仍然沒有多話,只是說了一句「是,大人」,又施了一禮,便回頭往陸府去了。
陸繹和今夏站在雪地裡,看著岑福遠去的背影,忽然發現他伸出手來,在眼角猛地擦了幾下.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原來大丈夫在高興的時候,也是會哭的呢。今夏想到這些,不禁心中一暖。大人此生能有岑福這樣的下屬,真是好福氣啊。
而陸繹,早已紅了眼眶.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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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今夏獨白八十:大人,我們從此以後,再也不分開了
六元一斤蝦夫婦,有情人終成眷屬 |《錦衣之下》陸繹獨白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