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元春的「香櫞」,賈探春的「佛手」,姐妹倆誰真有福氣一目了然

2020-12-26 君箋雅侃紅樓

賈元春的判詞圖畫很特殊。上面畫了一張弓,弓上掛著香櫞。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物件放在一起,讓人費解程度與史湘雲判詞「幾縷飛雲,一灣逝水」不相上下。

上文分析了「弓」對賈元春人生的意義。揭示出賈元春結局因為賈家捲入類似「馬嵬驛之變」的皇權爭奪,像楊貴妃和五月榴花神潘淑一樣,被皇帝賜了三尺白綾,慘被縊死。

賈家對皇帝謀逆被抄家。好在不軌的只有寧國府,榮國府受連累多數家人逃過一劫。

本文將著重講一下「香櫞」,探尋一下晉升賢德妃的賈元春,正該恩寵加身,為什麼轉瞬黃泉路近慘遭縊死。

只見畫著一張弓,弓上掛著香櫞。也有一首歌詞云:二十年來辨是非,榴花開處照宮闈。三春爭及初春景,虎兕相逢大夢歸。

二,「香櫞」。

「香櫞」味辛、苦、酸。《本經逢原》:柑櫞乃佛手、香櫞兩種,性味相類,故《綱目》混論不分。蓋柑者佛手也,櫞者香櫞也。《本草便讀》:香圓皮,下氣消痰,寬中快膈。

香櫞的藥用價值,說白了就是「疏肝理氣」,專治小氣。正對應賈元春的氣量狹隘,鼠目寸光!

「香櫞」外形枯黃,內心酸澀。從賈元春省親哭哭啼啼,抱怨連連,與弟弟賈環鬥氣,不見面不給禮物,支持母親王夫人反對寶黛姻緣等一系列表現,都證明元春此人氣度不大,格局不大,眼界不寬……完全契合香櫞外形不好看,內心酸澀,氣量狹窄的隱喻。

試問這樣的賈元春如何能得寵?真得寵的話,她回家該是何等的意氣風發,絕不是哭哭啼啼抱怨家裡送她去那不得見人的地方。

香櫞的寓意不好。不過香櫞的變種就是佛手,寓意福壽非常好。賈元春賢德妃,身居高位一人之下,常被賈家人說成最有福的。按說她的判詞圖畫應該是佛手,而不是香櫞才是。這就像林黛玉的芙蓉花籤「莫怨東風當自嗟」,是說昭君出塞,按理應該給賈探春才對一樣。事出反常必為妖。下面就講講佛手和香櫞的問題。

佛手在《紅樓夢》中具有相當積極的意義。前後兩次描寫折射出兩種人生命運。

第一次,劉姥姥二進榮國府,賈探春房中擺放了一大盤嬌黃玲瓏的大佛手,探春還拿了一個送給板兒。板兒又將佛手換給巧姐,得了柚子。

巧姐在賈家抄家後,僥倖被劉姥姥所救,佛手的吉祥寓意給了她保佑。巧姐只得了一個佛手,就有「福壽」。那賈探春一大盤幾十個佛手,該是何等福壽!

賈探春遠嫁異國為王妃,根據「日邊紅杏倚雲栽」以及她房中有鼎,有大觀窯瓷盤,白玉比目磬,最重要的佛手的陳設看,她雖遠離故土家人,薄命孤身漂泊海外,結局卻福壽無雙,不但丈夫寵愛,生下王子(嬌杏影射)。兒子當了國王后,探春還成為一國太后。「杏花」的僥倖和「佛手」的福壽集於賈探春一身,足以抵消她少年遠嫁的薄命。

第二次,賈母生日後,有個和尚送了個蠟油凍(假)佛手。一輩子福壽無雙的賈母擺了幾天不喜歡,王熙鳳卻喜歡,偷偷珍藏起來。可假的就是假的,賈母福壽之人不喜歡假佛手,預示這個蠟油凍佛手寓意不吉利。王熙鳳沒有真佛手,假佛手根本不能為她帶來福壽,她的結局可想而知。

賈元春貴為貴妃,曹雪芹沒有給她佛手,而是給了她假佛手「香櫞」與大兇之物「弓」糾纏一起,聯繫香櫞的酸澀本性,以及賈元春的小氣低格局,預示賈元春晉升賢德妃根本不是受寵,而是赤裸裸的政治姻緣。「假恩寵」終究讓她萬劫不復,不得好死。

其實,秦可卿去世後,北靜王悍然率領四王八公出席,公然與賈家眉來眼去親密結黨。皇帝當時登基不久勢不如人。晉升賈元春不過是形勢所迫,目的是穩住四王八公集團,積蓄力量和道德輿論,誘使四王八公以下犯上。

臣子不忠,可大義滅之。最終雙方「虎兕相逢」,皇帝將四王八公這夥老臣「削藩奪爵」一網打盡,徹底解決了將近一百年把持朝堂的老功臣集團。豈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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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資料重點引自:

《周汝昌校訂批點本石頭記》80回本 ;

《紅樓夢》程乙本·啟功校訂;

《紅樓夢》繪全本·清·孫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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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元春判詞圖畫,畫了一張弓,弓上掛著香櫞。弓主軍事和殺伐。香櫞隱喻沒有福壽不得恩寵。賈元春的結局會「虎兕相逢大夢歸」也就不奇怪了。不過金陵十二釵薄命冊,每個人都由圖畫和判詞兩部分組成。圖畫當然最重要,可判詞作為圖畫解釋,能更直接的表現出圖畫的意思,也是重要線索。賈元春的判詞前後矛盾不免令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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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詩傳史石上墨,誰識畫眉昭風流?女兒未嫁將未降,末世忠義明閨閣!先時名號通靈玉,來時姓氏原是秦。源為二玉演二寶,慷慨雋逸作姽嫿,榮源寧演隱甄氏,《胠篋》《南華》續《莊子》!探春的閨房《紅樓夢》故事裡,秦可卿的房間香豔異常,賈探春的房間卻富麗堂皇,裡面居然有大鼎和大觀窯,各種名人法帖,並數十方寶硯,比如米芾《煙雨圖》、顏真卿的對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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