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商報駐臺記者 劉 瑜 文/圖
漢字有各種可能性，如果將筆墨、線條穿在身上是種什麼感覺？上周在臺北松山創意園區開展的「讀衣」時尚藝術跨界展，呈現出書法的另類模樣。
今年74歲的董陽孜是臺灣鼎鼎大名的書法藝術家，31歲寫下的「雲門舞集」陪伴雲門走遍天下。這次她與時尚界6位年輕設計師合作，將古老的書法演繹為前衛時裝，她說「書法藝術絕不僅是傳統，更是與時俱進的當代藝術」。
將古老書法「玩」給年輕人看
在臺灣，如果你不認識董陽孜，那你一定認識她的字。從「臺北車站」、「雲門舞集」的招牌，到電影《一代宗師》、再到龍應臺《野火集》及白先勇崑曲《牡丹亭》的題字，都出自她的墨寶，她為誠品書店寫了20年的「福」字春聯。2003年開始，她不斷做書法跨界，與不同領域創作者合作，透過文字線條和音樂、舞蹈、建築等結合，她要告訴世人，文字是老祖宗留下的最重要的文化藝術，她不想讓文字就那麼無聲無影的消失。
她做過「騷」，將書法線條結合爵士樂、現代舞與多媒體，現在她做「讀衣」，拿線條來做時尚。在以硯石、墨池、飛書打造的展覽現場，身披大紅圍巾的老太太站在臺前對一眾年輕人說，「手寫漢字很有魅力，何況書法藝術，線條千變萬化，你們不用？難道西方是你們的目標嗎？我不是不甘寂寞，是你們不用，我用給你們看，玩給你們看，等著瞧！」
此次「讀衣」展素材來自董陽孜的20幅墨寶，這些作品來自她以往創作大字時不舍丟棄的「點畫」與「筆勢」字形，併集結命名為《無聲的樂章》。
6位設計師6種筆墨詮釋
與董陽孜合作的6位臺灣知名服裝設計師，皆為學自倫敦、巴黎、米蘭的海歸派。在他們眼中，書法的線條、飛白、濃淡意味著什麼？
連續三年參加倫敦時裝周的詹樸，總是在尋找用服裝說故事的方式，他以白色服裝作為畫布，將線條與墨色從平面移往人體曲線，五套服裝連結成同一幅可以延續的畫面。而入選英國百大新星的陳劭彥，則將董陽孜的點墨書體拆解放大，運用不同寬窄、色澤質感的壓褶，表達墨濃淡潤燥的深淺層次。今年首度進入紐約時裝周的周裕穎，其設計概念來自中國書畫技法中的「墨分五色」，服裝作品透過光纖結合皮草布料，以及熱感印花布料呈現不同墨黑的視覺層次。
三度入選巴黎時裝周展出的張暘，為書法藝術編織出最美麗的想像。他說自己從董老師的作品裡看到的是銀河軌跡，每一道筆觸與線條都似一顆行星天體在運行。於是他讓美麗的晚禮服將書法線條幻化成銀河星途。成功打入東京設計時裝展的王舜民，則將書法線條分成「實與虛」，實轉化成版型設計，虛則為書法線條的比例運用。擅長女性視角的陳姵潔則運用布料的密度差異以及對熱的熔化程度不同，以熨燙結合紗網，撕扯、膠熔重新詮釋筆墨的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