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最新調查數據表明,我國有3億人正在遭受失眠的困擾,睡眠正在逐步轉化為一個社會問題。
在深夜裡,失眠往往來得毫無徵兆,讓人無從逃避。
睡不著的人們在超話裡這樣說道:
「睡覺真的好辛苦。「
「睡不著,不想睡,沒理由。」
「一隻羊,兩隻羊......無數隻羊。」
睡眠從來都不通情達理
你邀請它過去
它對你嗤之以鼻
你否認它的重要性
它就對你暗地伏擊
失眠是什麼?
失眠:指習慣性睡眠缺失或入睡困難,詞源為拉丁語中的「Insomnis」,意為「缺乏睡眠」。
「失眠」一詞首見於阿特米多魯斯的記載。阿特米多魯斯為西方最早的釋夢人之一,他於公元二世紀撰寫的著作《夢詮》中區分了兩種睡夢:
其一為俗世之夢,源於做夢人的生活經驗,是其欲望對象的象徵性呈現
其二為先知之夢,系由神靈饋贈
希臘人另有一個詞彙表示失眠:Agrypnotic,詞源為Agrupos,意為清醒。
Agrupos 由兩個單詞拼合而成:表示追求的Agrein與表示睡眠的Hypnos。由此觀之,「失眠」一詞不僅表示缺乏睡眠的消極狀態,而且蘊含了追求睡眠的積極含義。
可以說失眠亦是一種渴望。
失眠時為什麼要數羊?
數羊是從小父母就教我們的催眠方式,其目的是為了在節奏中讓人慢慢進入放鬆狀態,逐漸入睡。
睡不著在數羊的時候,突然有一隻小羊站出來對我說:「請你用心一點,你已經數過我一次了。」
「數羊入睡法」起源於19世紀中期或者更早,英文sheep和sleep諧音,從而對大腦起到暗示作用,是一种放松疲憊精神、忘卻白日煩惱的方式。(如果按諧音來看的話,中國人應該數的是「水餃」)
試想在綠色的草原上,一隻只雪白可愛的小羊從你的面前跳過,一隻接一隻,潔白鬆軟的小羊,無休無止......
除了數羊外,我們還能做什麼?
那麼除了數羊,我們還能做些什麼來「挽救」失眠的自己呢?
或許是一條舒服的毛毯——
睡眠時要有「入土」的感覺,才能夠睡得好,這是自古以來的經驗之談。把身體當作根植於苗圃中的樹木, 巋然不動,然後靜靜沉入時間之河的河底。
亞利桑那大學綜合醫療中心的心理學家魯賓·奈曼說, 睡眠障礙者之所以常佩戴眼罩,裹上厚重的毛毯來輔助睡眠,是因為這樣的「襁褓感」可以抑制紛亂的外界喚醒效力。
或許是一副睡眠耳塞——
也有人選擇睡眠耳塞,來阻絕嘈雜的鳥鳴。耳塞隔斷了窗外噪聲的狂歡,卻也開啟了一個奇異的內部音場,耳中厚重的岑寂之上,不斷飄蕩著神秘的迴響。
但倘若留意,便會聽到心臟在胸腔中機械跳動的沉悶聲響,還有血液飆湧疾流的粗糲喧譁,以及耳蝸中疾風的盤旋呼嘯。誰知道這是不是我們感官系統自顧自的遊戲呢?
於無聲處,無中生有,以此填補聲音的缺失。
甚至是助眠藥物——
失眠的人臨睡前將安眠藥物服下,然後期盼著,期盼著,期盼睡意降臨。
不過睡眠醫生魯賓·奈曼指出:
安眠藥通過使人忘記夜間的清醒而製造出一種睡眠的假象。它們只是抑制失眠的症狀,而無法治癒失眠。
此外,雖說阿片酊和抗組胺類安眠劑能賜你一夕沉睡,但等你醒來,只會感到腰酸腿沉、頭昏腦漲、思路迷亂。這樣的睡眠輔助工具不僅不能治癒失眠,還會把一種疾病換成另一種。
致每一個失眠者:你不孤單
每個失眠的人最想聽到的話不是「別想太多」,而是「你不孤單」。
要知道:失眠不是病症,而是一種狀態。
如此良夜,宜打撈意識深處的玫瑰——
失眠是一種無根的體驗,就像一株植物被連根拔起,你被剝離睡眠。
失眠與愛情一樣,都是滑向未知的世界,需要莫大的信任。
我為了失眠苦苦求索,而求索的道路卻讓我越來越清醒。
中世紀的古波斯詩人魯米在《先前時光之乳汁》中如是寫道:「每個人都在夜裡流向愛的烏有之鄉。」
試想,夜深人靜的晚上,我們的身體正蟄居於睡夢,而精魄則化為晶瑩的液體,或是如同網絡數據一樣無形的存在,流出臥室的牆壁,與萬千他人的精魄匯合為一條奔湧的長河,這場景是不是讓你備感安慰?
烏有之地亦是充滿愛意的,這真是極好的寬慰,要知道,失眠的你並不孤單,儘管如此,還是要祝你好夢。
市面上有著各式各樣教你如何克服失眠的書籍,這是獻給失眠者的禮物——《昨夜的第1001隻羊》,它並不是為了教你具體方法來換取睡眠,而是想要每一個失眠者能夠與失眠和解。
「唯有躁動的靈魂才會在深夜未眠時也依然亢奮,抵禦睡眠的誘惑和勾引,火力全開地去適應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