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波士頓名門,凱迪克獎得主,美國最負盛名的插畫家之一,被日本媒體譽為最受憧憬的女性人物第一名,她就是塔莎·杜朵。
塔莎曾說,她似乎過著兩種人生。一種是大家認識的塔莎·杜朵,另一種是「一個正在這裡生活的、平凡的老太婆。」然而當你真的去讀她的作品、了解她的世界,我敢保證,你會更加嚮往她的「平凡」,以至於再多成就和榮耀也會黯然失色。
塔莎奶奶曾引用過愛因斯坦的一句話:「『時間像一條河流,它彎曲著前行。如果我們可以退回到轉彎處,便可以朝前後兩個方向行進。』如果可以,我死後想要直接回到19世紀30年代,那真是太讓人興奮了。」
眾所周知,塔莎一生的大部分時光確實生活在一個古典風格的農莊裡,沒有電沒有自來水,人跡罕至,親近自然。當我翻開柯基小鎮故事的一瞬間,那撲面而來的溫柔的懷舊感讓我一下想到她的農莊生活,而她在回憶錄中也說,《柯基小鎮集市》是她一生最喜歡的作品。
到底她的農莊夢和這兩本書之間有什麼淵源呢?讓我們回到《柯基小鎮集市》的開頭:
「在新罕布夏州以西、佛蒙特州以東有一個地方,叫作柯基小鎮……」
柯基小鎮是虛構,但這兩個州是真實存在的。在佛蒙特州,真的有一座古樸的農莊——塔莎的家。20世紀70年代,塔莎用正是用《柯基小鎮集市》的版稅買下了那個地方,塔莎的兒子用手工工具建造了一座小農莊,並且是塔莎喜歡的19世紀30年代風格,農莊被命名為「柯基小屋」。塔莎所使用的日常用品,也是19世紀的古董。
塔莎在這裡度過了人生的最後30幾年,並在回憶錄中感慨道:「我滿足於身旁的任何事物。無論是屋子、庭院、動物或是天氣,佛蒙特的一切都令我滿足。」
於是我們知道,塔莎不僅為她鍾愛的年代而創作,還用創作的成果《柯基小鎮集市》實現了她的夢想!
《柯基小鎮集市》
每個人都有自己認同的年代,在我們眼裡「無電無自來水,住在人跡罕至的地方」是那麼遙遠、不可想像,而對她來說,19世紀30年代——那些需要用雙手創造出的美好不過是生活本來該有的樣子。
住在19世紀的農莊裡,塔莎的生活像一場真實的美夢,而她的柯基小鎮故事、故事中的人物就是從夢裡採摘出來的小小片段,經過畫筆的編織,自然而然地流淌出來。比如柯基犬迦勒、幻形怪默爾特,以及只在《柯基小鎮大劫案》中出現過的公雞大寶,他們都是以現實生活中塔莎奶奶的愛寵或木偶作品為原型的。
先說迦勒吧。塔莎奶奶酷愛柯基犬,也養過很多,像什麼「小法利、B 先生、小婦人、梅根、迦勒、卡卡、老法利、科裡……」但是如果讀一讀塔莎的書或網站,你會發現還有更多!最多的時候t同時有13隻!雖然塔莎奶奶確實有一隻叫「迦勒」的柯基犬,但柯基小鎮中的迦勒可不是完全複製現實中迦勒的樣子。閱讀塔莎奶奶的孫子溫斯洛先生收集整理的「下午茶故事集」能夠發現,迦勒身上有小法利的聰慧、敏捷,有科裡的勇敢和責任心,有梅根的貪玩和孩子氣,而長得卻酷似塔莎奶奶生前擁有的最後一隻柯基犬小威爾斯。可以說,迦勒身上集中展現了塔莎擁有的眾多柯基犬的特質,也體現出塔莎對柯基犬由衷的喜愛和讚美。
塔莎奶奶畫畫的時候只用自然光,晚上是她的針線時間。她認為只有用自然光作畫,事物才能展現它們最美好的一面。她不太喜歡卡通風格的動物,只想表現他們「真實的樣子」,所以我們看到的迦勒才那麼親切可愛,眉目神情、一舉一動都充滿了柯基調皮的憨態。
再說公雞大寶。它的原型是誰呢?
它叫哈莫尼,是一隻比利時矮腳雞,也是塔莎奶奶生前最心愛的公雞。 「下午茶故事集」裡也詳細記載了發生在哈莫尼和塔莎之間的趣事:
「你知道的,沒有動物,生活就會大不相同。春天,哈莫尼總是跟著塔莎去苗圃,它喜歡對著『咔咔』叫拖拉機和卡車發發牢騷……哈莫尼喜歡捉蟲子和洗沙浴,當它看到蝴蝶時,不會像普通雞那樣發出警告的信號,它只是站在那裡,一邊用爪子使勁兒刨地,一邊假裝不在意的樣子。但是如果看到鷹什麼的,他就會立刻鑽到塔莎的長裙底下,緊張得不知所措、竄來竄去了。」
「喝茶的時間,哈莫尼喜歡立在門廊上,緊盯著好吃的看。它偶爾會要一小塊餅乾,但是一塊足矣。吃過東西,哈莫尼會跑到塔莎的膝蓋上,抖抖羽毛,懷著一隻雞特有的滿足感蹲下來。有時,它會發出類似』噓——』的聲音,然後合上眼睛,來個午覺。」
「哈莫尼很小的時候,塔莎會在它下面放上一塊毛巾,然後兜起來,裝進長裙束腰處的大口袋裡。有一次,塔莎帶哈莫尼去買日用品。結帳時,收銀員左聽聽右看看,納悶地說:『我好像聽到了雞的聲音』。塔莎馬上說那是她的助聽器,儘管我們知道,塔莎從沒戴過什麼助聽器。」
仔細讀過《柯基小鎮大劫案》後會發現:比利時矮腳雞正是大寶的品種,洗沙浴正是大寶的愛好,就連哈莫尼發現蝴蝶和老鷹時的不同反應都是大寶驕傲個性的寫照。哈莫尼如果知道它是塔莎奶奶最愛的作品中一個不可或缺的角色,會不會又開始開心地拔羽毛了呢?
再說幻形怪,這個長相奇特,身懷絕技,受到柯基小鎮所有成員喜愛的物種。
幻形怪是什麼?書中的解釋是:「幻形怪是一種小怪物。我想它們來自瑞典,但也不確定。居住在柯基小鎮上的幻形怪是橄欖綠色的,身上有斑點。幻形怪的頭髮是苔蘚,耳朵是皮革,鑽地洞時,胳膊還可以方便地拆卸下來。它們甩著長長的尾巴,抽著雪茄,脾氣很火爆。」
在柯基小鎮故事中出現的幻形怪叫默爾特,他一共出現了兩次。一次作為大寶的監護人,另一次用自己的發明幫助迦勒在山羊競賽中打敗了大壞貓。幻行怪默爾特的原型又是誰呢?
它是塔莎奶奶的大兒子賽斯最愛的木偶。塔莎酷愛製作人偶,也給自己的兒女、孫子孫女做了無數件玩具和表演服裝。她在回憶錄中說:「每個小孩都有各自最愛的玩具,賽斯遇見了默爾特,他們一見鍾情。」其實,柯基小鎮的故事本來也是塔莎奶奶給自己孩子創作的。在媽媽創作的圖畫書裡讀到自己心愛的木偶,這該是多幸福的事啊……
塔莎奶奶之所以能擁有一個如夢的「柯基小屋」,創作出精彩的柯基小鎮故事,除了對生活的熱愛、對夢想的執著,還要依靠她勤勞而靈巧的雙手和源源不絕的想像力。
塔莎從來不會真正地追憶童年和那些已經飛走的夢,因為她的想像力從未褪色。
她有一本親手書寫和裝訂的私家菜譜,但是每次下廚還是喜歡依靠手感,並嘗試做一些改變;
做餅乾
她會縫各種複雜紋樣的織物,但更多時候她創造自己的圖案,在開始之前擬好一份漂亮的織法草圖;她曾經從種亞麻種子開始,花費三年時間,歷經採摘、紡線、染色、編織等過程,只為了給哥哥縫一件亞麻襯衫;
她喜歡自製各種節日的問候卡片,上面的每一處紋樣都有她的花圃為原型,這些卡片現已成為很多收藏愛好者最珍貴的藏品;
她酷愛製作各種人偶,並給他們編故事,和孩子們一起表演。即使後來孩子們已經長大,塔莎依然能夠久久沉浸在製作玩具的樂趣中……
「用一下你的想像力嘛!」 這是塔莎常說的一句話。
而我們看到的這兩本圖畫書,每一個場景、畫面,每一處細節正是她豐富想像力的最好體現。
1971年,她用《柯基小鎮集市》的故事成就了自己的農莊夢。而今,我們也可以透過她的作品和生活去觸摸那個真實而溫暖的童話世界。
《塔莎·杜朵的「柯基小鎮」系列》
作者:[美] 塔莎·杜朵
譯者:王芳
出品:耕林童書館
裝幀:精裝圖畫書
全兩冊:
柯基犬迦勒在美國南部一所名校就讀,並獲得了「優秀陪伴犬」學位,在鎮上大名鼎鼎的狗偵探代理公司「無限偵探社」工作。小鎮上來了一批不速之客——浣熊。他們不斷製造各種麻煩,最重要的是,在他們出現之後不久,鎮上最大的公雞——大寶神秘失蹤了!迦勒確定大寶的失蹤一定跟這群浣熊有關。他裝備整齊,潛入樹林,開始了破案之旅……
柯基小鎮的盛事,是一年一度大集市。柯基犬布朗一家每到夏天會像柯基小鎮上的所有居民一樣,為集市做準備。迦勒是三個孩子中最忙的,除了要幫爸爸照看農場,還要訓練自己的山羊約瑟芬,準備「賽山羊」大賽。集市這一天終於來了,迦勒的主要對手湯姆貓埃德加為了讓自己奪冠,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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