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崙大帝說過一句話:「一切非天然的造作的東西都是不完美的。」皇帝說的這句話很有道理,是一個真理,不僅在自然物質方面即物理的方面適用,而且在人類社會之中人的一切行為當中也依然適用。在物理方面,假山肯定沒有真正的大山完美。在人類行為、人的道德方面,一個人的造作、偽裝,表明某種程度的欠缺,和完美沒有任何聯繫,偽裝和造作本身就是一種醜陋。
德國偉大哲學家、現代悲觀主義哲學和唯意志論的開創者叔本華,他也非常贊同拿破崙皇帝的這句話,認為一個人應該遵循自己的本性行動,而不是冒充自己所沒有的東西。
然而,社會現實當中,偽裝者何其多矣!我們走到街上,到單位上班,我們所見到的每一個人,或多或少都是偽裝起來的,是戴著面具的。只不過,有的人面具非常厚重,有的人面具稍微輕薄一些。更為嚴重的是,許多敵人戴上了厚厚的面具,將自己「完美」地偽裝起來,偽裝成你的朋友,使你敵我難分,甚至「認敵為友」或者「認友為敵」,從而促使自己上當受騙、遭受巨大損失。
叔本華是一個討厭偽裝的哲學家。叔本華告誡人們:「偽裝和造作總會引起別人的鄙視」,而且,偽裝者維持不了多長時間,面具總會掉下,真面目馬上恢復。
偽裝者為何會遭受人們的鄙視呢?有兩個原因:
第一,偽裝者是在欺騙別人,他欺騙別人會導致別人產生損失。他為什麼要偽裝?為什麼要欺騙別人呢?是因為他膽怯,他沒有膽量按照自己的本來面目行事,因為他對自身很恐懼。這樣的人,自然會受到別人的鄙視。
第二,偽裝者的偽裝行為本身表明,他貶低自己、看不起自己,所以「試圖顯示出一種並不是、但比真實的自己更好的樣子」,偽裝者精心將自己偽裝起來,假裝自己具備相應的能力、素質或者道德品格、友好的態度等等,都是對自己本身的一種貶低。一個看不起自己、貶低自己的人,他人也會看不起他、鄙視他。
叔本華告誡人們:「偽裝者不會維持多長時間,終有一天面具會掉下來的。」他還引用塞內加的話說:「沒有人可以長時間戴著面具,人很快會恢復天性。」
一個人越是要偽裝成什麼,表明他越是缺乏什麼。一個人冒充有錢人的人,表明他很缺錢;一個冒充有知識文化的人,表明他缺乏知識文化;一個冒充對你友好的人,表明他很敵視你,他會尋找機會攻擊你;一個冒充自己很自信的人,表明他不喜歡自己、他不自信。一個對自己心滿意足的人,他總是以真面目示人,萬不得已是不會去戴上假面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