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曆1936年(民國25年)3月2日星期一
農曆丙子年二月初九
馬最良 於 上海黃金大戲院 夜戲 主演《解珠寶》
馬派是京劇老生行當中的最重要的流派之一。自1929年左右,馬連良先生嗓音大好開始,馬派就開始迅速風靡劇壇,學馬者也趨之若鶩。雖然有些人並不以馬派號召,但也從馬氏的唱念做表中汲取了很多養分。今天我們在1936年3月2日的黃金大戲院廣告中發現了一位較早宗馬派的藝術家——馬最良先生。
馬最良青年時代
馬最良(1913~1984),原名馬叔良,回族,原籍北京,生於上海,原籍北京。馬最良的父親馬崑山工老生,為票友下海。馬最良有一位堂兄,就是赫赫有名的馬連良。馬家幾代人都與京劇藝術結緣,生末淨醜,文武場面幾乎都有馬家藝人。馬最良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中,飽受薰陶。 他聰明勤奮,學藝刻苦。在八歲時,他就登臺為父親配戲;十三歲時,年少的馬最良作為正角兒登臺,演出十分成功。。從此,馬最良正式開始了他的京劇生涯。馬最良曾得到過潘月樵、瑞德寶、貴俊卿等名家的指點,又先後拜鮑吉祥先生學餘派,拜馬連良先生學馬派。由於和堂兄馬連良接觸機會更多,他對馬派藝術較為了解,他結合自身條件,刻苦鑽研。在堂兄馬連良的傳授和指導下,他的技藝愈發成熟。
少年時代馬最良
從青年時代起,馬最良便懸牌挑班,走南闖北,開闊了視野,豐富了藝術實踐。他在京、津、滬、魯、豫、陝、甘、川、晉各地均做過出色的演出,享有盛譽。馬最良的原名為馬叔良,後在北京和李萬春同班時堂兄馬連良的上海友人、著名書法家步林屋贈馬連良「馬氏五常,白眉最良」八個字。而馬連良看到堂弟才藝不群,為勉勵其繼續奮進,便將他的「叔良」更名為「最良」,並贈號「白眉」。
馬連良先生十分看重這位敏而好學的堂弟馬最良,把藝術毫無保留的全教給了他。特別是馬連良先生一些早期的劇目,如《安居平五路》、《要離刺慶忌》、《焚綿山》等,他不但都學會了,而且都演了。馬連良先生很有意讓他留在身邊,儘量多學幾年,同時來來二路。可是馬最良也想自己出去發展,挑班唱戲,當時在中原一帶是非常紅火的。直到現在,一些河南的老觀眾還能清楚的記得馬最良先生和馬鴻良先生(馬連良先生的另一位堂弟)。一提起馬派,不僅僅提到馬連良先生,而且也十分推崇另外兩位馬先生。
馬最良《四郎探母》
馬最良先生1949年在蘭州參軍,隨部隊開赴新疆,後來加入了新組建的新疆生產建設兵團京劇團,擔任主要演員。那時候,馬連良先生演的戲,馬最良先生沒有不演的;馬連良先生晚年少演的戲,馬最良先生還一直在演。即使在1957年,馬最良先生被錯劃為「右派」後,他仍堅持演出。「文革」結束以後,馬最良先生熱情高漲地恢復馬派劇目的排演。雖然先後有河南、河北兩省京劇團欲邀怹加盟,但未能引起相關領導的足夠重視,又只得帶著遺憾返回開封,賦閒在家。他的晚年基本上就在開封度過。
由於馬最良先生後期登臺的機會很少,因此所留下的音像資不多。在紀念馬連良先生八十誕辰的演出中,他扮演了《龍鳳呈祥》中的喬玄和《群英會·借東風》中的魯肅。那次演出,「鼓王」白登雲先生為《龍鳳呈祥》司鼓,僅前半出喬玄的個一上場和一下場,便誇讚說:「只有馬最良先生能走好鑼鼓點,他認鑼經,這很難得啊!」因為,上場的鑼經不能是「一二一」式的踩鑼鼓,要踩在節奏之中,卻不能踩在鑼面之上。要在很飄逸的過程中,在鑼鼓總體的節奏中,在情緒地上場亮相。這是用樂譜無法標清的,這是一種感覺,是演奏者和表演者互相配合中的一種藝術境界。
馬最良《四進士》
1984年10月28日,馬最良先生在赴滬參加「麒派」藝術研討會時,因心臟病突發逝世,享年七十一歲。而在同年12月,另一位馬派優秀傳人言少朋先生也在上海因病逝世。同一年,同在上海,相隔不到兩個月,一連折損「馬派」大將,不禁令人扼腕。
今天我們就來看一段馬最良先生在紀念馬連良先生誕辰八十周年時演出的《甘露寺》片段,大家可以仔細看看前面文中提到,受到白登雲先生讚揚的喬玄的上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