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是被窗外的雨叫醒的,然後拖著滿是倦意的身子爬起來去收陽臺上的西服。此時鬧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譚維維的聲音:「我們去大草原的湖邊,看候鳥飛回來……」
從學生時代開始,就一直想去外面的大草原旅行。當時的高曉松還沒寫詩和遠方,他在這首《如果有來生》這樣寫到:
以前的人們在四月開始收穫
躺在高高的谷堆上
我穿過金黃色的麥田
去給稻草人唱歌
等著落山風吹過
如今在迅速發展的時代裡,沒有大草原,也沒有湖邊的候鳥,更沒有稻草人和谷堆,等到落山風吹來的時候,除了燈紅酒綠就是十裡洋場。
世間,前所未有的繁華。如果有來生,你是否還記得從前的初心,砥礪前行?
三毛就在給自己的信裡寫道:
如果有來生,要做一棵樹
站成永恆,沒有悲歡的姿勢
一半在塵土裡安詳,一半在風裡飛揚
一半灑落陰涼,一半沐浴陽光
非常沉默、非常驕傲
從不依靠、從不尋找
她的人生實在命運多舛,字裡行間透露出的疲憊不言而喻。但她從未忘記過要尋找人生沙漠裡的一口清泉,直到遇上荷西。
不是每一個人都是三毛,但沒有誰能知道這世上有沒有另外一個荷西,就這樣去孤獨遠行吧,懷揣著對生命的敬意和虔誠,夢想也要足夠的熱忱,有沒有人同行也不重要,前方的道路雖絕非坦途,但必定有光。
早兩年被稱為近幾年來內地最好的武俠片《劍雨》就有這樣一段獨白:如果有來生,我願化身石橋,受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曬,五百年雨打,但求此少女從橋上走過。
生命中太多的錯過往往如此,失去了才追悔莫及。前幾日我一同學結婚了,新娘卻不
是他暗戀了十三年的我同桌。結婚那天同桌哭得梨花帶雨問我:為什麼他還是和別人結婚了?
我回答她的是林徽因的那句話:十年前,你愛我,我逃避不見,十年後,我愛你,你不在身邊。人生的錯過就是如此。一剎便是永遠,追悔也是紀念。在心的修行途中,絕不允許投機,面具必被撕毀,謊言必被揭穿,誰也無法倖免。
背燈和月就花陰,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結婚之前,他和我說:可能還是沒有緣分吧,她明明知道我喜歡她多年,可她從來都沒給我答案。或許來生有緣也不一定。明天的事情,尚不能預見,來生,誰又能說得清呢?
心若沒有棲息的地方,到哪裡都是流浪。
歲月的車輦轟轟往前,到處是碾碎了的紅塵夢。世人末了,總喜歡用如果、來生,這樣的字眼寬慰自身的遺憾。要我說,如果有來生,我希望來生沒有如果這樣的字眼。
願你每一天,都活在當下;願你每一天,都擁抱陽光雨露。
給自己寫一封信吧,寄往遙遠的自由之地,那裡要有草原牧場,要有金黃麥浪。從現在開始提筆,不要等到鬢已星星,不要等到白了少年頭。
餘生漫長,願少年的你從此揚鞭振馬,不負韶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