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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家,六零後作家,以寫諜戰題材小說而著稱,《人生海海》這部書是麥家沉寂八年回歸後的第一部小說。「人生海海」取自閩南方言,意為:人生像大海一樣變幻不定、起落沉浮,但總要好好地活下去。
在書裡面,麥家通過「我」,「爺爺」,「老保長」,「父親」,「林阿姨」……的口述,逐漸把一個血肉豐滿智勇兼備忍辱負重的英雄形象呈現在讀者面前。
01
英雄上校
《人生海海》開篇就給大家介紹了雙家村的幾個古怪人,而最厲害的是上校,他:
第一,他是個能人,做啥會啥,會,會看病;第二,他當過國民黨軍隊的上校,抗日戰爭為國家搜集情報;第三,他參加過解放戰爭,當過英模,救過解放軍大官的性命;第四、他參加過抗美援朝,立過一等功;第五、村裡面的人(包括老保長)都巴結討好他,有事情找他拿主意。
上校的一生是傳奇的,他13歲學木匠,17歲當兵,做過軍醫,做過軍統特務,為獲取情報忍辱負重,苟且偷生,出賣過自己;被下屬出賣被捕後,在湖州長興山裡的戰俘營勞改挖過煤;抗美援朝時,上過朝鮮戰場,立過一等功,當過英模;救過解放軍的大官,是部隊最厲害的軍醫「金一刀」。你看,這樣的人,妥妥的一個英雄人物。
但爺爺說:「人世間就這樣,池塘大了,水就深了,水深了,魚就多了,大魚小魚,泥鰍黃鱔,烏龜王八,螃蟹龍蝦,鮮的腥的,臊的臭的,什麼貨色都有」。有上校這樣的英雄,當然也會有小瞎子這樣的垃圾人。
02
垃圾人小瞎子
在《人生海海》中,小瞎子雖然是個小角色,但他卻是個貫穿這本書始終的惡人,垃圾人。從一開始,小瞎子的出生本就是個錯誤。他的父親為了能夠娶親,讓雙胞胎弟弟騙了一個女子與之拜堂,洞房之時又換成回來,想要瞞天過海。小瞎子的母親生下小瞎子就跑了,留下小瞎子,於是小瞎子成為一個有娘生,沒娘養的野孩子。而他那原本就缺德的父親更不可能給他什么正確的引導,導致他對於罪惡沒有半點牴觸,反而全盤吸收,越來越壞。
相反,村民的沉默帶給了小瞎子為非作歹的動力,在他看來天大地大自己最大,他沒有想過後果,只知道作惡的快樂。他的惡是一點點積累起來的,他不斷挑戰人們的道德底線,卻一次又一次得逞。在大家罵上校的時候,作為一個孩子,他也肆無忌憚地參與了,他從來沒有注意過上校曾經接濟他們一家。在牛鬼蛇神批鬥的時候,原本看熱鬧的他用一包煙收買胡司令,親自上手審問上校,作威作福,而村民們除了老保長,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制止,這更助長了他做惡的氣焰。
再到後來不服氣的他用腳寫字,造謠上校是個雞姦犯,人們甚至為之感到興奮,四處傳播謠言,給「我」的一家帶來困擾,以至於不理智的爺爺舉報了上校,觸及到村民的根本利益而成為千古罪人。甚至到幾十年後,小瞎子依然咬著「我」的父親不放,又造謠起「我」的父親是雞姦犯的話來。
小瞎子應了那話「頭頂生瘡,腳下流膿——壞透了」,但他的壞是缺乏教育,缺乏引導的結果。他是被選擇的壞人,他因為無知被雙家村村民的惡趣味選中,又在人們的縱容和無形的慫恿之中喪失了最基本的良心,變成一個恬不知恥的罪惡之人。
「人像一枚硬幣,有兩面,遇到好的一面是你的運氣,遇到壞的一面是你的晦氣。」而不幸的是,上校遇到了小瞎子,這是上校的宿命,也是村裡人縱容慫恿的結果。
03
遠離垃圾人
第一次上校和小瞎子的遭遇是小瞎子在下面大喊大叫上校的外號「太監」,結果被上校灌了一嘴灰,從此這個仇就算是結下了。而「人和獸之間,只隔著一團憤怒,像生死之間只隔著一層紙」。在以後的日子裡,小瞎子的惡如影相隨,跟水蛭一樣吸附著上校,痛苦和屈辱也就伴隨著上校,讓少校吃盡苦頭,受盡屈辱,直到他瘋掉。
在生活中,像小瞎子這樣的人真不在少數,他們可能是你的朋友同事,也可能是你的親友故交,更可能是網絡上素未蒙面的群友網友。他們看到漂亮的姑娘,就說人家被包養或是幹不正當的行業;看到別人創業成功,就深扒別人的家底,非要給人家的成功加上爹媽的功勞;看到有人年紀輕輕博士畢業,就質疑別人論文抄襲,花錢買學歷。看到別人比自己強,他就嫉妒,就不舒服。
這些人,渾身帶著負能量,到處跑來跑去,全身上下都充滿了不滿足、抱怨、憤怒、嫉妒、沮喪、貪心、算計、仇恨,充滿了傲慢與偏見,充滿了愚昧、無知、煩惱、報復和失望。他們見不得任何人比他好,但卻從來不去反省自己為什麼比別人差,只是一味的妒忌猜疑。
對於這樣的人,遠離是最直接的方式。
《水滸》裡面有這樣一個故事,青面獸楊志走投無路,去大街上賣刀。結果碰上垃圾人牛二,牛二對他百般的挑釁,萬般的刁難,要見識一下寶刀的厲害,並揚言說:「殺狗不見血不行,必須殺人不見血才是寶刀」。然後,楊志把自己激怒了(注意這句話很關鍵,自己把自己激怒了,你夠成熟的話,別人沒辦法激怒你!),楊志把自己變成了跟牛二一樣的「傻子」,把牛二殺了,最後他自己也吃了官司,還差點因此丟了性命。
楊志用有為之身與一個市井無賴對命,合適嗎?划得來嗎?
有這樣一句話:人和豬一起摔跤,摔10分鐘後分不清誰是人誰是豬。你何必呢?沒有一個豬知道自己是豬,他們都以為自己是神,別人才是豬。未來的生活裡遇到「豬」怎麼辦?不是去和他爭論,撕咬,而是識別他,遠離他,趕走他!
俗話說:常與同好爭高下,莫與傻瓜論短長!人生海海,修身養性,遠離垃圾人!
文/謝險峰(庫小七共讀營學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