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思 | 書架,是一個家庭最好的不動產

2021-02-22 新華網


對於家,對於童年,你的記憶是什麼?

是無憂無慮的純真自在,是玩具滿屋子的隨意擺放,亦或是在父母膝下承歡的幸福?

在《朗讀者》的一期節目中,當董卿問及這個問題,嘉賓梁曉聲嘆了一口氣,緩緩地說:「談到我自己的家的時候,是關於貧窮、愁苦、無奈這些詞彙的一種註解。」

接下來的聊天中,他所講述的關於他的童年,都是一些不太美好的記憶。

父親因為工作遠去西北,母親是個目不識丁的普通工人,一個人扛起整個家庭的重擔,五個孩子都要吃飯、上學,常常需要借錢,才能維持家中的開銷。

梁曉聲回憶說,自己從來沒法完成學校布置的電影觀後感,只能看書寫讀後感,因為家境貧寒,他不能去花五分錢看一場電影。

沒有別的娛樂方式,他只能求哥哥幫忙借書,再而就是看哥哥初中的課本。就是這些書籍,在貧瘠的現實生活中,為他打開了另一個豐富的世界。

對於梁曉聲喜歡看書這件事,相對父親態度的反對,不許他看「閒書」,母親的態度則是「絕對的好」,她認為「閒書裡一定有做人的營養」。

所以買煤買糧等東西有剩下的錢,母親都會說留著給他去小人書鋪看書。

在那期節目中,梁曉聲所朗讀的篇目是他的小說《母親》的片段,被選入小學課本的《慈母情深》。

這篇文章講了他小時候,一直想買一本書,書價一元多錢,那個時候母親一個月的工資只有十七元。

他來到母親工作的地方,看到的母親是「一個極其瘦弱的脊背彎曲著,頭和縫紉機挨得很近。」他被周圍的幾隻燈泡烤著,硬著頭皮跟母親說要一元五角錢買書。

母親掏錢的時候,旁邊的女人試圖阻止她,說要花錢的地方那麼多,不能供孩子看閒書。母親卻已經將錢塞到他手裡,說:

「我挺高興他愛看書的!」

目睹母親工作的辛苦之後,他用那一元五角錢給母親買了一聽水果罐頭,結果母親很生氣,說如果不是他說要買書,絕對捨不得給他這麼多錢。

數落完,又給他湊足了買書的錢,就這樣,他有了第一本長篇小說。

梁老朗讀的時候,聽得我鼻子酸酸的,忍不住就溼了臉頰。

在極其艱難的生活條件下,母親省吃儉用鼓勵他讀課外書,是慈母對子女的深情,也是一份最好的教育方式。

如梁老所說:

書架,是一個家庭最好的不動產。

最好的家風是閱讀。

或許,如果不是母親一如既往的支持,如今的他也不會成為中國文壇最優秀的作家之一,作品也不會被改編成影視劇,成為大街小巷熱議的話題。

在家庭中,母親對孩子的影響至關重要。

母親是否支持孩子讀書,是否教會了孩子培養好讀書、讀好書的習慣,對孩子後來的人生,是貫穿始終的重要影響。

支持孩子讀書,令其在文字中造就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不止梁曉聲的母親是如此,張愛玲的母親也是如此。

張愛玲的母親叫黃逸梵,她出身名門,後又嫁於豪門,是一位帶有異域風情的美人:高鼻深目、身材窈窕、體態輕盈。

張愛玲的母親:黃逸梵

儘管她出身傳統的官宦世家,但思想上卻因為清末民初民主自由氣氛的渲染而極為開化,是那個時代的新女性。

雖然纏著一雙小腳,她卻推崇西式教育。學油畫、雕塑,跟徐悲鴻、蔣碧薇等社會名流都很熟識。

她不甘於深閨宅院裡傳統婦女的生存方式,渴望能與一個志同道合、民主新潮的伴侶,共同營建完全不同於祖輩的新世界。

可她的丈夫卻吸食鴉片、嫖妓、娶姨太太,還揮霍家產、無所作為,她自然無法容忍,最終兩人的婚姻破裂。

離婚的時候,張愛玲的母親因為切身體會和痛恨中國重男輕女的傳統,所以竭盡全力地維護女兒張愛玲的權益。

在離婚協議中,特意註明一條:女兒的教育問題,包括要進什麼學校,都需先徵得她的同意。

她沒提兒子上學的事,覺得兒子是「張家的人」,料想張家不會不給他上學。沒想到,張愛玲的父親還真的沒給兒子上學,只是在家裡請了私塾老師。

而張愛玲,因為母親的堅持,進入美國教會小學,得到了比弟弟更多的現代教育機會。

母親為張愛玲爭取最好的教育資源,讓她學習英文和鋼琴,請昂貴的私教給她補習功課。希望她活得出類拔萃、瀟灑漂亮。

儘管在後來波折的相處中,張愛玲對母親多是失望,因著母親的忽略與傷害,她痛苦糾結,幾乎被抹不去的陰影折磨了一輩子。

但不可否認的是,母親的女性意識,她的不妥協,從小保護了張愛玲的天才,為張愛玲後來極高的文學成就打下基礎。

如果不是母親的堅持,支持張愛玲讀書、學習,她的一生怕也不過是庸庸碌碌,和那個時代大多的女性一樣,早早的結婚生子,被困於家庭,附屬於男人。

又怎會有我們認識的這個張愛玲?

現在我們熱衷於討論這個詞:富養。

越來越多的父母都在講女兒要富養,兒子也要富養。但如果只是物質條件上的滿足,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富養。

梁曉聲的家庭貧苦拮据,張愛玲的家庭富裕闊綽,而他們受到的良好教育,關於讀書寫文的素養,甚至性格的養成,都是來自母親的支持。

雨果說:

「有了物質,那是生存;

有了精神,那才是生活。」

真正的富養,是精神的富足,最好的教育,是與貧富無關的。

我們常常看到新聞裡哪個明星的孩子過生日收了價值百萬的禮物,哪個富二代開著價值不菲的豪車……

但人們最津津樂道的,不是他們有多少豪宅名車,而是怎麼把孩子教得知書達理;最羨慕的不是他們的物質有多豐富,而是誰家的孩子品質優秀。

如黃磊的女兒多多,不僅長得甜美可愛,性格乖巧懂事,還說得一口流利的英語。黃磊的微博裡,經常曬出陪女兒讀書,父女二人還一起翻譯出版了《聖誕老爸的來信》。

黃磊陪女兒多多睡前夜讀

董潔在採訪時也說,只要沒工作,睡前讀書是她和兒子頂頂固定的項目。她會陪兒子在閱讀中探討宇宙和花朵,夢想和山河。她認為:

「一起讀書,是父母和孩子相處的最好方式。」

父母對孩子的影響是潛移默化且深淵持久的一件事。父母好讀書,孩子自然也喜歡拿起書本翻閱。

父母支持孩子讀書,多買一本書放在書架,就是無形中在為孩子累積人生的財富。

每個父母都是愛孩子的,不遺餘力地為孩子提供最好的一切。

而現在,作為父母,你能給孩子最簡單也最豐富的陪伴,便是讀書這件重要的小事。

一起讀書的時光,一定會在你們的家庭、你們的人生中,奏出最溫暖、最美好的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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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公眾號 十點讀書(duhaoshu),深夜十點,陪你讀書。本文已獲授權。

作者:華子,熱愛文字與攝影,迷戀一切美好事物的女子一枚。

主播:徐璇

編輯:孟靈修、夏振興、徐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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