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恩巴休特打倒使阿拉德陷入恐慌的邪惡怪物希洛克後回到帝國,頓時受到多方關注。連身經百戰的騎士們都達成不了的偉業,這個年紀輕輕的劍魂卻做到了,人們紛紛對他致以讚美和祝福。
女人向這位少年英雄撒花,男人們用盡全力鼓掌,孩子們跟在巴恩的隊伍後面歡呼。
在號角聲和歡呼聲中,慶典的主角巴恩暈乎乎地進了皇宮,跪在皇帝面前。
巴恩·巴休特,屬下回來了。
辛苦了。你平安回來真是太好了。聽說連宮廷魔法師都不是她的對手,沒想到年紀輕輕的你能打倒邪惡的希洛克。
這不是屬下一個人的功勞。要不是當時還有其他劍魂和屬下一起並肩作戰,屬下肯定也會敗在她手中。
巴恩的聲音洪亮而清晰。今天本是為他準備的慶典,獨自接受皇帝的褒獎也沒關係,但他還是提到了其他劍魂,明確地說這不是自己的功勞。皇帝溫和地笑了。
你真謙虛。不過,今天你沒必要刻意謙讓自己的功勞。你是我們帝國引以為傲的騎士。
啊?可是屬下並不是騎士......
看著猶豫著指出皇帝的錯誤、跪在地上磕頭的巴恩,皇帝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今天以前你不是,但從現在開始,你將作為騎士為朕和帝國效忠,名揚天下。你過來,跪下。
聽到「騎士」字眼,巴恩抬起了頭。巴恩並沒有按部就班地走騎士之路。實力雖然得到了認可,但自己的名字沒能列入利害關係錯綜複雜的騎士候補生中。 但是,他一直忙著磨鍊劍術,並不太執著於騎士的榮譽。對他來說,得到劍魂的稱號已經是了不起的成績了。 不,應該說劍術得到認可比劍魂的稱號更令他驕傲。不過,既然皇帝親自授予他騎士的稱號,他也沒理由拒絕。
巴恩·巴休特,你願發誓做一名不愧對於騎士道的騎士,崇尚正義、樂於奉獻,為萬民表率嗎?
我發誓。
巴恩·巴休特,你願發誓作為德洛斯帝國光榮的騎士,為國家獻身、用你的血肉之軀保家衛國嗎?
我發誓。
你的忠誠將收穫愛與信賴,你的背叛將招致憤怒和懲罰。此誓約將持續至你生命終結的那一天,至死不渝。你抬起頭,平身吧。你已成為德洛斯帝國的騎士。並且,今後你就就是巴恩·巴休特子爵,你的名字將永遠鐫刻在歷史中。
......!
在場的人一片騷動。聽到皇帝的宣言,帝國的貴族們全都睜大了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然而,他們的耳朵並沒有出問題,除了劍術實力之外別無所長的巴恩·巴休特從今天起將成為貴族,成為子爵。
(陛下瘋了嗎?怎麼能封那種粗俗的傢伙為子爵!之前商議的不是頂多封他為男爵嗎?那個可惡的小鬼憑什麼......)
巴恩本人也十分惶恐,除了皇帝之外維持保持鎮靜的人,只有武人家族中赫赫有名的克魯格家族的柯納德。
(子爵之位......陛下也真愛開玩笑。一定會有很多人反對......不過,巴休特應該能客服這些困難。相較於現在那些自甘墮落的騎士,那個年輕人比他們強上百倍......)
聽到皇帝突如其來的宣言,只有他投以善意的目光。巴恩並不知道自己背後安靜而快速的眼神交換,他永堅決而有力地大聲宣誓。
屬下不勝惶恐,必將為陛下盡忠竭力!
艾米麗!艾米麗!
皇帝覲見剛結束,巴恩就馬不停蹄地跑到一個安靜的庭院,那裡有一位少女正在等待他。 在人們都想盡辦法想要一睹巴恩風採的狀況下,偷偷溜出來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為了在漫長的遠徵途中一刻也沒有忘記過艾米麗,巴恩克服一切困難向她奔去。 在兩人經常見面的地方等待的少女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轉過身來。看到巴恩為了偷跑過來而狼狽不堪的樣子,少女嚇了一跳,很快她面色轉紅的,充滿了羞澀和喜悅。誰都可以看出這是個陷入愛河的少女。 巴恩輕輕抱起裙擺飛揚奔跑過來的艾米麗,開心地原地轉圈。艾米麗也緊緊抱住巴恩。
巴恩!你終於回來啦!巴恩!
嗯!我剛進完宮,馬上就跑出來見你了。啊,艾米麗!我有個大消息要告訴你!從今天開始我有新身份了,你猜是什麼?
你成為騎士了?哇!太棒了!祝賀你!你簡直太帥了!
巴恩把艾米麗放下,艾米麗興奮地嚷嚷著,由衷地替他感到開心。然而,巴恩卻一臉失望。
什麼呀......是誰告訴你的?嘖,我還想第一個告訴你來著。
巴恩你還沒來之前,我就聽到人們這麼說了!父親也說巴恩一定會當上騎士!還有柯納德堂叔也這麼說!
柯納德·伯恩·克魯格?
嗯嗯,他說騎士就相當於男爵!太好,現在母親應該不會再反對我們結婚了!
巴恩呆呆地看著懷裡的艾米麗,嘿嘿笑了。
什麼男爵啊?我現在是子爵了!子爵!
......真的嗎?真的?!巴休特子爵!你太棒了!
艾米麗抑制不住喜悅,抓著巴恩的胳膊蹦蹦跳跳,巴恩把風度、氣質統統拖到一邊,和艾米麗一起開懷大笑。今天的陽光格外耀眼,仿佛是專門為這對戀人準備的。 開心地喧鬧了好一會兒,巴恩和艾米麗才平靜下來,仿佛深怕有人拆散他們似的,兩人緊緊攥著對方的手,在樹蔭底坐下。
.......我一直都好擔心你。
艾米麗撫摸著巴恩的手,低聲說道。這段日子裡,她不得不送走擁有堅定目標的未婚夫,獨自度過漫長冰冷的夜晚,默默等待他歸來。 巴恩一時動容,衝動地親了艾米麗的臉頰。艾米麗的臉瞬間變得通紅,她捶著巴恩的胸膛,趕緊離他遠一點。
真、真討厭......要是有人路過該怎麼辦......笨蛋!
那又怎麼樣?我們已經訂婚了。啊啊,好想快點結婚!
艾米麗紅著臉,努力擋住巴恩的嘴唇。但是,她那削蔥根般纖細柔嫩的手指根本抵擋不住熱情的少年。
小聲點!要是被人聽到怎麼辦!
我想結婚啊啊啊!
......
......對不起。我不會再大聲嚷嚷了。我實在太激動了。請原諒我。
巴恩低下頭,向艾米麗道歉。這個美麗可愛的少女一旦生氣,會變得很可怕。
你下次再這樣的話,我就一個月不理你。
我知道了......
原本瞪著眼的艾米麗看到巴恩一下子變得悶悶不樂,很快咯咯笑了起來,抱住巴恩的胳膊,輕輕靠在他肩膀上。
對了,那個怪物怎麼樣了?我聽說死了好多好多人,她真的那麼強嗎?
她非常厲害。你知道我在那裡多不容易嗎?我差點就死了。
誰讓你去那種地方的嘛!笨蛋!你這是自作自受!
真的很對不起......不過,我也有很多收穫。我見到了超乎想像的東西。使徒的力量真是太強大了。要是好好研究的話,一定會對帝國有很大幫助!
你是說那個可怕的怪物?
她雖然很可怕、很恐怖,但也非常厲害。她擁有侵蝕人的精神的力量,連宮廷魔法師都無法抵擋。但是,反過來想想,只要能夠自由運用這股力量,帝國就能變得更強大。到時候就沒有任何勢力能夠威脅帝國,如果龍或怪物再引發騷亂,就能用最小限度的犧牲阻擋它們的進攻。
但是,怪物的力量不是邪惡的力量嗎。
是的,但力量本身是無罪的。問題在於使用力量的人。比如說劍,劍本身是無罪的,他只是道具而已,可以殺人,也可以保護人。
可是,聽起來還是好危險......本來你就因為鬼手吃了很多苦頭,那種危險的事情就交給其他人吧。巴恩你要是受傷的話......我會哭的。
少女不是說說而已,眼眶已經溼潤了。看到少女的眼淚,巴恩擺著手,慌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別哭,你一哭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艾米麗還沒有從等待的日子裡的焦慮情緒中走出來,她急忙擦掉不知不覺中落下的眼淚,抬頭看著巴恩。
所以,你不要去想那麼危險的事情,好嗎?
好,我答應你。
巴恩不得已點了點頭。
一個明媚的春日, 微風和煦, 花香撲鼻。 這樣的日子對每個人來說都應該是愉快美好的一天。 當翠綠的葉子被天空染成淡紫色的時候, 某個平靜祥和的小城市裡, 一股刺鼻的濃煙突然開始失控地蔓延。
艾米麗! 艾米麗!
士兵
不行! 你現在進去只會跟裡面的人一起死的!
該死, 放開我! 我的未婚妻在裡面!
士兵
消防魔法師很快就來了, 你稍微等等……哎呀!
巴恩甩開阻止自己的警衛隊, 不管不顧地衝進了房子裡。 他扒開咳嗽著四處逃跑的人群, 怎麼找也找不到熟悉的擁有一頭慄色長髮的未婚妻。
巴恩到處亂跑, 不知什麼時候衣服上沾上菸灰燒了起來, 然而他卻感覺不到灼熱。即將舉行婚禮的艾米麗正好今天去朋友家的莊園玩。
艾米麗想把巴恩介紹給朋友, 巴恩很聽話, 訓練一結束就騎著馬跑過來了。巴恩還在煩惱怎麼做才能給艾米麗撐場面呢, 然而, 他還沒想出解決辦法, 就發現了遠處熊熊燃燒的可怕火焰。
雖然年長的劍魂們都評價巴恩是個沉著冷靜的人, 但聽說艾米麗沒來得及跑出來, 巴恩徹底慌了神。巴恩盲目地到處亂跑, 直到被嗆得喘不過氣、 頭開始發暈的時候, 他才驀然清醒過來, 拔出腰間的劍,「嗬」地一聲揮出一道劍氣。
湧來的煙氣被揮散, 窗戶破碎了。 巴恩把身體探出窗外深深地呼吸, 努力平復砰砰直跳的心臟。
(據說艾米麗吃過午飯後單獨去休息了……她會在哪裡休息呢? 女僕說她不在房間裡……那麼……)
綜合分析從外面看到的莊園結構、 艾米麗的性格還有其他人的證言, 巴恩再次進入走廊, 快速奔跑起來。屏住呼吸奔跑根本不算什麼。 身上燃燒的火焰跟悲鳴洞穴裡充斥的惡毒詛咒相比根本不痛不癢。 巴恩朝房子另一邊跑去, 打破了緊閉的書房沉重的大門。
……這……
雖然鼻子幾乎麻木了, 但巴恩還是聞到熟悉的味道。 是血腥味。 巴恩壓抑住心底深深的不安, 把寬大的書房翻了個遍。 這裡與其說是書房, 不如說是圖書館。 巴恩和艾米麗成為朋友的契機就是因為書, 美好的回憶湧上心頭, 巴恩更努力地尋找少女的身影。
……!
巨大的原木書櫃後面, 艾米麗就在那裡。 她不是一個人。 大概是發生過激烈的爭執, 書全都散落在地上, 後面的書櫃全都倒了。
旁邊還有兩個用黑布蒙著臉的男人倒在地上。 艾米麗倒在一個腹部正在流血的警衛兵後面, 昏迷不醒。
巴恩趕緊抱起艾米麗, 艾米麗雪白的手臂像人偶一樣毫無生氣地垂著。 巴恩搖晃著艾米麗的身體, 而她卻沒有任何反應。 從艾米麗手中掉落的小銀妝刀靜靜閃耀著光芒。
巴恩也查看了警衛兵的狀態, 艾米麗還有微弱的氣息, 警衛兵卻是真的死了。 看樣子是警衛兵來找艾米麗時發現了刺客, 在和刺客搏鬥中死去了。
巴恩蒙上死去的警衛兵的眼睛, 短暫地默哀了一會兒。 然後, 他緊緊抱住艾米麗, 避開竄入書房的火焰, 打破窗戶跳了出去。
幾年後, 奉命出徵北方後回來的巴恩跪在皇帝面前匯報情況。
屬下按照陛下的命令, 討伐了逾越帝國領土的北方異族。 那幫傢伙不會再做不切實際的白日夢了。 他們的首領……
這次犧牲的士兵有多少?
總共126人。 但是, 敵人的死傷者有……
傷亡真是慘重, 不是嗎?
面對皇帝冷酷的質疑, 巴恩有些驚惶。 這次的確是有一些死傷者, 但跟擊退的敵人數量比起來, 損失並不算太大。然而, 正如皇帝所說, 出現死傷者是不爭的事實, 巴恩只能低下頭回答道。
……是的。
所以該怎麼辦呢? 每當戰爭爆發就要死這麼多士兵, 這樣下去帝國如何存續? 皇后也日日惶恐不安, 害怕會死在野蠻人的斧頭下。
這種事絕不會發生。 我巴恩·巴休特不論如何都會……
好, 那我就相信你。 反正也沒有別的人可以信任……
……
巴恩的話還沒說完, 裡昂皇帝就打斷了他的話。 巴恩為了掩飾慌張, 把頭埋得更低了。
啊, 說起來, 你的夫人怎麼樣了? 對了, 你還沒結婚吧? 抱歉。
屬下惶恐。 託陛下的福, 屬下的未婚妻已經好多了。 她現在已經能認出屬下, 還能自己吃飯了。
在不幸的火災事故中受傷的艾米麗好不容易活了下來。 雖然流了很多血, 但多虧了有警衛員保護她。 據調查, 縱火犯是對帝國心懷不滿的冒險家。
然而, 艾米麗從昏迷狀態中甦醒後, 不僅認不出巴恩, 而且只要一看到男人就尖叫著亂扔東西。 艾米麗的父母小心翼翼地提出解除婚約, 但巴恩絲毫不想娶艾米麗之外的女人。
可是, 婚還是結不成了。 貴族的女兒艾米麗因為家族榮譽被關在家裡不能出門。
而且, 帝國的法律規定, 只有新郎和新娘出於本人的意願共同念出婚姻的誓約, 才能被認可為夫妻。 然而, 艾米麗好不容易才記起自己的名字, 根本無法理解結婚的概念。
朕總是讓你離開生病的未婚妻, 四處徵戰, 心裡覺得很對不起你。
屬下不敢。 與外敵戰鬥是騎士的義務。 屬下年紀輕輕就能得到陛下信任, 理應努力報答。
很高興你能這麼想。 可是, 你不想養小孩, 享受天倫之樂嗎? 你那麼早就訂婚了, 有一兩個小孩也不奇怪。
……屬下並沒有這種想法。
是嗎, 那真是太好了。
啊?
巴恩一臉疑惑地抬起了頭。 莫非陛下是有中意的人選, 想親自為他指婚?
巴恩和艾米麗的事情, 皇帝也是知情者之一, 他完全有權這樣做, 作為皇帝的騎士, 巴恩也沒有立場拒絕皇帝的指婚。
或許是看出了巴恩的誤解, 聽報告過程中一直板著臉的皇帝噗嗤一聲笑了。
你別誤會, 朕的意思是既然你沒有小孩, 看著年幼的罪犯就不會產生無謂的同情心, 這樣真是太好了。 朕最不喜歡公私不分的人。
啊……如果陛下是擔心這個, 那完全沒問題。 屬下年紀雖輕, 但很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因自己做出的選擇而犯罪的人, 不論男女老少都沒必要同情。
朕很欣賞你事事分明這一點。 如果其他貴族也像你這麼有能力, 朕也不需要因為犧牲一兩個士兵而操心了。朕是在稱讚你, 你不必緊張。 對了, 跟朕說說你心愛的艾米麗的事情吧? 就算她的精神出了狀況, 也應該結婚吧? 本來你們沒幾天就要結婚了, 只可惜出了事故。
是的。 可是, 以艾米麗的現在狀況, 連念婚姻誓約都是個問題……陛下您不是只認可出於本人意願締結婚約的夫妻嗎? 現在的艾米麗可能連結婚是什麼意思都不理解。
嗯……有幾個人知道她的情況?
除了傭人之外沒有幾個人知道。
其實你訂婚也有很長時間了吧? 人們都開始覺得奇怪了。 『那個很厲害的巴恩·巴休特怎麼不結婚呢, 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 很多人都這麼說。
……可是, 屬下心裡只有艾米麗一個人。 而且艾米麗也……如果解除婚約的話, 就算克魯格閣下再怎麼阻止, 她也得不到家族的保護了……
艾米麗一直待在娘家, 是因為她是巴休特男爵的未婚妻, 而且還有愛護侄女的克魯格的關照, 所以艾米麗的父母沒有拋棄女兒。
在這種狀況下, 如果連巴恩這個保護傘也消失的話, 沒有用處的貴族女兒會有什麼下場, 結果不言而喻。
這麼說來, 只要我認可就行了吧。 對吧? 那個少女遭遇不幸的事故之前一直熱切期盼和你結婚, 應該也不想讓你再等了。
聽到皇帝的提議, 巴恩眼睛倏然一亮。 按照皇帝說的, 只要能和艾米麗結婚、 把她帶到自己家裡, 那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迄今為止一直沒能這麼做, 就是因為皇帝制定的嚴格法律, 而現在這位皇帝卻主動提出要給他開後門。
這件事必須要避開別人的耳目, 所以你們恐怕不能舉行盛大的婚禮了, 但是你們可以去比較遠的地方舉行小規模的婚禮。 你們可以在那裡結婚, 然後再低調地回來。不過, 最好是艾米麗先在那裡休息一段時間再回來, 你先一個人回來。 要不然肯定有很多人吵著要看新娘。你只需要告訴別人, 你們本來想好好共度二人時光, 但可惡的皇帝偏偏一紙詔令把新郎叫回來, 這樣大家都能理解你, 還會同情你呢。 哈哈哈!
陛下您太仁慈了……
皇帝滿意地看著感動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的巴恩。
事實就是事實, 你不用感到抱歉。 你最好去稍微遠一點的地方, 朕有任務要交給你, 而這件事只有你能做。
什麼事情? 不論是什麼任務, 屬下一定好好完成!
我相信你。 言歸正傳, 我們帝國要想安定和平, 必須要有強大的士兵, 你說對吧?所以, 朕創建了一個研究如何讓士兵們更強大的研究所。 但是, 要是貴族們知道了事情恐怕會變得很麻煩, 所以朕把研究所建在了偏僻的地方。 你明白朕的意思吧?
「要是貴族知道了事情恐怕會變麻煩」, 皇帝的言下之意很清楚。
是警衛任務嗎, 屬下明白了。 那麼, 屬下該什麼時候出發?
時候到了朕會再聯絡你的。 你現在該準備結婚的事情了。 不過, 我勸你不要太期待。 朕也結過婚, 結婚之前也是滿懷激動, 但婚後嘛……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哈哈, 好了好了, 你應該也累了, 先回去休息吧。 準備的事情朕會幫你, 你放心吧。
謝陛下。 那麼, 屬下先告退了。
巴恩離開了謁見廳。 皇帝抬起手, 令其他人全部退下。 在空蕩蕩的謁見廳裡, 皇帝沉思了一會兒, 最後開了口。
這個男人可靠嗎? 像憐惜花朵一樣珍愛一個精神失常的女人, 默默地等了她那麼久。 這麼愚蠢固執的傢伙, 把他當成盾牌用就行吧, 為什麼偏偏選他?
整個帝國裡, 他是最了解也最敬畏使徒力量的人。 他一定會遵照陛下的旨意去做。
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女人緩緩從皇帝身後的帷幔中走出來。 雖然她包括臉在內全身都被遮擋著, 但其中隱隱散發的不尋常的魔力是宮廷魔法師所不能比擬的。 皇帝扭頭看向那個女人。
這也是預言的內容嗎?
是的。 一切都是為了帝國的安寧和阿拉德的繁榮。 如果明白了其中的重大意義, 巴恩會成為最好的助力。
要不要換個人? 那個男人連世界發展需要什麼都不知道, 他真的可以嗎?
很快就會知道了。 一切都遵照偉大的預言……
似乎是想讓一臉疑慮的裡昂皇帝安心, 穿著黑色長袍的女人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