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洗禮 王者歸來
12.27
與長五遙三相伴的908天
長徵五號歷經兩年半的「涅槃」洗禮，終於踏上成功的徵程，這牽動著所有關心中國航天事業人們的心，也凝聚著所有航天人辛勤的汗水。
此次長徵五號遙三火箭發射任務因其意義重大而備受社會各界關注。2017年7月2日長徵五號遙二火箭發射失利，對我國後續航天發射活動計劃產生了較大影響。兩年多來，這種「萬眾期待」形成的壓力，自然也傳遞到了承擔此次長徵五號火箭發動機研製任務的航天科技集團六院7103廠。
01
在醫院度過的別樣元旦
長徵五號遙三火箭助推發動機由8臺120噸液氧煤油發動機組成，共4個雙機助推模塊。從2015年底到2016年，單機裝配和廠外總裝同步進行，廠內先是進行雙機預裝配，當時不具備整機運輸條件，單機運輸到上海149廠，在廠外再進行雙機並聯。
長五遙三發動機從單機狀態開始要求就非常高，所有操作人員均持有崗位合格證和資格證，操作人員均持證上崗，產品試驗、裝配人員均為長期從事液氧煤油發動機的研製人員；廠外交付也選擇有帶班經驗、有實力的師傅，而且裝配負責人必須在現場。
面對生產任務多的現狀，自2016年開始，7103廠液氧煤油發動機總裝車間實行裝配負責人制度，每個班都有成長較快的裝配負責人，1988年出生的趙俊，是十車間帶班中最年輕的裝配負責人。
「長徵五號遙三火箭裝配之前車間多次召開了開裝動員會，對我們進行思想教育，從試車到裝配再到動力系統交付，加班加點很多。」回想起自己幹長五遙三的日子，趙俊說。
「長徵五號遙三火箭開裝以來，從單機裝配、雙機並聯再到廠外交付他是參與最多的，4臺單機都是由他帶班幹的，3個模塊都參與了廠外交付。」總裝車間工藝組組長周長軍介紹說。「但是，遺憾的是他未能去海南文昌親眼見證長五遙三火箭發射成功。」
在長五遙三火箭發射中，車間明確要求參加長徵五號遙三火箭靶場試驗的人員要有參試經驗，趙俊作為新人只能期待下次機會。
總裝車間工藝組組長周長軍，與趙俊共同參與了長五遙三裝配任務和廠外交付。提起這段經歷，兩人不約而同的回想起了在上海度過的那個「別樣元旦」。
為了配合完成長五遙三前2個模塊的廠外交付任務，作為型號主管工藝的周長軍毅然來到上海。12月29日晚11點多，周長軍突然覺得肚子痛的厲害，帶隊領導崔超海和趙俊立即把他送往上海市第五人民醫院。醫院診斷為突發急性闌尾炎，馬上需要手術。家屬不在身邊，誰來籤字？情急之下授權液煤裝配六班班長任德彬籤字，崔超海立刻給時任廠長馬雙民打電話，馬廠長命令先治病，身體最重要，一切費用廠裡出。在大家的齊心協力下，周長軍於第二天早上6點多順利做完手術。下午4點多時家屬也從西安趕來上海。此時已臨近2017年元旦，在醫院住了3天的周長軍就這樣度過了2017年的元旦。
「那是我第一次在醫院過元旦。」提起這段往事，周長軍笑呵呵的說。
在醫院度過的這個別樣元旦，對周長軍來說格外刻骨銘心，這是他與長五遙三相伴的見證，他永生難忘。
此時「留守」在上海的趙俊等3人還要繼續完成第3個模塊的交付任務。3個模塊全部幹完距離2017年春節只剩兩天了，搶不到返程火車票的趙俊，只好先買動車坐到陝西華山西站再補票輾轉返回西安。他們連續工作一個半月時間完成了3個模塊的廠外裝配、交付任務。2017年春節過後，他們還要繼續完成最後1個模塊的交付任務……
這一年，趙俊的足跡遍布天津、珠海、上海，一年中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在廠外，而他的孩子只有一歲多……
02
全數據說話
三萬項設計特性
「長五遙二火箭發射失利後，按照總體要求，我們用一年多時間開展了產品設計特性全集分析工作。這項工作量非常大而且繁瑣，一個模塊有七千多項設計特性，全箭助推發動機共有近三萬項設計特性。全集分析工作就是對影響發動機成敗的關鍵特性進行識別、分析、控制，實現發動機全數據說話。」7103廠總工藝師張和平介紹說。
2017年整整一年，7103廠配合設計對產品有影響的特性進行識別、分析、再梳理，對2017-2018年已交付產品複查驗證值，未交付產品落實要求，液氧煤油發動機戰線全體人員參加了此項工作。工藝、質量人員持續一年，確定清單、分析機理、進行包絡分析，「可以說，這是我們對已交付產品的一次全面質量評估。」張和平這樣說。
實現導管提前批產 提高工作質量
在配合設計梳理設計特性全集的基礎上，7103廠又用不少於半年時間，對焊接、鑄造、特種工藝等進行了工藝特性全集梳理，對工藝特性和過程特性進行再識別，梳理完畢後在生產過程中落實。
「我們工藝組人員加班加點，最晚的幹到凌晨3點多。」周長軍回憶說。如今總裝車間工藝組辦公桌上和柜子裡仍然堆滿了厚厚的發動機卷宗，這是兩年多來他們日夜兼程的戰果。
採訪中，談及長五遙三發動機，大家說的最多、印象最深刻的莫過於設計特性全集分析工作，直到現在每次召開出廠會，長徵五號系列發動機都要匯報設計特性全集數據的落實情況。
在長五遙三火箭進行質量改進的兩年裡，7103廠總裝車間對裝配流程不斷優化，現場也發生了很大改變。現在他們不管組合件是否來都提前幹，實現導管提前批產，這樣裝配工的主動性大大提高。在任務量大、質量記錄多的情況下，儘量結餘時間，有利於質量控制。同時對液煤裝配工實行末位淘汰制，時刻督促他們不出質量問題。
03
眼見為實 心中有數
「對長五遙三發動機，我們先後對交付產品複查、開展專項檢查、二次驗收評審、對設計特性全集分析，反覆進行了四次質量複查。」張和平回憶到。
2019年3月，根據航天科技集團董事長吳燕生壓準壓實各級責任的要求，7103廠組織多個車間一線裝配、檢驗、工藝人員查閱裝配卷宗，進行「雙想」，回想裝配過程中出現的質量問題、異常情況、預想可能存在的風險。對參加組合件裝配及發動機總裝人員進行統計，列出裝配、檢驗人員與產品的對應清單；要求參加靶場試驗的人員，提前收集相關材料，明確工作內容，做好準備，確保萬無一失，做到自己裝配的產品百分百放心。
2019年9月，在遙三火箭出廠前，型號團隊嚴格落實吳燕生董事長提出的四點要求，特別是針對質量要眼見為實，組織一線檢驗員、操作工對產品質量進行確認並籤字留名，對產品質量數據、多媒體記錄、X光報告的確認提出明確要求。
「我們對長五遙三液氧煤油發動機的一千多張多媒體記錄照片、兩萬多條焊縫都認真仔細過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真正做到了眼見為實，心中有數。」7103廠質量處黨支部書記趙保科信心滿滿的說。
長徵五號遙三液氧煤油火箭發動機出廠前，7103廠對產品全面進行X光透視檢查，對1萬多張底片進行判讀，對不可檢、不可測項目再次進行檢查確認。質量處人員國慶節前連續複查半個多月，國慶期間連續加班8天，對長五遙三多媒體記錄和焊縫X光底片全部複查，進行了100%確認。
在長五遙三火箭發動機中，經X射線探傷的焊縫底片由三檢進行判片，並對焊縫底片再次複查，無法進行X光檢查的焊縫均經過外觀檢查、液壓、氣密試驗、煤油試驗或旁證試驗；並對涉及1萬5千多處螺紋連接全部實現量化控制。
面對長五遙三任務提出的各項複查和檢查要求，7103廠質量處技術組人員以踏實認真的工作態度，積極落實好各項質量工作，做到產品質量複查「眼見為實」，發動機質量以數據「說話」，發動機不帶質量隱患飛行。
在發動機二次驗收評審、探月中心專項檢查、發射前質量專項工作檢查等多次審查會議上，專家領導均對液氧煤油發動機的質量表示放心。「長五遙三任務飛行成功，就是對大家這兩年質量工作最好的肯定。」質量處技術組人員說。
「盡心盡力，不掉鏈子，這就是我們的責任，來不得半點的馬虎大意。」趙保科說。
回望與長五遙三相伴的日子，有苦澀，有艱辛，但是當「胖五」發射圓滿成功時，所有人都覺得兩年多來的辛苦和努力「都值了！」在「探索浩瀚宇宙，建設航天強國」的徵途上，7103廠人將繼續奮勇拼搏,一步一個腳印,一棒接著一棒,在奮力奔跑和接續奮鬥中成就夢想。
張燕/文
張志敏/圖
成楠/編輯
張美書 張平/審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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