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最會生活的男人」松浦彌太郎,和造型設計師伊藤正子寫了本書《好物 100》,記錄了 100 樣可以陪伴他們終身的好東西。
清單編輯部推出同名專欄,連載 100 個物品和我們的故事。
它們或許並不昂貴,也不稀有,但無一例外,都曾照亮過我們的生活。
這人饞起來真的是什麼都吃,吃肥皂的見過麼?
小時候,洗衣液還未普及,家裡用來洗衣服的都是雕牌的肥皂,而且我媽一囤就能囤上好幾十塊。
這些肥皂的包裝上印有鮮豔的文字和圖案,但是拆開後卻是一塊晶瑩剔透的「膏體」。
7 歲那年,我特別愛吃有嚼勁的透明軟糖。第一次見媽媽拆開肥皂的包裝,看見了這塊有點像蒟蒻(魔芋)、果凍和軟糖的膏體,竟然覺得它正散發著食物的誘人光芒,而且,它肯定是甜味兒的。
我問我媽這個好吃不,她回我這是洗衣服用的,然後讓我用它洗了一盆子的衣服。用過的肥皂漸漸失去了食物的光芒,水洗過的地方晾乾後變成了白色,不如透明時那般清新,而我也失去了對它的興趣。
不過吃還是要吃的,畢竟沒嘗過,但是得吃新的,因為用過的肥皂上面的那些泡泡有毒 — 我當時是這麼想的。
所以等了很長一段時間,這塊肥皂終於用完了,我自告奮勇地要去拆新肥皂。從柜子裡拿出來後我就偷偷把自己關進了衛生間,拆開包裝後看著這塊如琥珀般的肥皂,毫不猶豫地下口了。
這一口讓我徹底粉碎了再吃肥皂的想法,口感苦澀不說還有一股難以言喻的臭味。不僅如此,這塊肥皂還特別硬,我狠狠一口下去也不過是在它表面留下了一排牙印。反正後來除了被媽媽批評和狂漱口外,我啥也不記得了。
過年回家媽媽向我提起這件事情,我們倆捧腹大笑,笑完我問她:「你還在用這個肥皂嗎?」她說:「我早換了。」
這次回憶讓我想起了這種老式肥皂不僅難吃,還非常難用。因為表面活性劑刺激,也沒什麼滋潤設計,還有香精添加,所以用後手感乾澀,而且不容易發泡。即使是在潮溼的南方,晾乾後的衣物也是呈紙殼狀,又硬又皺。
到現在我還是會用肥皂洗貼身衣物,只是有了小時候的這些記憶,購買時我會更加注意肥皂的原料及添加成分,只買植物油成分較多的。但這種成分的手工皂居多,而且大部分是給人沐浴用的,要是用來洗衣物,價格還是會有些小奢侈。
直到去年,我在米馬雜貨買日用品時,看見了這塊叫做「薄荷家事皂」的肥皂,名字聽著就很想幹家務,哈哈。買之前看了看原料,有菲律賓椰子油、馬來西亞棕櫚油、歐薄荷精油等等。想來也是有滋潤設計的,所以就毫不猶豫地加入了購物車。
拿到手的那一刻是欣喜的,這塊家事皂的包裝是與綠葉混合製作的手工紙,淳樸自然。打開後只見膏體方方正正,一股混合著薄荷的清香和牛奶的甜香瞬間就竄入鼻中,清新怡人。當時我說不出來這是一種什麼感覺,現在想來這應該就是「聞著就很好吃」的氣味了。
不僅是氣味好聞,這塊家事皂使用起來也很讓人舒心,首先是我自己的手感,用後不僅沒有任何乾澀的情況出現,反而還有一種被滋潤了的感覺。
用來洗貼身衣物時,只需要輕輕一擦,再一揉搓就能起出綿密豐富的泡沫,汙漬很快就能洗乾淨,衝走也很迅速。即使是在乾燥的北方,晾乾的衣物也是柔軟順滑的。由於成分大部分來自植物油,米馬家的這塊薄荷家事皂對環境也很友好,實在是大愛。
於是我現在只用它,大概 2 個月可以用完一整塊,一般一次性只囤 3 塊,避免過期浪費。
想到這我拉開了媽媽儲存肥皂的柜子,發現裡面堆疊的都是一些不知道品牌、甚至連生產日期都沒有的肥皂,那一瞬間我是懵的,忙問:
「這些肥皂都是哪來的?」
「人家辦喪事送的。」
「這麼多?」
「很多朋友家裡的老人都走了,去吃喪酒的次數也多了……」
她話還沒說完,我把柜子裡的肥皂全扔進了垃圾桶,告訴她這些不能再用了,傷手傷衣服。她氣鼓鼓地埋怨我:「我知道這些不好,不用的話不就浪費了嘛。」
好說歹說地一番勸,媽媽才停住了去翻垃圾桶的手。
那天我懊惱到不行,自責了一整晚。曾經覺得離家太遠無法陪伴媽媽,那回家的時候多買一些能提高她生活質量的大件家電,讓她過得更舒服一點,也許可以彌補一下我不在身邊的遺憾。可是千算萬算,卻忽略了生活中這些最最基本且使用頻率非常高的生活用品。
第二天一早我就買了 6 塊家事皂,並和媽媽商量拉鉤:「以後不好用的東西就不要留著了,缺啥告訴我就行了,讓我也多參與一下你的生活。」
她臉上泛起了笑容說:「這肥皂好用嗎?」我說:「好吃~」
· The End ·
撰文 陳白羊
設計 落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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