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首發於《瞭望東方周刊》總第818期，原標題為《幸福城市說》。
幸福的人各有各的體驗，幸福的城卻有標準答案。
宜業、宜居、宜樂、宜遊，統籌生產、生活、生態布局，樹立全域、全周期意識，善用法治解決頑疾，在常態化疫情防控中提升治理現代化水平，在科學化、精細化、智能化上下足功夫……
作為媒體，我們有責任記錄城市居民的幸福感受，也有責任總結城市的每一次發展和進步。基於這樣的使命，《瞭望東方周刊》從2006年開始衡量城市的幸福，通過科學的方法、嚴謹的路徑、廣泛的調查，讓城市居民選出他們心目中的幸福城市。
通過持續不斷的幸福城市調查，我們希望科學地總結出影響城市主觀幸福感的客觀規律；更重要的是，希望這些規律給城市決策提供可靠的依據和發展方向，並最終提升城市，乃至全體國民的幸福感。
「2020年中國最具幸福感城市」調查推選結果顯示，城市的幸福需要城市的善治，需要宜居的環境，需要有品質的生活，更需要經濟社會文化全面的可持續發展。
本期專題聚焦城市管理者的「幸福城市說」，除了對今年幸福城市調查結果進行剖析，更重要的是梳理中國城市主政者們的治理思路。幸福是什麼？如何建設人民幸福城市？請聽他們說——
文|楊天
2020中國城市「幸福論」
連續14年的中國最具幸福感城市調查推選，已孕育出城市的幸福共識。
文|黃琳 編輯顧佳贇
杭州西湖美景
2020年的世界正經歷著一場新冠肺炎病毒帶來的劇烈衝擊，中國城市也不例外。在這場病毒狙擊戰中，中國城市既是防控主戰場，又是積極復工復產、實現經濟社會發展目標的主力軍。
是什麼樣的力量激發和凝聚中國城市的勇氣和能量？在這場全球城市大考面前，中國城市交出了怎樣的答卷？
近日在杭州發布的「2020中國最具幸福感城市」調查推選結果，為上述問題提供了一份極具價值的答案。
2020年11月18日，在杭州舉行的2020中國幸福城市論壇上，由《瞭望東方周刊》和瞭望智庫共同主辦的「2020中國最具幸福感城市」調查推選結果發布，包括省會城市及計劃單列市、地級市、縣級市和城區在內的共40個城市（區）獲得本年度幸福城市殊榮。
2020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和「十三五」收官之年。站在「兩個一百年」奮鬥目標的歷史交匯點上衡量城市幸福，是人民城市共建共治共享更具體更細緻的描繪。
基於此，「2020中國最具幸福感城市」調查推選活動以「人民城市·幸福小康」為主題，以城市精細治理、共建共治共享、助力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為主線，對中國城市的幸福感進行調查。
「2020中國最具幸福感城市」調查推選活動組委會綜合了以往中國最具幸福感城市名單，並參考歷年《中國城市競爭力報告》以及由中國社科院主管的中小城市經濟發展委員會等機構發布的「2019年度全國綜合實力百強縣市(區)」等名單，最後選定100個地級及以上城市和100個縣級城市（區）作為候選城市。
整個調查推選活動歷時3個月。經過嚴格遴選，成都、杭州、寧波、廣州等十座城市被推選為「2020中國最具幸福感城市」（省會及計劃單列市）；溫州、徐州、銅川、台州等十座城市被推選為「2020中國最具幸福感城市」（地級市）；江蘇省太倉市、浙江省慈谿市、湖南省長沙縣、江蘇省張家港市等十座城市被推選為「2020中國最具幸福感城市」（縣級市）；廣州市天河區、佛山市南海區、深圳市南山區、寧波市鄞州區等十個城區被推選為「2020中國最具幸福感城區」。
由於成都和杭州在城市治理方面的突出成就，組委會特別授予杭州 「新時代數字治理標杆城市」稱號，授予成都「新時代公園城市示範區」稱號。
城市防疫指數進入指標考核
防疫是2020年測量城市幸福最重要的維度之一，直接關係到居民的安全感、認同感以及獲得感。
在大數據採集中特別加入了抗疫專項指數，具體內容涉及新冠疫情關注度、人均確診病例人數、復工復產速度指數、城市內出行恢復速度指數、城市間遷徙恢復速度指數等細分指標。同樣，在城市安全幸福感維度上，增加了城市應急管理能力的指標。
寧波、銅川、浙江慈谿市，以及杭州富陽區等分別戰勝了同一級別的其他城市，摘得最安全的幸福城市桂冠。
「2020中國最具幸福感城市」（省會及計劃單列市）頒獎現場
孕育城市幸福共識
本次調查推選活動繼續沿用中國幸福城市實驗室研發的基於大數據的城市幸福感指標體系，分別測量了具有代表性的100個地級及以上城市和縣級市（區）的居民在城市教育、城市安全、居民收入、生態環境、醫療健康、交通便利、就業機會、城市吸引力、生活品質等具體方面的幸福度，並最終計算出每個城市的總體幸福度。
和2019年一樣，本次幸福城市推選活動通過大數據採集、問卷調查、材料申報、實地調研、專家評審等方法進行。
其中，大數據採集依據科學的指標體系，通過網絡抓取與幸福感有關的城市畫像和人的行為數據，從而得出大數據分析結果。
問卷調查採用網絡問卷調查方式進行，衡量市民對於所在城市各個具體方面的主觀感受，內容涉及收入、交通、醫療、教育、安全、環境、城市吸引力、城市生活品質等具體方面，共18個問題。
同往年相比，2020年的幸福調查參與度更廣泛，以主觀調查問卷為例，本次調查共回收問卷1220397份，其中，有效問卷1183599份，比2019年增長了一倍。參與者人數的增加反映了市民對城市的關注和熱情，也反映出一個現實：連續14年的中國最具幸福城市調查推選，已孕育出城市的幸福共識。
另一個有趣的現象是年輕群體對於城市幸福的關注度增加。參與問卷調查的年輕人增多，如18～25歲年齡段佔調查人群比例從2019年的13%增加到2020年的18%。但調查結果也發現，56歲以上的群體佔比最小，只有3%，考慮到問卷調查是在網絡上發布並填寫的，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可能是老年群體不太擅長網絡使用，這一定程度上反映老年人數字鴻溝的現狀。
成都杭州寧波：幸福不止步
鑑於不同體量的城市在資源、規模等方面存在差異，2020年的幸福城市調查推選對城市進行了精準的分類，具體分為省會及計劃單列市、地級市、縣級市、城區等四類。
即便如此，如果翻開歷屆中國最具幸福感城市獲獎名單，會發現不少幸福的老牌勁旅，比如成都、杭州、寧波等。在省會及計劃單列市這個層級中，這三個城市再一次拿下幸福城市的前三名。
2019年幸福城市榜單中的城市，如成都、杭州、寧波、西安、廣州、長沙、溫州、台州、銅川等依然在榮譽榜上，接續幸福。
「2020中國最具幸福感城市」（地級市）頒獎現場
西部軍團壯大
儘管人們的主觀幸福感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和經濟無直接關係的部分因素，但是對於發展中國家和地區來說，經濟的發展在很長時間內都是提高人民幸福度的堅實基礎。
在以往的幸福城市調查中，經濟相對較弱的西部城市一直處於幸福城市「邊緣地帶」，多年來，除成都之外，較少有西部城市進入最具幸福感城市榜單。但近年來，沿著小康大道步入幸福禮堂的西部城市逐步增多。繼銅川之後，2020年西寧進入最具幸福感城市之列，並在生活品質幸福指數方面表現不俗，超過了國內大多數城市。
幸福新秀競開顏
除了西寧之外，2020年脫穎而出的中國幸福城市中，新面孔五彩繽紛，比如省會及計劃單列市中的鄭州，地級市裡的泰州、威海、營口，縣級市中的浙江省瑞安市、河南省鞏義市、江蘇省邳州市、江蘇省崑山市、山東省肥城市等。
在幸福城區裡，寧波鎮海區，杭州富陽區也首次成為幸福之城。
「2020中國最具幸福感城市」（縣級市）頒獎現場
哪裡的收入最幸福
無論是省會城市及計劃單列市，還是地級市、縣級市和城區，居民對自己城市在收入方面感受到的幸福度都和經濟發展密切相關。城市收入幸福感測量結果顯示，名列前茅的城市幾乎都來自經濟較發達的長三角和珠三角地區。
在省會及計劃單列市行列中，廣州人的收入幸福感最高；溫州人的收入在地級市裡最滿意。深圳南山區在城區這個級別獲得收入幸福度冠軍。
有趣的是，在縣級市的收入幸福度排名中，前三名城市全部來自江蘇，依次是張家港市、太倉市、崑山市。
生態環境誰最好
誰不喜歡自己的城市風景優美，望得見山看得見水？可是，一個城市除了先天的鐘靈毓秀之外，後天的保護更為重要。生態環境幸福度指標，除了衡量城市的自然環境保護之外，還包括城市生態治理方面的努力。讓城市居民享受生態治理的果實，也是居民對城市環境幸福感受的重要內容。
結果顯示，天堂杭州不負眾望，成為居民心目中生態環境最滿意的城市。杭州按照「山水相融、湖城合璧、擁江枕河、人水相親」的理念，大力實施「萬頃溼地、萬裡碧水」工程，著力打造「溼地水城」，「把杭州最美的基因傳承好、把杭州最靚的元素展示好」。
溫州在這項指標中同樣表現傑出，2020年獲得生態環境最幸福的地級市。
「2020中國最具幸福感城市」（城區）頒獎現場
交通出行誰最方便
交通擁堵幾乎是最為人詬病的「城市病」，尤其是對於經濟相對發達的城市來說，因其人口密度高，車流量大，若想在交通狀況方面獲得居民的肯定，非常不易。多年的城市交通幸福感調查，也證實了這一點。
然而，近年來不少城市著力改善城市的交通狀況，效果逐漸呈現。
以廣州為例，這個在收入幸福度上獲得居民認可的省會城市，同樣在交通方面獲得老百姓認可。繼2019年之後，廣州在城市交通幸福度上，2020年再次折桂。
地級市中，對自己城市交通最滿意的城市是徐州。
就業幸福感誰第一
「未來，我在這座城市的就業機會越來越多。」對就業機會的期待成為老百姓對城市就業滿意度的重要因素。
就業幸福感測量結果顯示，就業是否滿意很大程度還取決於所在城市發展經濟的努力。在地級市這個維度，溫州人的就業幸福感最高。溫州市委書記陳偉俊介紹，溫州全面開啟以「兩個健康」引領民營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新模式，2020年市場主體達到117萬戶、在冊企業數突破30萬家。
溫州鹿城區也在這個指標上領先全國其他城區，其就業滿意度在中國最具幸福感縣級市（區）中排名第一。
最有吸引力之城
「一座來了就不想走的城市」——幾乎是所有城市比拼吸引力的目標。「想去」，以及「去了不想走」等實際上是對城市包容度和對城市未來預期的衡量。
這項城市實力榜上，成都榮登榜首。在2020年幸福城市論壇上，成都市委副書記、市長王鳳朝自豪地推薦成都的魅力，「從老川菜瀰漫的成都味，到大街小巷的串串香，從川戲變臉的精彩到蓋碗飄香的愜意，無不讓世人流連忘返，回味萬千。」
杭州緊隨其後，廣州排名第三。
總監製：陳良傑
監製：夏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