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愛因斯坦評論中國人的幾個詞火遍網絡,似乎一夜之間,中國人對這個偉大的科學家紛紛粉轉路,路轉黑。其實大可不必有這樣時空交錯的代入感。中國人似乎都有這樣的情節,我有一堆毛病,但是自己人說那叫批評和愛護比如魯迅先生;別人指出來那就是惡意誹謗,即使真有這樣的問題也不願意去承認了。如果這個人是個十惡不赦的,那就更別提。幸好,這人是愛因斯坦。我們總是沉醉於考究希特勒是不是被漢族人幫助過這樣虛無的自豪感裡,卻從沒有認真的想過修改自己的毛病。中國人常說「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從這個角度看,也許中國人以外的人更容易發現我們自身的問題和優點。
Chester Holcombe是清朝末年美國派駐中國的外交官, 他把在中國十幾年的所見所聞所感寫了一本書,名字叫 The real Chinaman。節錄幾個他對中國的評介看看他是怎麼說的吧:
---狀態:閉關鎖國狀態被打亂前, 在許多世紀裡,中國一直是她自由營造的世界中的中心人物,是這個體系的最終支配力量。她是一顆永恆的行星,是一個強大的,高度文明的帝國。環繞她周圍的是一群滿懷欽佩的衛星。
---政府:在理論上,將中國的政府制度歸類為絕對專制可能是妥當的。但是這一判斷不能準確描述他的實際操作過程,他是簡單而純粹的家長制政治。不是個人,而是家庭組成了中國人生活的基本單位。建立在對一家之主的地位和權威最崇高的古代宗法觀念之上的家長制是中國政府組織創建的理論基礎。
--家庭:結婚並沒有使一個男人獨立,他還是要完全服從父母。世界上婚禮最重要的部分就是把新娘用一頂轎子送到男方父母的住處。這個儀式使新娘完全失去了與她自己家庭的聯繫而成為她丈夫家庭的一部分。而在她丈夫家裡,她首先是她婆婆的傭人和苦工,其次才是丈夫的妻子。
司法:中國的官員被賦予了強大而危險的權力。他們可以合法地通過各種手段從原被告和所有證人中獲取供詞。沒人在法庭上立誓,中國人不相信法庭誓言。在西方視為犯罪的佐為行為,在中國是聞所未聞的。中國人的理論是:如果一個人想撒謊,那麼任何誓言對他來說都是無效的。
官與民:根據中國人的判斷,捍衛自己的權力的代價要高於維持現狀的損失,那就很難號召他們起來反抗。他們是不會為呼籲宣傳所感動的。中國人知道積極與當地官員對抗是要面臨焦慮,物質損失和可能的生命危險。他們選擇忍受苦難,過著自己有把握的生活而不是選擇那些虛無縹緲的道路。
----教育:我完全承認道德的好處,也非常欣賞中國的教育體系,但是它只是得到了如下的結果:它教人讀書寫字,作文賦詩,培養高超的記憶力。世界上沒有任何名族像中國一樣擁有如此高超的記憶力。
--- 商人:中國人應該被成為天然的商人。他們擁有高超的商業本能。他們精明,精確,在議價時有遠見,不辭辛苦儘可能獲得更大的利潤,精通交易的訣竅。他們精明的了解低價賣出怎麼去獲利。
----貧困階層:美國的貧困意味著不能達到奢華的生活,供應受到限制;中國的貧困如果不是面臨著餓死凍死的威脅的話,也是意味著實實在在的飢餓和赤裸的生活。探討他們是如何生活下去的,對我們來說是個難題。
財政:中國財政系統弱點和危險在於(只要涉及國家稅收)為勒索非法收稅和各種形式的官方掠奪提供機會。可以說沒有稅收是法律規定的徵收並且完全繳給國庫的。人民付的錢比實際應付的要多,皇帝收到的比實際應得的要少。
晚清中國到底是不是像他說的一樣呢? 我們也可以對照一下,至今有哪些變化。正如作者寫的一樣,如果我們可以用更高的層次更客觀的角度來看待我們自己和人,如果我們可以用更理想的,標準的人的標準而不是我們自己的標準來衡量人,情況就會更好。更寬廣的視角可以讓我們更加寬容,友愛,和睦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