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與製作人 當寶寶叫他爸爸 李澤言
私設:寶寶八到十個月
細不可聞的嗚咽漏出門縫,埋頭忙碌中的李澤言眉尖稍稍一凝。
放下手裡厚厚的文件,他邁步走進兒子的臥室,細細端詳本應熟睡的小小言。
糯米糰子的小傢伙,整個身體緊緊貼靠著床邊圍欄,粉嘟嘟的小臉被隔板勒出一道道淺紅印記,好似瑩白瓷器浸染了一層層緋色釉彩,藕段似的胳膊自縫隙間探出,手指不停對空氣亂抓,嘴裡念念有詞:「勾勾,勾勾。」
循著小傢伙視線望去,巴掌大的柴犬公仔正四仰八叉倒在地上,耳朵,鼻頭,眼睛遍布傷痕,更有幾處開了線,隱隱露出裡面的棉絮,看樣子被折磨的不輕。
彎腰拾起傷痕累累的玩偶,草草瞥了眼滿臉寫著崇拜的小小言,嘴角漾開一抹清淺的笑弧。
「寶寶,再怎麼喜歡,也不可以總是咬它的,聽話一點。」分明是責備的言辭,可字裡行間的寵溺卻怎麼都掩飾不住,他一邊說一遍給兒子整理衣服,幽幽嘆氣。
別看小傢伙不足一歲,察言觀色的功力相較大人也毫不遜色。
小小言仰頭凝視李澤言半晌,忽而咧開嘴,露出天使般無暇的笑容,擁著玩偶煞有介事地拍拍它,親親它大胖臉,最後還給它蓋上小棉被。
認真體貼的可愛模樣,任誰看了,心都會柔軟得一塌糊塗。
素來冷靜自持的李澤言也不例外,眉宇間的倦意奇蹟般消退大半,他安靜地注視小傢伙,享受這片刻的溫存,眸底繾綣起溫柔的海浪,暖意徐徐盈滿全身,一如窗外和煦的陽光。
可惜,父慈子孝的戲碼並沒繼續上演,伴著一聲稚嫩的禮盒,上一瞬還乖巧躺平的柴犬公仔,下一秒便直衝李澤言門面而來,他躲閃不迭,只得眼睜睜看著那滑稽的狗狗倏地放大幾倍,之後即被一片黑暗籠罩,鼻腔灌滿濃濃奶腥氣。
「啪!」空氣仿佛被凍住,沒有一絲流動,連路過的清風也急忙忙剎住腳步,拐個彎逃也似地竄出窗戶,四周立時陷入可怕的死寂之中。
指針滴答滴答向前,李澤言和兒子仍在大眼瞪小眼,唯有腳邊滾來滾去的玩偶無聲訴說著剛剛經歷的一切。
「巴巴,抱抱!!」冷不丁響起的甜潤童音,夾雜幾分委屈,興許是意識到自己闖禍了,小小言張開小手,溼漉漉的大眼睛眨呀眨,好像隨時都能哭出聲。
軟軟糯糯的兩個字,雖仍有含糊,傳進李澤言耳蝸中卻格外清晰,這是他第一次聽兒子完整地吐出「爸爸」,剎那間,仿若投石入水,平靜的心湖滌蕩出層層漣漪,竟竟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內心早已波濤洶湧,面上依舊維持著雲淡風輕,他不疾不徐地將兒子納入懷中,長指捏了捏嫩得掐出水的小臉,「以後不能這麼淘氣了。知道麼?」淡淡的語調多了些哄孩子的尾音,他無可奈何揉揉兒子發頂,心說和他老媽一樣惹人操心。
玩偶再次塞入手中,失而復得的喜悅讓小傢伙破涕為笑,一把摟住李澤言脖頸,貓兒樣地來回蹭動,奶聲奶氣地喵喵叫:「巴巴,粑粑,叭叭,爸爸!」
心頭的鬱結,在一聲又一聲變換音調的呼喚中消弭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三春之水的暖流,汩汩湧動著。
不自覺收攏雙臂,他低低應道:「我聽見了,寶寶。」
所以當你下班回家後,就看到了十分詭異的一幕。
本應帶薪休假的魏謙,一臉苦相地往寶寶房裡般各式各樣的柴犬玩偶,有的甚至比你家李澤言還要高出一頭。
見你來了,魏謙剛準備倒苦水,便被自家男人一記凌厲的眼刀給嚇了回去。
你滿腦袋黑人問號,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平日總會吃兒子飛醋的大男人,終於開始護短了?
而罪魁禍首的兩父子,則其樂融融地在柴犬堆裡捉迷藏,對,沒錯,就是之前他嗤之以鼻的幼稚遊戲。
「總裁大人,敢問兒子睡哪兒?」也不給你買一屋子化妝品,你面露不虞,氣鼓鼓質問他。
略帶敷衍地淺啄你額頭,他轉身又去和兒子玩在一起,涼涼撂下話:「今晚將就一下,和咱們一起睡,明天再想辦法。」
「你偏心,我也要一屋子玩具,還要一屋子布丁!!!」
「..幼稚!!!」
戀與製作人 當寶寶叫他爸爸 許墨
私設:寶寶八到十個月
淺黃色夕暉穿透紗幔,流淌進明暗交染的鏡面,飛濺出點點星芒。
粼粼銀光中間,是一個小小的,白麵團子似的小嬰兒,胖嘟嘟的小手死死扒著鏡框,一眨不眨地盯著。
「咕嚕咕嚕。」和自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傢伙,成功勾起她的好奇心,她試探性地抬起腳丫,裡面的小寶貝也有一學一,逗得她咯咯咯直樂。
銀鈴般的笑聲鑽進耳蝸,吸引了幾步之遙的許墨,他起身悄悄走到女兒背後,大掌虛環在小傢伙兩側,眉眼彎彎:「寶寶發現什麼有趣的事情?」
通過反射,偷瞄到許墨的身影,她似乎更興奮了,小屁股一扭一扭,快要翹上天,咿咿呀呀地回應,「娃,媽?嗚哇。」。
女兒無暇的笑靨,宛如拂開漫山遍野的一縷柔風,悄悄吹進許墨的心間。
這幾個字擱旁人耳中,簡直就比天書還難理解,語句不順,邏輯不通,但偏偏被某位教授聽了去,長睫一張一翕間,便知曉女兒的意思。
笑眯眯地滿懷抱起小傢伙,長指輕輕點了點鏡中影子,軟聲細語地糾正:「她不是媽媽,是寶寶,叫小小柚子。」
他一字一頓,任由小傢伙捏住自己兩頰,滴溜溜的大眼睛近在咫尺,一邊忽閃忽閃,一邊嘟著嘴跟著念叨:「油油,油至。」
噙著盈盈笑意注視她,絲絲溫暖慢慢氤氳,彌散,仿若淡淡的,朦朧的月暈,漸漸鋪滿眸底。
「嗯,小小柚子。」他低低附和,間或替女兒將凌亂的髮絲攏至耳後,唇角微微上揚。
三月的春意仍有些許料峭,小傢伙蹦蹦躂躂半天,瑩白的腦門沁出細密的汗珠,冷不丁讓風一激,立馬打了個噴嚏。
一道清涕,混進幾滴口水,伴著強烈的撞擊,瞬時把鏡片糊得滿滿當當,不待他反應,小傢伙已經開始嚎啕大哭。
上氣不接下氣的哭喊,令他胸口猛地一窒,急忙忙褪去礙事的眼鏡,他帶著十二分的小心,捧起女兒嬌嫩的臉龐,目不轉睛地端詳。
所幸,只是鼻頭有點紅痕,其他並無大礙。
「對不起,是爸爸的錯,以後會多多注意的,寶寶原諒爸爸好不好。」指尖輕輕揉著發紅的傷處,他聲音軟下一寸又一寸,流露出濃濃的愧疚,低垂的睫羽下,一抹暗色流雲即逝。
好言好語哄了許久,小小柚子總算止住啜泣,慢慢吞吞仰起頭,呆呆凝著略顯陌生的面孔。
平常見慣許墨戴眼鏡文質彬彬的模樣,乍一摘下,小傢伙還有點不習慣。
歪著腦袋打量半晌,小傢伙怯怯地伸出手,摸了摸他挺直的鼻梁,臉上寫著大大的問號:「巴巴?」
輕飄飄的兩個字夾雜哭腔,卻重重砸在許墨的心上,似遊弋在深潭中的一尾青鯉,浮漾起脈脈柔波;又似翩躚落下的一隻蝴蝶,搖曳出絢燦的色彩。
以為自己聽岔了,他捏捏小傢伙手掌,輕聲問道:「寶寶,剛剛是叫我麼?再叫一次好不好?」
小糯米糰子乖巧地點點頭,甜膩膩的嗓音像極剛睡醒的奶貓兒,打著顫兒的喵喵喵:「爸爸,爸爸,乖。」語畢,還不忘抬手摸摸他頭頂,十足十的小大人。
這次,許墨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巨大的喜悅頃刻間湮沒了他,心尖擦出一小簇焰火,倏地炸裂開,如夜空中盛放的煙花,明亮璀璨。
淺啄烙印在女兒額間,他眼眶隱隱漫上晶瑩,俯身抱緊女兒,仿佛擁著稀世珍寶。
所以,這就是今晚,女兒纏著自家男人不放,非要橫在你倆中間的理由?
朝呼呼大睡的女兒投去一瞥,再瞅瞅滿臉寵溺的許教授,無名火蹭蹭蹭飆高三尺。
開什麼玩笑,總是牛皮糖黏著你的寶貝,什麼時候轉換陣營的,都不提前打招呼的?從進家門就不對勁了,不但不看你,還同許墨合起夥來逗你?天理何在?
用力拍掉許墨伸過來的胳膊,你氣鼓鼓轉過身去,留給他一個憤怒的背影,「你不要否認,你現在心裡只有上輩子的小情人,都沒有我了!!!」越說越傷心,你使勁兒拽了拽被子,狠狠賞他一腳。
「怎麼會,當然有你,小傻瓜。」即便差點滾下床,他依舊不忘細細給女兒掖好被角,最後才心不在焉地刮刮你鼻尖。
「哼,我信你才怪,明天起我們分房睡,晚安吻早安吻統統沒收,二寶計劃也沒了!!!你耍賴,唔。」抗議聲被悉數吞沒在柔軟的雙唇間。
「那可不行哦,你乖,別吵醒女兒。」
戀與製作人 當寶寶叫他爸爸 白起
你家小閨女越發頑皮了,究其原因,大抵是你最近總收拾她留下的爛攤子得出的結論吧。
且不說到處都是她的玩具,單就飛飛每天驚為天人的造型也能揣測一二,女兒實在太活潑好動了。
為此你也沒少和自家白起提及,但他都一笑置之,嘴上答應得痛快,「好,你說的對。」扭頭該怎麼寵還怎麼寵,甚至有變本加厲之勢,妥妥的女兒奴一枚。
你隱隱覺得自己地位岌岌可危。
這不今天麼,素來跟屁蟲似的,黏著你不放的女兒,竟然主動撲進老爸懷裡,胖嘟嘟的小手緊緊揪著他前襟不放,任憑你磨破嘴皮好話說了幾籮筐,堅決不妥協,鐵了心地要陪白起去上班,最後還給了你一個渾圓的小屁股以示不滿。
「沒關係的,今天沒有外出任務,很快就能回來,不礙事。」琥珀色瞳眸一錯不錯,凝著懷裡棉絮般柔軟的小傢伙,髮絲順滑的觸感,仿佛羽毛輕輕掃過頸窩,酥酥麻麻,還有點癢,令他嘴角止不住上揚。
其實不說你也知道,女兒為何如此反常,還不是你家男人許諾今天帶她飛?想想就來氣,為啥不對你這麼上心。
既然這樣,倒不如遂了小傢伙的心願。
懷揣這樣的想法,你使勁兒揉亂女兒的頭髮,略帶嫌棄地揮揮手,目送他們父女倆飛出窗戶,暗暗祈禱寶貝今天不要再闖禍。
眨眼間,白起挺拔的身影閃現在隊員面前,伴著此起彼伏的「隊長好」,他雙腳穩穩落地。
「咳咳,家裡有事情要處理,抱歉來晚了。」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他邁步走向會議室,似乎早已忘記衣服裡藏著某個小淘氣包。而小小悠也沒吱聲,異常乖順地窩在他胸前,有一搭無一搭地咂摸大拇指。
和白起的冷靜自持不同,屬下們看到大腹便便的領導,悄咪咪湊至一處,鬼鬼祟祟地交頭接耳:「白隊啥時候有啤酒肚了?昨天不還好好的?」
「誰知道啊,難不成吃多了沒消化?不該啊....」
七嘴八舌的討論,一字不落飄進白起耳蝸,就見他猛地頓住腳步,慢慢回頭巡視一圈,冰冷眸光宛如抵在喉間的利刃,閃著森寒的光。
所有人立時噤聲,不乏幾個膽兒小的,默默垂下頭,深怕再說錯什麼惹禍上身。
會議照常進行,說來恁地奇怪,此時此刻的小小悠,不僅沒吵吵鬧鬧,反而安安靜靜聽白起一項項交代事務,時不常從他領口探出毛茸茸的小腦袋,好奇的大眼睛忽閃忽閃。
「好會議就...」
「粑粑!!」
清冷的聲線和甜膩的童音交織,專心記錄的眾人不約而同投來疑惑的目光,粉雕玉琢的小奶糰子映入眼帘,嫩豆腐般的小手正扒著白起領子,衝著對面牆上白起的照片高喊。
意外的小插曲,打破幾近窒息的氛圍,其他隊員紛紛聚攏過來,將白起圍了裡三層外三層,想要逗逗可愛的小傢伙。
可能遺傳了白起的強大基因,小傢伙身上有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敢,隨便他們如何打趣,都報以清淺笑容,絲毫不遂色於自家老爸。
也不知是誰慫恿,抑或是為了顯示和隊長關係不一般,一直停在最外面的顧徵突然擠到小小悠面前,滿臉堆著諂媚的笑,向小傢伙伸出手:「寶寶,讓叔叔抱抱好不好,我給你買玩具,你想要什麼?」
可能他邪笑的樣子太過恐怖,小小悠瞅他半天,忽然渾身一激靈,調頭扎進懷裡,好似受驚嚇的小白兔,一邊瑟瑟發抖,一邊嗚嗚地低喚:「爸爸,巴巴!」
泛著哭腔的求救真真切切,熊熊烈火倏地燃進眸底,燒得那雙眼瞳愈加澄澈,好似汪了一泓清水的蜜珀,讓人後背陣陣發冷。
「你想做什麼?」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他緩緩起身,直直盯著嬉皮笑臉的顧徵,冷冷質問。
「寶寶太可愛了,我想哇.」不待對方解釋完,黑色的颶風由遠至近,緊隨其後的是一聲聲悽慘的哀嚎。
所以,當你打開門,瞥見白起身側,衣衫襤褸的顧徵時,心裡便猜得八九不離十,絕對又是女兒的鍋。
氣鼓鼓瞪他一眼,你順手撈過女兒,招呼顧徵進門。
沒等他推辭,白起先開腔打斷,「他只是拿資料,馬上就走。」亦說亦攬回女兒,輕輕捏捏她鼻頭,逗得她哈哈大笑。
「那你坦白一下,為什麼顧隊穿得破破爛爛,是不是小小悠?」合著你的話不管用了是吧。「沒經過我允許想拐走我女兒,當然不可以!!」
戀與製作人 當寶寶叫他爸爸 周棋洛
問世間,誰對美食執念最深,周棋洛自詡第一,估計沒人敢認第二。
緣何這般篤定?因為他簡直就是行走的美食雷達。
哪兒的東西最好吃,特色是什麼,價格多少,人流高峰期是何時,甚至連蘸料都門兒清,興致來了,能拉上你說個三天三夜不帶重樣的,連資深美食家都自愧弗如。
但是,打從有了小小洛之後,一切就慢慢發生變化。
先是輕易找出零食藏匿窩點,後來又吞掉大半薯片,這異常靈敏的嗅覺,令周棋洛都甘拜下風,也正因如此,爺兒倆妥妥地結下梁子了。
「你忙完要快點回來,我搞不定兒子。寶寶也很想你的。」片場外,一襲運動裝的周棋洛,揣著兒子,兩根手指捏著你衣服下擺,可憐巴巴地抽鼻子。
肩膀垮下去,嘴角也耷拉了,活脫脫受盡委屈的小奶狗。
你沒好氣地剜他一眼,心說,就兩個小時,怎麼搞得和生離死別一樣。
踮起腳輕啄小小洛洋娃娃般精緻的面龐,你敷衍地點點頭,然後在他戀戀不捨的注視下,驅車離開。
異常明顯的差別待遇,使得本就心有憤懣的周棋洛愈加傷心,和兒子大眼瞪小眼半晌,終是忍不住抬手捏兒子的臉頰洩恨。
Q彈滑嫩的觸感和指尖邂逅,他先是一愣,隨即換個角度又掐了掐,「怎麼和果凍似的,嘿嘿好玩兒。」亦說亦捏得更起勁兒,對兒子強烈的掙扎視若無睹。
弱不禁風的小麵團子哪遭得住這些,一邊左躲右閃一邊用胖乎乎的小手朝外推搡,「嗚嗚,打!!不!!」
這頭周棋洛玩得不亦樂乎,那邊沈遠火冒三丈地飛奔過來,瞧他還有心思和兒子打趣,氣得差點暈過去,一把薅起他後領,竭力壓抑住快要爆炸的衝動,大步流星地往片場趕。
「就差你一個,還磨磨蹭蹭的,不怕教壞小朋友啊!!」話音剛落,順手扒拉掉他還在作惡的大手,攬過小小洛,輕輕揉著面上的紅痕,滿眼心疼之色。
你一人冷落他也就罷了,現在沈遠也跟著倒戈相向?「你們,你們太過分了!!都寵他一個,我呢,我才是人見人愛的大明星啊!!」越說越難受,胡亂揩去眼角的淚花兒,他一臉悲憤地走到鎂光燈下。
情緒到位,拍攝順利進行。最後一場戲時,導演突發奇想,臨時增加了打鬥的戲份。周棋洛也十分敬業,全程真人上陣,與對方近身肉搏,看得眾人拍掌叫好,紛紛豎起大拇指。
和別人的熱血沸騰不同,小小洛緊緊皺著眉頭,嫩豆腐般的小手死死按在屏幕兩側,溼漉漉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盯著裡面的周棋洛,眼眶漸漸蓄滿晶瑩,嘴裡小聲咕噥:「粑粑,粑粑。」
好容易捱到結束,周棋洛剛準備休息片刻,老遠聽到小小洛扯著嗓子的哭喊:「粑粑!!粑粑,嗚嗚!!」
「啪嗒。」礦泉水瓶驟然落地,濺了他滿頭滿臉,可他根本無暇顧及,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兒子面前,哈哈哈地笑出聲,「寶寶,你是叫我麼,你會叫爸爸了,太棒啦!!」
剛剛還沉浸在恐懼中的小傢伙,見周棋洛一副上躥下跳,壓根兒不像受傷的樣子,心裡的大石頭重重落地,哇地一聲嚎啕大哭,攀住他脖頸親了又親,眼淚鼻涕全部招呼在他那張燦爛的笑臉上。
淚眼朦朧地摸摸他唇角血漬,他抽抽搭搭地問道:「疼?巴巴?」
軟軟的,糯糯的兩個字,如同初春時節明媚的陽光,穿透層層陰霾,徑直照亮心底,曾經的不滿和抱怨,似草尖上盈盈清露,在小小洛開口喚他的剎那,消失無蹤,只剩下滿滿的感動與溫暖。
「不疼,不疼,爸爸最愛你了。」興奮地抱起兒子轉圈圈,兩人開心的笑聲變成現場最美的背景樂。
當你再次回到劇組接周棋洛下班時,一推門,就被眼前的父子倆驚呆了。
他倆背對著你,周棋洛手裡拿著五顏六色包裝的巧克力,一點點拆開送到兒子嘴邊,笑嘻嘻地炫耀:「寶寶我們偷偷地,這些全是你的,不用和我客氣!!」
小傢伙也不含糊,每咬一口,就吧唧周棋洛一下,不多時,他倆都變成了花臉貓,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周棋洛!!!」你太陽穴突突突直跳,耳畔嗡嗡作響,反了反了,他倆這算不算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啊,你怎麼!!不關兒子的事,有啥都衝著我來,不要分開我們,嗚嗚!!」
戀與製作人 當寶寶叫他爸爸 凌肖
兒子的頭髮越來越長了,像個鍋蓋密密實實扣在小腦瓜上,靈氣十足的眼睛都被遮擋大半,每每瞧見都令你鬱悶不已。
為什麼呢?原來是小傢伙特別機敏,茲要你一拿著剪刀靠近,他就咻咻咻竄沒了影,任憑你怎麼哄騙都不出來。
有時你趁他睡著想要偷襲,剛湊至他跟前,屁股都沒坐熱,睡得好好的小寶貝倏地驚醒,不分青紅皂白一通大哭,於是乎,你的計劃再次落空。
也想過扎小揪揪,但維持不過兩秒就恢復原樣,久而久之,你心力交瘁。
可這麼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你便壯起膽子慫恿自家男人:「熊.凌肖,要不今天你帶兒子去理髮?」
估摸前一陣你母子倆的對弈,他都看進眼裡,所以當你提出這個要求時,他竟然極其痛痛快快答應了,還假裝無意給你找臺階下:「行,有我出馬,沒有搞不定的事情。」
然後,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出現在某個富麗堂皇,聒噪異常的美發廳內,旁邊是臨時抓來的ADAM.
「嘖嘖,臭小子,老實點。」面色不虞地扒拉掉口中白嫩嫩的小腳丫,凌肖眉尖微微一擰,眼波飄向周遭偷笑的顧客。
確實,他那少見的發色已經夠驚世駭俗了,再加上懷裡的奶娃娃,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幸虧沒等多久,就輪到這父子倆,凌肖還好說,三下五除二修剪完畢,偏偏到兒子這裡,眾人犯了難。
甫一陷入沙發,小傢伙眼眶刷地紅透大半,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吧嗒吧嗒,軟綿綿的小手死死攥著凌肖大拇指,仰頭瞅著他,無辜又委屈的模樣我見猶憐。
和ADAM頭頂愛心直冒不同,凌肖貌似對兒子扮可憐的招數早就見怪不怪,「怕什麼?你老爸我不也沒事麼?」語氣雖然漫不經心,隱隱夾雜一絲閒懶,但整理兒子領口的動作卻格外溫柔,碎金色瞳眸瀲灩著粼粼柔光。
稍稍揚起下巴,他示意理髮師可以開始了,他則有一搭無一搭拍兒子手背,哼唱起小傢伙平時最愛聽的童謠。
興許是凌肖的鼓勵起了作用,小傢伙乖巧地坐直身體,一邊抽鼻子,一邊跟隨旋律附和,一眨不眨地盯著鏡中的小娃娃,看頭髮一絲一縷飄下,像極深秋時節,簌簌然墜落的樹葉。
本以為一切會順利進行,不成想理髮師剛站到兒子眼前,隨意拈起一綹咔嚓幾下,小傢伙忽然情緒大變,哇地一嗓子哭出聲,「怕,粑粑,粑粑!!」
含混不清地向凌肖求救,小傢伙眼淚掉得更兇了。
別看平日凌肖對兒子明裡暗裡各種嫌棄,關鍵時刻第一個衝出來護短的,也是他,更何況寶寶竟然開口叫爸爸了,不護著怎麼行?
思及此,他立刻將兒子納入懷裡,大掌輕輕拍打兒子後背,嗓音軟下一寸又一寸,低低安撫:「服了你,你也是我小祖宗,得得得,回家回家,不剪了,ADAN幫我結帳。」亦說亦褪去小傢伙身上的圍布,推門朝外走。
踏出店鋪的剎那,他像是想起什麼,猛然回頭,森寒的目光直直射向理髮師,知道對方脊背發涼,冷汗直冒,才不屑地撇撇嘴,轉身離開。
刺骨的寒風迎面而來,懷裡的小糯米糰子冷不丁一抖,本能地偎進凌肖臂彎,那裡有他最喜歡的溫暖和可樂味的香甜,是他最安全的宇宙,他禁不住大喊:「爸爸!」
「哎!!兒子再叫一聲!」略帶青茬的下頜剮蹭兒子頸窩,他心裡熱乎乎的,似汩汩暖流湧過,又似春日暖風拂過,還像此時小小肖捂在胸口的小手。
「爸爸!」
「哎!」
「爸爸!」
「哎!」
身後默不作聲的ADAM,看傻子似的看前面父子倆你來我往,無奈地直搖頭。
所以,當你瞧見小寶貝狗啃樣的劉海,氣得翻了無數個白眼,得虧還有人監督著,要是沒人,你不敢細想....
「兒子學會叫爸爸了,值得慶祝。」他好整以暇地挑挑眉,揉亂小小肖的額發,臉上寫滿大大的得意,「兒子,叫爸爸。爸爸--」
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小糰子咕噥了半天,最後冒出一個字:「哎!」
「哈哈哈,哈哈哈,」你笑得花枝亂顫,抱著肚子打滾。
「不準笑,那是口誤。嘖嘖,臭小子,你是不是故意的?」
作者: 環環柚
來源:B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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