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洛雲珠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被點了穴道。
接著,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覆上來,開始解她的衣裳。
「放心,本王會對你負責。」
男人在她耳畔落下滾燙的氣息,薄唇覆上了她的唇。
他的動作兇猛又霸道,面具下露出的雙眼冷傲強勢,深不可測,看得她一片膽寒。
洛雲珠絕望的閉上眼睛。
幾分鐘前,她明明在做一場難度極高的手術,病人家屬進來醫鬧,拿刀朝她的心窩子捅了過去。
她一代醫學天才,能醫死人、活白骨,竟然被一刀刺死在手術室。
攸地,一串串記憶像雪花般飛進她的腦海。
她竟穿越了!
這具身體的原主叫上官流月,是大將軍府、也是醫學世家最懦弱膽小的嫡女,還是當今太子的未婚妻。
太子今日在琉璃園舉辦賞花宴,愛慕太子的流月自然也來了。
沒想到卻被人點了穴道扔進廂房,然後就有個滿臉麻子的腳夫進來凌辱她!
結果,原主竟然被活活嚇死了。
等她再睜開眼的時候,麻子已經昏倒在床下,換了這個男人壓上來。
伴隨著渾身火辣辣的痛,男人發出沙啞而壓抑的低吼,仿佛把她揉進身體裡去。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男人眼裡閃過一抹肅殺,從骨節分明的玉指上摘下一顆紅寶石戒指,塞進她手裡。
「這是本王的定情信物,你等著,本王會娶你為妻。」
話落,他一個旋身便飛出了房間,臨走前,他還給流月解了穴道。
門外腳步聲愈發近了,最終停在了廂房門口。
「事情成了沒有?」有壓低的刻薄女聲傳來。
「成了,我親眼看著王二麻子把人抱進去的。」
聲音刻薄的女人輕嗤一聲:「上官流月這病秧子,還想肖想太子殿下,綠蘿,你進去檢查一下她,那守宮砂還在不在。」
「是。」
隨即,門吱呀一聲輕響,一個丫鬟打扮的女人輕手輕腳的鑽了進來。
洛雲珠連忙閉上眼睛,假裝還在昏迷中。
綠蘿看到屋裡只有洛雲珠一人,微皺了皺眉,不過還是上前掀開了她的衣袖,見她手臂上果然不見了那鮮紅的守宮砂,她臉上立時露出一個陰狠的笑容來。
綠蘿快步出了屋:「守宮砂沒了,她已經被破身,不過王二麻子不在,估計吃幹抹淨溜了,得把他抓進來指證這賤人。」
等人一走,洛雲珠徒然坐起身,看了眼自己的右臂,的確雪白一片,什麼也沒有。
就在這時,她聽到床底下傳來一聲咒罵。
「他娘的,是誰把老子打暈了塞在床下!」
洛雲珠眼神驟冷,那猥瑣男人竟然這時候醒了。
她抄起床頭的大花瓶,在男人剛從床下探出腦袋的一瞬間,「砰」一聲砸了上去。
傾刻之間,一大片鮮血從王二麻子的頭頂流下來,他痛得破口大罵。
「你個小賤人,竟然敢砸我,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眼看王二麻子撲過來,「砰」的一聲,門被人重重的踢開了。
緊急著,一堆身著華美衣裳的男男女女走了進來。
「上官流月,你居然私通姦夫,你這個賤婦,有沒有把太子殿下放在眼裡,本小姐這就替殿下教訓你!」
人群中的沐顏丹眼底閃過一絲得逞,掄起鞭子對著流月一頓亂打。
只聽「啪啪啪」幾鞭,沐顏丹的鞭子已經狠狠的抽在流月身上,抽得流月手上腿上頓時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流月前世是醫術界的天才,精通中西醫,被人尊稱為女神醫,走到哪兒是備受敬仰,何曾受過這樣的對待。
真是欺人太甚!
她快速抬起手臂,冷冷的拽緊了那鞭尾。
「小賤人,你居然敢拽我的鞭子,你是不是活膩了?」
穆顏丹頓時氣急敗壞,這小賤人一向膽小如鼠,今天怎麼敢還手!
流月冷冷的盯著穆顏丹,烏黑的瞳孔透著森冷的寒意。
就在下一刻,她猛地將鞭子甩出去,結實的鞭尾重重落在穆顏丹臉上。
登時,那如花似玉的小臉立刻被彈了一條血痕,傷口看起來鮮血淋漓,十分滲人。
這時,一道憤怒的聲音從外響起。
「上官流月,在本宮面前你也敢放肆,來人,把這賤婦抓起來,本宮要治她個私通之罪!」
上官流月這才看向聲源處。
眼前的人面容英俊,一身華服錦袍,正是太子殿下楚弈,她名義上的未婚夫。
而他身邊,站著一名身穿白衣貌似仙女般的美人,那美人此時正冷冷的盯著自己,真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上官雨晴。
太子發話,當即有侍衛上前抓流月,流月一個側身閃開,冷冷的睨向眾人:「慢著!我又沒犯罪,太子殿下憑什麼抓我?」
「你背叛本宮,與人私通,還敢質問本宮?」太子眯起眼眸,周身散發著濃濃的危險。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與人私通了?說我與人私通,敢問你可有證據?」
「這麼多人親眼所見,你還敢狡辯!」
太子震怒,王二麻子早已嚇得渾身顫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請殿下息怒,是上官流月勾引小的,是她叫小的來此幽會,小的這才鬼迷心竅的!」
上官流月美眸微挑,冷聲質問:「你說我勾引你,想來定是對我的身體有一定的了解。我腳上有三顆黑痣,那麼你告訴我,是在左腳還是右腳。」
「左腳……不對,右腳……不,左右都有。」
「那好,我就讓你們看看真相。」
流月冷冷一笑,朝眾人亮出一雙雪白的腳丫,那腳上哪有什麼黑痣,一片雪白。
「你們看清楚了,我腳上根本沒有黑痣,到底是誰在撒謊,一想便知。」
眾目睽睽之下,流月居然不知羞恥的亮出一雙腳,實在太不守婦道。
不過現在大家的關注點不在這裡,大家都在看她的腳,她的腳上確實什麼都沒有。
見狀,穆顏丹惱羞成怒的上前,叫囂道:「你既然說自己是清白的,要不,就把袖子掀開給大家看看你的守宮砂,怎麼樣?」
聞言,流月的眸底沉了下來。
原來她們檢查她的守宮砂,是為了這一刻。
還好她見勢不對,用胭脂偷偷給自己又點了一個。
見她不說話,沐顏丹便興奮的冷笑起來。
「廢物,是不是心虛了,如果你已經失身,我看你就配不上太子殿下,趁早滾蛋,別礙殿下的眼。」
看到眾人躍躍欲試的樣子,流月眼裡閃過一抹狡黠,勾起唇道:「你們真的要看?」
「當然。」大家堅定的點頭,一臉看好戲的模樣,她們巴不得這廢物出醜。
「好,是你們要看的。但我堂堂大將軍的嫡女,豈是你們隨便看的,要看也可以,我們打個賭。」
一旁的綠蘿親眼檢查了流月的手臂,所以一聽此言,頓時上前道。
「打賭就打賭,如果你沒有守宮砂,讓我家小姐鞭你一百鞭,再拉你去浸豬籠。」
流月冷笑,一百鞭,這得活活打死她吧。
「如果我有守宮砂,叫你家小姐沐顏丹喝茅廁裡的糞水如何?」
綠蘿看著她堅定的眼神,有些猶疑了,哪知沐顏丹已經陰狠的點頭。
「好,賭就賭。如果你手上有守宮砂,我馬上去喝糞水。若沒有,那你可別怪我沒手下留情!」
上官流月微揚起頭:「沐小姐可要說話算話。」
她語落,慢慢提起衣袖,雪白的玉臂露了出來。
「這……」眾人在看到她的右臂時,驚得眼珠子都掉到了地上。
那顆鮮紅的守宮砂,讓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太子一看,瞳孔驟然緊縮,這件事是他親自吩咐下去的,沒想到,竟失策了!
一旁的上官雨晴臉色一變,心裡有些害怕起來,太子交給她的事情辦砸了,盛怒的太子會不會拿她出氣!
「不,不可能!」沐顏丹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一臉的不可置信:「你手上不可能還有守宮砂!剛才綠蘿明明親眼看到沒有了!上官流月,這是假的對不對?」
「綠蘿?」流月冷酷的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綠蘿事先知道這件事。也就是說,這是你們事先布置好的,怪不得來得那樣及時。」
這下,一些人看沐顏丹的臉色怪異起來,甚至開始疏遠她,生怕和這樣的人交朋友,將來哪一天也會被她陷害。
見事情被揭穿,太子的臉色陡地變得深黑。
這事要是再揭下去,只怕會揭到他頭上……
想及此,他看穆顏丹的眼睛能射出毒針來:「大膽沐顏丹!你給本宮說清楚,綠蘿和這腳夫是怎麼回事?如果你不說實話,本宮立馬宰了你!」
沐顏丹嚇得顫抖起來,她咬了咬牙,突然一個箭步竄上前,一巴掌朝綠蘿重重的扇過去,
「賤人,原來是你幹的好事!你這小賤蹄子,居然敢欺騙我,毀我名譽,看我今天不撕了你。」
她一邊說,一邊對著綠蘿又是幾巴掌扇過去。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沐顏丹厲聲朝外頭的人吩咐。
「來人,把這欺主的賤人拉出去杖斃!」
話落,立即有兩名兇惡的老嬤嬤衝進來,抓起綠蘿就往外面走。
「慢著!」流月一步攔上前,不給她們毀滅證人的機會:「綠蘿,我給你一個活下去的機會,到底是誰指使你陷害我的?」
此言一出,沐顏丹立即嚇得頭皮發麻。
絕不能讓綠蘿供出她來,如果這事一層層查上去,很快就會查到上官雨晴。
她是見識過上官雨晴的狠毒的,上官雨晴手上有她最難堪的把柄。
想及此,她警告的向綠蘿瞪過去。
綠蘿被瞪的渾身哆嗦,她只是一個低賤的下人,一家老小都在穆顏丹的手裡,就算她活下來,她的父母兄妹都得死!
一瞬間,綠蘿心死如灰。
下一刻,她閉上眼睛,狠狠咬緊自己的舌頭!
「死人了,綠蘿咬舌自盡了!」
只聽細細的一聲悶哼,綠蘿重重的倒在地上,嘴裡已經溢出大片鮮血。
嚇得眾人尖叫起來。
「膽敢欺瞞主人,扔去亂葬崗餵野狗!」沐顏丹長長鬆了口氣,顫抖著加了一句。
屍體拖走後,地上起了條長長的血印子,綠蘿一雙眼睛瞪得死死的。
她本是替主頂罪,卻落到個曝屍荒野的下場。
太子厭惡的瞥了一眼沐顏丹,將目光落到王麻子身上。
「真兇已死,來人,把這個企圖姦污的罪犯拉出去杖斃,立即行刑。」
話落,立刻有幾個護衛像風一般閃進來,不顧王麻子的求饒,快速把人拖了出去。
流月譏諷的看著這一切,冷冷勾起唇。
她現在身體羸弱,力量弱小,就算知道太子是真兇,也鬥不過他,所以她必須暫避鋒芒,慢慢找他們報仇。
看到綠蘿和王二麻子已死,沐顏丹才算鬆了口氣,她趕緊跪下來。
「殿下,都是臣女的錯,是臣女沒管教好僕人,才鬧出了今天的事情。」
太子冷哼一聲,沒有接話。
惹怒了太子,又折了心腹丫鬟,沐顏丹早就氣炸了。
她狠狠瞪了上官流月一眼,跟在太子後頭,就想離開。
上官流月冷笑一下,慢悠悠的開口:「剛才是誰和我打賭,輸了要喝茅廁裡的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