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04年的一場春拍會上,國畫大師張大千所畫的《蒼莽幽翠圖》拍出了990萬人民幣的高價。在這幅畫作上,出現了一方「秋遲」的印章,這在張大千的作品中是頭一次得見。
這枚「秋遲」印章,與一個女人有關,她叫李秋君,別號歐湘館主,和張大千一樣也是一位畫家。李秋君和張大千之間曾有過一段曠世絕戀,但是兩人最終並沒能在一起,不是李秋君不想嫁,而是張大千不忍娶。
因一幅假畫結緣
張大千20歲出頭的時候在上海闖蕩,為了維持生計經常臨摹石濤的畫拿去賣,李秋君的父親李茂昌是他的買家之一。得手之後,李茂昌一度因為得到石濤的真跡開心不已,但此時女兒的一番話讓他不知該喜還是該悲。
李秋君看過這幅所謂的石濤真跡後,對父親說了一個壞消息一個好消息。壞消息是畫是假的,好消息是造假的不是一般人,他未來會不可限量。聽到女兒這麼說,李茂昌又通過多方尋找找到了張大千,他不是興師問罪,而是邀請張大千到他寧波的家中做客,希望藉此機會能撮合張大千和自己的女兒。
後來張大千應邀來到寧波的李府,被客廳裡懸掛的一幅《荷花圖》驚豔到了,當即表示要拜此畫家為師。而這幅《荷花圖》正是出自李秋君之手,當年輕貌美的李秋君出現在他面前時,張大千一時愣住了,之後便雙膝跪地高喊「晚輩蜀人張爰見過師傅。」
向來情深奈何緣淺
自從李府初相遇,張大千和李秋君都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後來在李茂昌的盛情邀請之下,張大千答應在李府小住,還在李秋君所住的鷗湘堂裡設了畫室。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張大千和李秋君幾乎是形影不離,兩人互為老師研習作畫,不知不覺間情愫暗生,張大千還在私下刻了一方「秋遲」印章。
張大千和李秋君同歲,此時李秋君還是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而張大千家中已有妻妾。張大千17歲就與表姐謝舜華定了親,可惜兩人還未成親表姐就死了,張大千還因此一度出家為僧。21歲那年張大千奉母命娶了表妹曾正蓉,沒過多久為了綿延香火他又納了一個小妾。
雖然是郎有情妾有意,李秋君也曾暗示願意為妾,但是張大千卻猶豫了。思來想去,張大千還是決定兩人以兄妹相稱,因為在他看來納李秋君為妾是對她的侮辱,自己也會遭到天譴。就這樣,兩個有情人只能止步於「兄妹」。
她終身未嫁他思念半生
人的心真是太小了,小到只能裝下一個人,這一點李秋君深有感觸。雖然張大千沒有答應娶她,但是李秋君心裡卻再也裝不下旁人,即便終身未嫁也不後悔。
1949年之前,張大千和李秋君一直互有來往,李秋君曾以妹妹的身份在上海照顧張大千,而張大千則將兩個女兒過繼給李秋君。可是1949年之後他們再也無緣相見,1973年李秋君去世,十年後張大千也與世長辭。
文章開頭所提到的《蒼莽幽翠圖》,是張大千在1945年8月為慶祝抗戰勝利所繪,不過他蓋上「秋遲」印章卻另有一番深意。此時張大千和李秋君分隔兩地,張大千希望她能有機會看到此畫,從而明白自己的心意,可惜的是李秋君直到去世都無緣見到此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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