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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跑民調人緣好的民主黨人、潛在的2020總統參選者、前副總統拜登,最近因為一系列「不當行為」指責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一些女性指責多年來拜登在不同公開場合有不恰當的過分親密舉止。其中一張廣受批評的照片,是拜登和前國防部長阿什•卡特(Ash Carter)的妻子史蒂芬妮•卡特(Stephanie Carter)。
(拜登與史蒂芬妮•卡特)
周日,女主角史蒂芬妮•卡特出來澄清,表示照片完全是斷章取義,這只是朋友間表示支持的肢體語言。
當史蒂芬妮•卡特於2015年2月參加丈夫在五角大樓的宣誓就職儀式時,攝影師捕捉到拜登從她背後把雙手放在其肩膀上,臉緊貼在她的右耳後面。卡特詳細地回憶起這一天,說她當天「異常緊張」,到達五角大樓時她還滑倒並摔倒在冰面上,等丈夫在臺上演講時,拜登靠近她對她說「謝謝你支持他當國防部長」,並把雙手放在她肩上以示支持。
史蒂芬妮•卡特說,這張照片本是拜登的善意,卻被用作證據,「從親密的朋友互動中斷章取義,具有誤導性地提取出來」,讓她「感到可怕」。
這樣的澄清能從多大程度上挽回拜登的形象還不好說,畢竟前內華達州議員弗洛蕾斯(Lucy Flores)近日也表示,在2014年一場競選活動上,當時她是內華達副州長民主黨候選人,而拜登曾從背後親吻她的後腦勺,令她感到不適。
(弗洛蕾斯)
到了周一,又有一位女性站出來指責拜登在擔任副總統期間對她有不恰當舉動。康州的拉普斯(Amy Lappos)說,拜登在2009年的政治籌款活動中抓住了她的頭,並與她碰了鼻子。現年43歲的拉普斯表示:「這不是性方面的舉動,但他確實抓住了我的頭.他把手放在我的脖子上,拉著我和我碰鼻子,當他拉我的時候,我以為他會吻我的嘴。」
這些描述,以及多年來被捕獲的其他畫面,已經被拜登的批評者用來在社交媒體上把他塑造成「變態的的喬叔叔(Creepy Uncle Joe)」。拜登對此在周日做出了回應:「在我多年的競選活動和公共經歷中,我進行了無數次的握手和擁抱,並表達我的感情、支持和安慰。而我相信,我的行為從來沒有不恰當。如果有人說我這樣做過,我會恭敬地聽取意見。但這絕不是我的意圖。」
評論認為,媒體曝出的照片和女性的指責,已經成為拜登是否考慮參加2020民主黨總統候選人提名競選的主要因素之一了。
星期天,白宮顧問康威(Kellyanne Elizabeth Conway)評價,民主黨人弗洛雷斯「非常大膽地挺身而出.與她自己黨內新的最高層對抗」。
康威還說「認為拜登面臨著大麻煩」。她提到了去年對最高法院大法官卡瓦諾的指控,稱其提名幾乎被「那些沒有證據證明34年前發生過的一件事」毀掉;而相比之下如果在網上搜索「變態的喬叔叔」,那證據可謂確鑿。但當主持人提到她的老闆、也就是總統川普在競選期間被指責不當觸摸女性的情況更糟糕時,康威很快將話題轉回拜登和民主黨人,還抨擊拜登沒有向弗洛雷斯個人道歉。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女性問題、女權問題、#metoo運動,已經成為男性(可能也包括女性)政客必須要跨過的一道坎。多少權勢人物在全國掀起的這場女性權益浪潮中聲名狼藉、從此消失於公眾視野。此刻溫文爾雅的喬叔叔如履薄冰的心情不難理解,但是他要面對的指責還不僅僅是肢體接觸的不當,還有一件影響深遠的女權往事,恐怕對他的參選將造成更大的阻礙。
誰是阿尼塔•希爾(Anita Hill)?
一位名叫Jess Morales Rocketto的網友發推說:「不管拜登對於性侵有怎麼樣的說辭,也不能改變這一事實——他曾經把一個性侵者(sexual assaulter)送進了最高法院大法官的隊伍,然後這麼多年來表現出一幅無能為力的樣子.他可是當時的司法委員會主席。」
網友說的這件事是著名的阿尼塔•希爾(Anita Hill)聽證會。1991年,阿尼塔•希爾(Anita Hill)出席了參院司法委員會聽證會,當時該委員會完全由白人男性組成,為了提名非裔法官克拉倫斯•託馬斯(Clarence Thomas)進入最高法院而舉行的聽證會。希爾說,託馬斯大法官在兩個聯邦機構——教育部和公平就業機會委員會(Equal Employment Opportunity Commission,簡稱EEOC)——擔任其上司期間,對她進行性騷擾。
(阿尼塔•希爾)
而託馬斯否認了這些指控,並順利進入了最高法院。有批評認為,當時司法委員會主席拜登,有足夠的證人來證明託馬斯在辦公室的不當行為,也很容易證明希爾的證詞屬實。但是由於託馬斯是的提名是接替上一任非裔美國大法官的最好人選,而如果提名因此事件作罷就會引起種族問題。因此外界認為,拜登和共和黨參議員達成協議,同意只傳喚那些了解託馬斯在工作場所行為的證人,做出了只對他有利的證詞。
(克拉倫斯•託馬斯)
拜登本人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提到當年的聽證會做得不夠好,沒能維護希爾的權益。就在三月下旬,他發表了一場情緒激動的演講: 「她面對的全部由白人男性組成的委員會並不完全明白她經歷了什麼。我感到遺憾的是,直到今天,我也沒有向她提供她應得的一場聽證會,我希望我能做點什麼。」
但網友沒有輕易買帳,有人發推評論道「我也希望你做了點什麼,作為司法委員會主席。」
批評者認為拜登不過是在看似的道歉和推卸責任中找到一個平衡點,自己作為個人在「一群白人男性組成的司法委員」中,束手無策,而絲毫不提作為主席的職務對整個聽證的走向有著決定性的影響力。更不用說,如果不是因為要再次競選總統,也知道自己這段往事是必定要被翻舊帳的,是否還願意坦蕩地拿出來回顧?
「喬叔叔」的弱點
其實這件事暴露出來的,不僅是拜登在女權問題上的立場會受到質疑,而更大的一個弱勢正在漸漸被嗅覺敏銳的政界對手和媒體發現,那就是他過長的政治生涯留下的每一步足跡都可能被拿出來比對、驗證、質詢。
這位不折不扣的政壇老將從1969年,就進入德拉瓦州法律界,並很快入選紐卡斯爾郡郡議會,他30歲時,成為第五年輕的參議員,曾與1988年及2008年參加民主黨黨內總統選舉的競選活動。他的從政生涯比黨內年輕的參選人的年齡還要長(比如37歲的南本德市市長布蒂賈奇),而這五十年來從政履歷給他留下的除了經驗,還有長期在參議院投票的記錄, 很多投票的立場可以而且將被挑選出來作為證明,質疑他是不是適合領導多元化,年輕化和女性開始佔強勢地位的民主黨。
希爾聽證會只是一個例子,如果對手願意細細翻找,恐怕還會有更多前後不一的政治立場和與目前的政治氣候不相容的主張。《紐約時報》已經指出拜登在支持還是反對墮胎方面的前後立場不一致,導致現在雙方都不知道他是屬於哪邊的。更糟糕的是,由於他遲遲猶豫不宣布參加競選,因此也缺乏一個統一有序的競選策略來全面整理打磨他過去幾十年的政治觀點,所以對手很容易指責他牆頭草的態度。而在弗洛蕾斯指責他毛手毛腳這樣的負面新聞浮出水面時,又完全沒有危機公關的行動和策略,來讓輿論關注自己這方的聲音,而不是到了全民討論的時候,才由當事人親自發聲,拜登則非常被動的出來回應。
而這樣一個有著沉重「歷史包袱」又可能已經錯過最佳宣戰時機的的潛在參選人,甚至在黨內都要面臨來自對諸多對手的挑戰,不要說真的面臨來自正在逐漸控制主動權的共和黨的襲擊,這位和藹可親的、可能有點「變態」的「喬叔叔」,真的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