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科、翹課、睡懶覺,學習心態鬆懈,學業陷入低谷,專業發展迷茫……
「大二病」 找準病灶用準藥
大西瓜 繪
大學生說,「大二病」是早晨不想起床,不願上課,對掛科無所謂,缺乏進取心,卻又愛做「白日夢」……
大學老師說,大二是學生的迷惘期,各種無精打採,各種迷茫和拖延,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翹課、睡懶覺、不認真學習,對前途無望,幹什麼都不熱心……
教育專家說,大學生進入二年級後,失去了對大學的新鮮感,體會到一年無所作為的苦惱,又還沒感受到即將進入社會的壓力,進而產生自我放縱……
善於曠課,熱衷社團活動,打遊戲或看美劇把頸椎累壞了,實習回來半天不脫西裝……這些被調侃為「大二病」的症狀,學術界稱之為「二年級低落」,歐美國家的高校稱之為「大二低潮」現象。
近日,中國農業大學高等教育研究中心的一項針對1000多名大學生的調查顯示,在積極回答教師提問、課上質疑老師觀點、課上有側重地記筆記、課前作業完成情況等多項學習行為表現上,大二學生均顯著低於大一和大三學生;在課外拓展性學習,如聽講座、海外學習、學術投稿、師生課外活動等項目中,大二學生的表現也弱於大一和大三學生;對學業和就讀經驗的滿意度方面,大二學生的滿意度低於大一和大三學生。
症狀:學業陷入低谷 專業發展迷茫
過了春節,小王是在父母的「扭送」下不情不願地返校的。從北京考到大連某重點高校的小王,大二上學期有4門功課掛了「紅燈」,成績單寄到家裡,一家人連年都沒有過好,爺爺奶奶、爸爸媽媽輪番和小王談心,幫他分析原因。「不喜歡會計專業」,「有一段時間玩遊戲來著」,「大連的冬天太冷了,經常感冒,不想去上課」……說來說去,小王索性提出要退學,重新高考,上一個自己喜歡的專業。「雖然後來勉強同意回去補考了,但不知道接下來能不能適應,想著就發愁啊!」小王的母親心情沉重地對記者說。
西北某高校的石老師認為,除了學業,大二學生在人際關係方面也容易出現問題,比如與班級同學、宿舍舍友相處不融洽;班級和宿舍出現「聚團」現象,尤其是女生,以宿舍、地域等為基礎開始分化,「小團體主義」明顯,「大二是學生出現各種問題的高發期。」石老師說。
中國農業大學的調查報告指出,大二這一年屬於「學生世界觀和人生觀形成的關鍵時期,學生發展自此進入轉折時期」。
較早關注到「大二病」的還有四川大學文學與新聞學院的王紅等四位教授,早在2010年11月,他們就聯名提交了一份關於「大二病」的報告,建議學校採取措施,更多關注大二學生。報告中提到,大二學生「對大學的新鮮感少了,失落感重了,缺課的多了,掛科的無所謂了,學生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了」。
「大二的確是學生學業上的一個分水嶺」,根據中國海洋大學教育系講師胡樂樂的觀察,到了大二,學習進入自主階段,學生們的學業表現出現兩極分化:有的學生學習目標很明確,有的學生則表現得不在狀態,學習非常被動。
「不少學生學習動力明顯不足,突出表現就是上課出勤率較低,學習積極性不高。」胡樂樂舉例說,上課提問時,很多學生都低下頭逃避老師的目光,「有的學生即使被老師點到名,也是模糊應對,甚至直接說不知道。」而學業上的兩極分化直接體現在考試成績上,「成績最差的不及格,最好的考了90多分。」
北京某高校一位大二專業課任課教師告訴記者:「上學期期末考試,班上27個學生有4個不及格,如果我更嚴格一些,會有9個學生不及格,其中幾個學生的成績徘徊在及格線附近,最終被我『放過』了。」
中國農業大學人文與發展學院黨委書記景發認為,任課教師的反映,輔導員等學生工作隊伍的反饋,以及學生們的種種表現,都印證了「大二病」真實存在。
陳華北曾在北京航空航天大學北海學院擔任輔導員,完整地帶過一屆學生。他認為,「大二病」具有一定普遍性,工作在第一線的輔導員對此是有共識和預知的。「輔導員普遍會提前做好防範和準備,以便在出現問題時及時應對。」
「大二病」並非中國大學生獨有。據中國農業大學高等教育研究中心金帷老師介紹,美國杜克大學在2007—2010年間,連續4年對「大二低潮」現象進行調查。通過分析大二學生的社團參與度、人際關係處理、學習壓力等一系列數據發現,與大一、大三年級學生相比,大二學生更容易感到苦悶、孤單。他們不知如何與教授溝通,不知如何合理規劃自己的時間,不知如何緩解自身壓力,不知如何選專業。「這與國內大二學生遭遇的一些問題有相似之處。」金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