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老鼠的互動,史上最有名的當屬西漢張湯審鼠。張湯小時候在家看家,其父親回來後發現肉少了,是老鼠偷的,結果,張湯卻挨了一頓打。張湯不服氣啊,明明老鼠是賊,幹嘛是我挨揍呀?張湯也厲害,居然找出了那隻老鼠以及吃剩下的肉。
之後,張湯開始審老鼠,還拷打老鼠,最後還要來了老鼠的「口供」,將其做成了一份判決書,連同老鼠和那些肉,交給了他的父親。張湯後來成了西漢著名的「酷吏」,挺得漢武帝的歡心。但司馬遷對張湯極為厭惡,《平準書》有「湯死,而民不思」之語。
玄奘在《大唐西域記》中也說了一個故事,是關於老鼠的。玄奘說的這個關於老鼠的故事,那就更神了。古代西域有個于闐國,挺有錢的,和中原關係一直都不錯,就是人口不多,一遇到戰爭就比較吃虧。匈奴一度在西域稱霸,就想吞併這個國家。
對此,于闐國王急啊,十萬匈奴大軍絕對可以踏平于闐國。這時,他想到了傳說中的沙漠鼠神,趕緊供上祭品,焚香向鼠神求助。居然還真的管用,國王晚上就夢見一隻大老鼠對他說:明天一早出戰禦敵,必勝。
結果呢?
當時,匈奴屯軍找了個好地方「鼠墳側」,僅一個晚上,匈奴大軍的那些裝備都讓老鼠給啃了,這還咋作戰啊,面對于闐軍隊的進攻,匈奴大軍只剩下了潰散的份。
這個「鼠墳」是指「鼠壤墳」,是老鼠的宮殿,老鼠也有自己的王,每次出行也是相當風光,前呼後擁有很多小老鼠。
後來,于闐國就將老鼠奉為了「鼠神」。上世紀初有人在此處發現了一幅《鼠神圖》,上面的老鼠鼠頭人身,還戴著一頂王冠,左右有兩侍者。
也許,有人會認為這只是外族的一種文化信仰,那麼,為何咱的十二生肖中,偏偏是鼠領頭呢?
小時候常聽到一個故事,就是黃帝要排一個十二生肖,至於這個順序就以「先到先得」為原則。天下所有的動物都想爭這個「老大」位置,大夥都照規矩,在規定的時間內趕往目的地。
但老鼠很聰明,知道自己腿短,又沒翅膀,若單靠自己的力量,絕對是沒戲的,於是,就偷偷的藏在了牛背上。牛是很勤快的動物,早早就到了地方,但是,它沒有想到,老鼠居然蹭了它的速度,還站在了它的頭上,奪去了生肖中的第一位次。
古人記時、記日、記年,用的都是幹支,比如:《宋史》開篇就是「建隆元年正月乙巳」,用了幾千年,從沒亂過,更沒錯過。所以,十二生肖動物的排序,也應該和這個有關。古人很早就注意到老鼠喜歡在午夜左右出來活動,這正吻合十二地支中的「子時」,也就是現在的23:00——1:00這段時間。
當然,其他生肖的排序,也是這個道理,據說,牛在凌晨1點以後開始反芻,而老虎就是凌晨3點到4點開始捕食。古人不但通過星星來了解節氣的變化,也通過這些動物的生活習性來了解自然界。古人很早就認識到,人以及這些動物,都是和自然界共存的。就如人類改變了這個世界一樣,動物一樣也在改變這個世界。
1347年至1353年,一場不知緣由的災難席捲歐洲,2500萬人喪生,那時沒人知道這場瘟疫的始作俑者就是老鼠。大家內心恐懼,認為這是上天在懲罰人類。巨大的災難總是會促使人們反思現狀,大家開始思索社會的發展道路,社會轉型就此開始。在很多學者看來,黑死病成了一個契機,歐洲文明的發展走向了另一條道路,開始了文藝復興。
如今的印度西部拉賈斯坦邦,依舊崇拜老鼠,甚至,修了大量的廟宇供奉老鼠。於是,有人就說,中國的十二生肖就是來自印度,印度有個十二神坐騎,老鼠就是居於首位的,因此,中國的十二生肖是它的演變。不過,就出土的文物來看,先秦時就有生肖系統的存在了,而且,很多古國都有類似的動物崇拜,所以,就很難說是誰傳給了誰。
關於印度的老鼠崇拜,還有一個傳說。話說,女神卡爾活了一百六十歲,她在臨終時說:「恰蘭種姓的人死後都要安葬在老鼠廟內,變成受人敬拜的老鼠。」因此,這個地區的村民把老鼠奉為「女神的女兒」,每日清早,村民們都從家中拿出麥子、大豆等食物,送到老鼠廟裡,給那些尖嘴長尾巴的「神物」享用。
十二生肖在中國人的眼中,已經不是單純的「動物」了,它們的那些生活習性,都賦予了更多的文化意義,如:「猴」,生肖猴就被認為是「悟性高,聰明」的代表。這些動物們,已經具有「神格」,這才能真正構築起完整的生肖印象,便有了生肖信仰。就如印度人崇拜老鼠一般,認為可以給自己帶來好運。
這種信仰不需要什麼所謂的理論或邏輯去驗證它,心理上就是覺得其存在就是天經地義之事。
參考資料:
【《平準書》、《大唐西域記》、《印度的老鼠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