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元植 止水 舒婷
編輯/元植
教皇「染疾」，或是一個巨大的隱喻。至少給佛性抗疫的歐洲敲了一個警鐘.
01
周三的「聖灰星期三」彌撒上，83歲的方濟各教皇在出席一場彌撒時頭一直冒汗。
他的嗓音沙啞，不斷地咳嗽，並頻繁使用紙巾擦拭鼻涕，整個人疲態盡現。在2月26日活動的演講活動中，方濟各還特意與前排的信徒們握了手，並在教皇專車駛過聖彼得廣場時親吻了一個嬰兒。
美聯社特別強調，教皇有恙恰逢義大利新冠病毒感染確診超過400例之際。
每日郵報在線（Daily Mail Online），發表文章稱「新冠肺炎病毒迫使教皇取消彌撒活動」。2月27日，梵蒂岡發言人馬代奧·布魯尼稱：「教皇由於輕度不適，取消前往聖約翰·拉特蘭大教堂做彌撒的活動。」
方濟各教皇今年83歲，身體一貫健朗，幾乎從未缺席群體性活動。正值新冠肺炎疫情全球暴發，而此前教皇在梵蒂岡的每周演講中擁抱和親吻他人，與人群密切接觸，以此來表示對人們抗擊新冠肺炎的支持。一天之後，教皇卻身體抱恙，不免讓人「浮想聯翩」。就在24日，伊朗衛生部副部長哈利在會場被鏡頭捕捉到像教皇一樣頻繁流鼻涕、咳嗽和擦虛汗，兩天後的26日他被確診新冠肺炎。網友已經在社交媒體上開始猜測教皇的病情，截至目前，Twitter上已有超過7萬條推文在討論「梵蒂岡教皇是否患上新冠肺炎」。
當有人追問教皇是否是因為新冠肺炎而出現身體不適時，發言人表示拒絕回答。但絕大部分網友評論認為「教皇處在十分危險的境地中。」有些西方媒體更是直接指向教皇患上新冠肺炎。
目前，梵蒂岡通報沒有新冠肺炎確診病例。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教皇和梵蒂岡免受新肺疫情波及的風險。義大利確診新冠肺炎患者24小時內突增250例，這更加重了人們對教皇染疾新冠肺炎的擔憂。
當地時間2月27日，前伊朗駐梵蒂岡和埃及大使哈迪·霍斯羅沙希因新冠肺炎，於庫姆一家醫院去世。哈迪·霍斯羅沙希享年81歲，在伊朗伊斯蘭革命後一直擔任伊朗駐梵蒂岡大使。
兩位和梵蒂岡相關的核心人物都和新冠肺炎「搭上」關係。
為防止新冠病毒疫情蔓延，梵蒂岡決定推遲若干在密閉空間舉行的大規模公眾活動。並積極設立衛生站，每站設置「一名護士和值班醫生，以便於當病患呈現新冠病毒症狀時，立即在衛生局的診間提供協助」。梵蒂岡在其出入許可處還設置了洗手設施，以便清潔。
梵蒂岡籠罩在新冠病毒肆虐的一片陰雲之中。
02
把梵蒂岡四面包圍的鄰國義大利，已然成為歐洲新冠肺炎肆虐的重災區。
當地時間27日傍晚，義大利民防部門負責人博雷利在例行疫情通報中表示，截至當天18時，該國確診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病例為650例——在24小時內增加了250例，其中17人死亡。
義大利同梵蒂岡宗教人員往來頻繁，許多義大利人都會在彌撒日出入梵蒂岡。這意味著，如果義大利疫情失控，梵蒂岡也在所難免。
一天之內病例增長近總數的四成，這讓義大利人和整個歐洲地區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在義大利國內，其疫情中心倫巴第大區首府米蘭，一些民眾開始搶購囤積食品和日用品。
城市內的一些大型超市貨架因疫情全部被清空，消毒殺菌的酒精和消毒液更是早就賣斷貨。
而何時能夠再上架這些醫藥和生活物資，官方也給不出具體的答案。
更為嚴峻的是，義大利的口罩儲量陷入極為緊缺的境地。由於需求激增，義大利口罩生產商每天都會接到千萬隻口罩的訂單，產能不足的情況下，一隻口罩漲價100倍。
米蘭副檢察官蒂齊亞娜·西西里亞諾證實了這一說法，「口罩的在線價格從10分歐元（約合人民幣0.76元）長到10歐元（約合人民幣76.2元），而一瓶容量一升的消毒劑上周的售價為7歐元，昨天（指24日）的價格為39歐元。」
如今，米蘭的街道已空無一人，街頭行為藝術般佛性抗疫的奇景不再。義大利甲級聯賽被迫關閉觀眾席，大量公眾集會被迫取消。目前奧地利、法國攔下義大利列車和大巴，希臘、克羅埃西亞等叫停同義大利相聯繫的遊學項目。 義大利全國的旅遊業和交通業遭受全面打擊。
覆巢之下豈有完卵，梵蒂岡是否可以獨善其身？
03
BBC報導稱「新冠肺炎病毒已經從義大利擴散到全歐洲。」
阿爾吉尼亞、丹麥、羅馬尼亞、立陶宛、西班牙均出現首例新冠肺炎患者；德國受感人數上漲到48人、法國受感人數上漲到38人，英國受感染人數也上漲到16人。
歐洲內陸地區由於申根協定成為了「無國界」的地區——這種無國界在太平時期可以促進整個歐洲的自由貿易和自由旅行，但在疫情時期卻可能成為病毒暢通無阻的通行證。
疫情嚴重，但歐盟國家表示不會關閉來往關口。歐洲一體化，在防疫的行動上缺乏統一步調，這使得患者在確診之前隨意旅行傳播。有些病患在發病前密切接觸多人——有人參加了狂歡節，有人去過電影院，有人參加了馬拉松比賽。
儘管歐洲多國並不採取關閉邊境的措施，但義大利政府目前也已加強了防控措施，要求5萬多居民居家隔離，非特殊允許，不得進出疫區，經過疫情地區的火車不得停靠。
德國聯邦衛生部長施潘在27日的發布會上仍深表憂慮：「我越來越堅信：德國躲過這場疫情的可能性已經不存在了。」
教皇恐傳染新冠肺炎的話題在社交媒體上熱議，更加重了歐洲的整體焦慮。數十萬民網友圍繞「梵蒂岡新冠肺炎病毒」展開討論，大家紛紛猜測教皇或已經染上新冠病毒了。
一位穆斯林社區教師@Clive Wanguthi在Twitter上表示「教皇擁抱並親吻聖彼得斯堡聽眾的行為正在將他置於極大的危險當中（因為這些聽眾當中有人極有可能患有新冠肺炎）。」
義大利確診病例幾乎佔到整個歐洲總病例的70%，隱形病毒攜帶者眾，人們對教皇可能染疾的擔心不無道理。
04
梵蒂岡，是世界上最小的國家，但同時也是天主教的中心。
梵蒂岡素來是天主教的耶路撒冷。在中世紀的歐洲，整個歐洲都是被國王和教皇們統治著，宗教領袖的地位高過帝王。由此可見梵蒂岡的宗教地位在西方無比崇高。
梵蒂岡教皇染疾之前的歐洲還是一派祥和。2月21日，歐盟疾控中心對新冠肺炎疫情作出風險評估「較低」的結論，這更體現了整個歐洲疫情防控意識的缺陷。歐洲各國人民依然可以自由流動。
26日，世界衛生組織赴中國考察的專家領隊艾爾沃德（Bruce Aylward）發出警示，敦促各國政府應該迅速做好「潛在的大流行」準備工作：「像這種病毒，幾天就可以改變全局。」
2月26日，歐洲股市以拋售加速來呼應世衛組織專家艾爾沃德對歐洲的警示。倫敦和歐洲股市的富時100藍籌股指數正走向2008年以來最糟糕的一周。倫敦富時100指數連續第三天大跌，三天來合計下跌超過5%，市值蒸發逾1000億英鎊。
據世界銀行的一項研究，嚴重的新冠疫情大流行可能造成相當於全球GDP 5％。哈佛大學約翰·甘迺迪政府學院教授弗蘭克爾（Jeffrey Frankel）認為，儘管全球經濟衰退很難預測，但現在看來，出現經濟衰退的可能性似乎已急劇上升。
梵蒂岡教皇方濟各或染疾新冠肺炎的危機徹底震動了歐洲。世衛組織(WHO)、歐盟委員會和歐盟疾控中心以及義大利政府高級官員26日在羅馬舉行特別峰會，重點討論歐洲疫情應對事宜。
世衛組織提醒「新冠疫情在歐盟已經到達決定性時刻，如果不能有效管控，則會使得歐洲國家疫情進一步大規模暴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