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崇尚長期的訂婚關係。越長越好。
愛與性可以搭在一起,性與不愛可以搭在一起,而愛與不性也可以搭在一起。但是自愛與自性則不好。
我懷疑世上是否有戀愛能夠永遠維持下去。假如你已經結婚三十年,當你在「為你心愛的那個人做早餐」時,他走進來,他真的會感到心跳加速嗎?我是說,假如這只是個一般的早晨。我猜他是因為早餐而心跳加速,而那樣也不壞。有人做早餐給你吃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每個人對於愛情都有不同的看法。一個我認識的女孩說:「當他不射在我嘴裡時 我知道他是愛我的。」
綺想式的性愛遠勝於真實的性愛。永遠不去做是非常刺激的。最撩人的吸引力來自從未相遇的兩極。
杜魯門·卡波特有一次跟我說,某些類型的性是懷舊情感全然、徹底的表態,我認為一點都沒錯。其他的性含有各種程度的懷舊,從少許到大量,但我想我們可以說,大多數的性都涉及對某些東西的某種形式的懷舊。有的時候,性是對於從前你經常想做的懷舊。性乃是對於性的懷舊。
人們應該閉上眼睛墜入情網。閉上你的雙眼就是了。別看。
為了愛情付出最大的代價就是,你一定有個人在身邊,你無法獨處,後者當然好上許多。當然,最大的壞處就是床鋪的空間不夠。連寵物都會佔據床鋪的空間。
我有一個電話伴侶。我們有一段至今長達六年的電話戀愛。我住在上城,而她住在下城。這是個巧妙的安排:我們無須承受另一半早晨的口臭,但我們可以跟其他快樂的夫妻一樣,每天早晨共享美好的早餐。我在上城的廚房裡,準備我的薄荷茶和一塊原味、烤得半焦的英國鬆餅配上橘子果醬,而她在下城等著咖啡店送來一杯淡咖啡還有烘烤過後塗上蜂蜜與奶油的圓麵包——大量的淡咖啡、蜂蜜、奶油,以及核籽。我們把話筒夾靠在腦袋與肩膀中間,聊天消磨陽光燦爛的早晨時光,而且可以隨時走開甚或掛上電話。我們用不著擔心孩子的事,只消擔心電話的延長線。我們彼此之間有一種默契。她十二年前跟一個拿釘書槍的變裝皇后結了婚,從那時候起多多少少便等著婚姻失效的那一天到來,雖然說有人問起時她總是說他死於一場泥流意外。
情侶在一起一段長時間之後,他們的確變得越來越像彼此,因為你喜歡另一個人,所以會學他們的言行舉止還有他們好的小習慣。而且你們吃同樣的食物。
碧姬·芭鐸屬於第一群非常現代化的女性之一,她們視男人為愛情玩物,將他們買下,又將他們遺棄。我喜歡這樣。
最好的愛情是那種「不去想它」的愛情。有些人能夠跟人發生性行為而且真的讓自己的心靈一片空白,然後用性加以填滿;有些人永遠無法讓自己的心靈一片空白然後用性加以填滿,因此當他們在性交當下,他們想著:「這真的是我嗎?我真的在做這件事嗎?這實在很詭異。五分鐘前我不是在做這件事。再過一會,我也不會做這件事。我媽會怎麼說?別人怎麼會想到要做這件事呢?」因此第一種人——可以讓自己的心靈一片空白用性填滿然後不去想它的那種人——比較快活。另一種人必須找其他的事來放鬆,然後沉迷於其間。對我來說,那件其他的事就是幽默。
要有魅力的人不去跟別人發生性關係,就跟缺乏魅力的人要跟別人發生性關係一樣費力。
到頭來每個人都跟不對的人吻別道晚安。
文字的力量,一篇足以
- 完 -
文章出自《安迪·沃霍爾的哲學:波普啟示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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