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愛馬仕酸豇豆炒飯的攤子,比我想像的還要難找。
「新街口傳奇炒飯攤」,「炒飯中的愛馬仕」,打在它身上的標籤每個都是吃貨必須翻牌的理由。
從新街口流動攤位中C位出道,在豐富路開了第一家門店,淮海路開了第二家門店,一碗炒飯做成了產業。
被身邊朋友投餵了很多次網紅炒飯的我,第一次去新街口找流動的攤位。
導航「新街口飯店」,如果不是事先做了攻略,是不敢貿然鑽進旁邊深巷的。
晚上7點半,還沒到宵夜的高潮。老頭拱著手,窩在攤子旁的電動車上,看著兒子炒飯。
愛馬仕炒飯的名氣大了,老頭的年紀也大了。今年來很少親自炒飯了。不變的,每晚他都會守著路邊攤。
/ 老頭是個有故事的人 /
老頭的真名,叫儲兆建,今年57歲了。今天出攤,穿的是居家棉服,戴的是鴨舌帽,很「老頭」。
從老家安徽來安來南京那年,他剛剛16歲。做了三四年環衛工後,決定擺攤賣小煮麵。
光面一毛五一碗,三鮮面三毛八一碗。儲兆建就開始了南京街頭擺攤的生活。
新街口的馬路與角落,白天是什麼模樣,他很熟悉。
九十年代,新街口有了夜生活,儲兆建開始夜裡出來擺攤。於是,他又熟悉了南京夜晚的模樣。
賣過豆腐腦、豆漿,下過水餃餛飩,斬過鴨子,也烤過羊肉串。北圩路酸菜魚風靡時,儲兆建甚至開過一家「胖胖酸菜魚」。
好到瘋的酸菜魚生意,輸給了日漸紅火的忘不了。其實,也是輸給了自己。
錢來得快,去的更快。迷上了賭博的他,一晚上輸掉幾萬元,很誇張。多年攢的積蓄,敗光了。
在老家照顧四個孩子的妻子劉全花,崩潰了,堅決要離婚。逼得儲兆建跟荒唐的青春劃清了界限。
店清盤之後,儲兆建重回街頭。
擺攤賣炒飯,每天除了拼命幹活,還是拼命幹活,「戒了賭,生活慢慢好了」。
/ 颳風下雨堅持出攤 /
一個江寧老客吃過炒飯誇讚:你家是炒飯中的愛馬仕啊。
無名的攤子,有了「愛馬仕」的名字。
其實,儲兆建至今不知道「愛馬仕」是什麼牌子,在他字典裡,愛馬仕就是很好的意思。
出了名後,沒少被模仿。有個叫愛馬仕酸豇豆老頭炒飯,把「老頭」兩個字挪了個位置。
儲兆建並不是很擔心被山寨,做好自己更重要。不管颳風下雨,他都會出攤。
雨天,雖然有雨傘擋著雨,但吃炒飯的人少,更多的是自己受罪。已經被喊作「老頭」的儲兆建卻格外堅持:堅持吃苦,不吃苦哪兒來錢。
年紀大了,玩心沒有了,現在的老頭更喜歡踏實做生意。
連過年都會出攤。去年大年29晚上出來擺攤,一直賣到第二天下午,回家簡單蒸個鹹肉,炒了兩個蔬菜,就算是過年了。
苦到錢,越苦也越有勁。「老頭愛馬仕炒飯」的名聲大了,深夜經常有開著豪車的老闆們來打包炒飯。
/ 酸豇豆藏著百搭的靈魂 /
老客們都愛點老頭家的紅燒菜炒飯。紅燒大腸、紅燒肉、紅燒肚絲、紅燒鴨心、紅燒雞塊、紅燒排骨,沒有雷區。
老頭的妻子劉全花,才是幕後的高手。暢銷的紅燒菜,每一樣都出自她的手。
劉全花很少在攤位上露面。老頭眼裡的她,相當肯吃苦。早上買菜是她,配菜也是她準備。
如今炒飯成了網紅,一個攤子兩個門店,兩邊親戚老老少少一二十個人在幫忙。
25元的紅燒大腸炒飯,翻牌率相當高。
大腸酥爛,肥而不膩。不愛吃大腸的攝影師,嘗試了一口,也被圈粉了。
紅燒鴨心炒飯,22元一份。鴨心滷得入味,不費牙。
配料有木耳、火腿腸、香腸、青菜等。打包回家加個熱,還原度不打折。
在老頭家,不管是炒飯,炒麵,還是炒釀皮河粉,你找不到蔥蒜香菜,但一定少不了酸豇豆。
南京人喜歡把酸豇豆當小菜吃,老頭摸索嘗試了一下,發現加進去一起炒,意外好吃。
是老頭發現了酸豇豆百搭的靈魂。
晚上6點到凌晨3點,老頭日復一日的出攤時刻表。
新街口飢餓的靈魂鑽進深巷,在炒飯攤上找到了安慰。用爆表卡路裡,治癒疲憊的人生。
攝影 / 西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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