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在大多數人的眼裡,不算是一個好人,但也絕不是一個壞人。賈赦逼他去搶石呆子的古扇,他寧可挨打也不去做。同樣,賈赦想強娶鴛鴦,讓他助討為虐時,他不僅沒做反而幫助了鴛鴦。
01賈璉幫鴛鴦做得很巧妙
紅樓夢第四十六回,賈赦看上了鴛鴦,先後派出邢夫人,鴛鴦的哥哥和嫂子等人,軟硬兼施想逼鴛鴦就範,但是鴛鴦誓死不從。
在這種情況下,賈赦便把賈璉找來,詢問鴛鴦父母情況。賈璉回道:「上次南京信來,金彩(鴛鴦之父)已經得了痰迷心竅,那邊連棺材銀子都賞了,不知如今是死是活,便是活著,人事不知,叫來也無用。他老婆子又是個聾子。」
賈璉以鴛鴦父親將死,母親是個聾子難以會話為由,沒讓賈赦找鴛鴦的父母強應這門婚事。事實上,鴛鴦父親的情況應該是真的,鴛鴦母親的情況卻不是真的。
紅樓夢第七十二回,鴛鴦私下裡看望王熙鳳,與平兒說王熙鳳得的是血山崩時,平兒啐她咒人時,鴛鴦悄笑道:「究竟我也不知什麼是崩不崩的,你倒忘了不成,先我姐姐不是害這病死了。我也不知是什麼病,因無心聽見媽和親家媽說,我還納悶,後來也是聽見媽細說緣故,才明白了一二分。」
賈璉說鴛鴦之母是聾子,她自己說血山崩之名是聽母親說的。兩人說的情況誰的更可信?自然是鴛鴦說的。所以由此判定,賈璉所說鴛鴦之母是個聾子的話不可信。
鴛鴦的母親如果正常的話,估計她的下場和王夫人身邊的丫環彩霞一樣,自己雖然有心上人,但是母親答應了婚事,她也無可奈何。所以,賈璉在鴛鴦拒婚中,實際是暗中幫了鴛鴦一次大忙。
02賈璉幫助鴛鴦為了啥?
其實是為了錢!為何這樣說?
鴛鴦雖然是個「家生子兒」,是個奴才身份,但作為賈母身邊的首席大丫環,深受賈母的信任。賈母玩牌,她坐在旁邊出主意;賈母擺宴,她同王熙鳳坐在一起充當令官。
紅樓夢第七十一回,賈母因擔心前來給她拜壽的寒素小姐喜鸞和四姐遭人輕視,故而打發婆子去傳話,鴛鴦扔下一句:「我說去罷。他們那裡聽他的話。」未等賈母點頭,便一逕往院子裡來。
李紈曾經當眾說過,「老太太屋裡,要沒那個鴛鴦如何使得?從太太起,哪一個敢駁老太太的回?從王夫人開始,就沒一個人敢。偏老太太只聽她一個人的話,老太太那些穿戴的別人不記得,她都記得。老太太那些穿戴的別人不記得,她都記得。要不是她經管著,不知叫人誆騙了多少去呢!」
從李紈的話中可以看出,鴛鴦除了鞍門馬後侍候賈母外,更重要的還管著賈母的錢。
賈璉幫助鴛鴦其實就是無利不起草。
紅樓夢第七十二回,鴛鴦來看望王熙鳳,見到賈璉回來之後要走,賈璉忙攔住她,婉轉地說出讓她幫助偷當賈母財物的想法。原文如下:
"這兩日因老太太的千秋,所有的幾千兩銀子都使了……俗語說,`求人不如求己'。說不得,姐姐擔個不是,暫且把老太太查不著的金銀傢伙偷著搬運出一箱子來,暫押千數兩銀子支騰過去。不上半年的光景,銀子來了,我就贖了交還,斷不能叫姐姐落不是。」鴛鴦聽了,笑道:「你倒會變法兒,虧你怎麼想來。」
鴛鴦雖然沒有當場答應,但是事後卻是幫著賈璉。很多人不解賈璉為何要求鴛鴦,鴛鴦為何敢大膽幫助她。理由很多,但有一個重要的理由就是賈璉幫助鴛鴦拒婚。
03
紅樓夢第七十四回,賈璉當著王熙鳳的面說值1000兩銀子。原文如下:
一語未了,只見賈璉進來,拍手嘆氣道:「好好的又生事。前兒我和鴛鴦借當,那邊太太怎麼知道了。才剛太太叫過我去,叫我不管那裡先遷挪二百銀子,做八月十五日節間使用。我回沒處遷挪。太太就說:『你沒有錢就有地方遷挪,我白和你商量,你就搪塞我,你就說沒地方。前兒一千銀子的當是那裡的?連老太太的東西你都有神通弄出來,這會子二百銀子,你就這樣。幸虧我沒和別人說去。』我想太太分明不短,何苦來要尋事奈何人。」
這段文字透露了兩件事,一件是賈璉偷當得了1000兩銀子,一件是邢夫人從他所得的銀子要走200兩。事後王熙鳳忙讓人給邢夫人送了200兩銀子。
不僅邢夫人向賈璉索要了200兩銀子,其實要在當賈母財物之前,王熙鳳和平兒就截留了200兩。
紅樓夢第七十二回,賈璉求鴛鴦幫忙後,讓王熙鳳再暗中幫忙上。王熙鳳趁機要好處。平兒一旁笑道:「奶奶倒不要謝的。昨兒正說,要作一件什麼事,恰少一二百銀子使,不如借了來,奶奶拿一二百銀子,豈不兩全其美。」鳳姐笑道:「幸虧提起我來,就是這樣也罷。
就這樣,賈璉求鴛鴦偷東西當了一千兩銀子,給王熙鳳一二百兩,邢夫人要走二百兩,最終也就剩了六百兩左右。不過就算是六百兩銀子,對賈璉來說也算是一筆不可多得的外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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