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23、西門慶和潘金蓮到底誰算計了誰?

2021-03-01 笑談中

說起這西門大官人,端的是家喻戶曉,名氣之大,不輸與《水滸傳》中任何一個人,甚至不輸與《水滸傳》本身。鑑於本篇聊的是水滸中的反派人物,因此《金瓶梅》中的西門慶,不在本篇討論範圍之內。

且說這位西門大官人,從某種意義上講,也算是屌絲的逆襲。西門家過去很有錢,但是西門慶小時候家道中落,成了所謂的破落戶。不過西門慶不甘墮落,硬是憑著自己的努力,再一次將家業發揚光大,通過賣藥,突然成了暴發戶,而且是陽穀縣首富。那這位西門大官人是怎麼發家致富的呢?本期節目將會幫你揭曉,一代名商的致富道路。

這個道理其實非常的簡單,從商業的角度講,要想發展,兩條路是必不可少的,一曰產品的競爭力(或者服務的競爭力),二曰渠道建設(包括廣告的宣傳)。所以,但凡知名企業,都是在這兩條道路上做文章,這樣才能讓消費者心甘情願的把錢花在你身上。簡單說就是東西要好,還要會賣。當然,這兩種方式屬於正當競爭。還有兩種不正當方式完全打破以上兩條商業鐵律,成為了一些人暴發的法寶。

第一種方式所賣的產品,質量可以很差,價格可能很高,但是作為生活必需品,只有這一家有賣,消費者不得不去買,這就是壟斷,靠不可抗拒的力量來壟斷銷售。第二種方式,商家的東西可能很爛,也很貴,但是商家直接買通官方的人,花民脂民膏買這些爛貨,然後利益分成。

西門大官人的發跡史,其實就是一段官商勾結史。畢竟宋朝的國有企業主要經營鹽、鐵兩項,所以西門大官人多半是靠了後一條,賣不出去的藥倒給官府,反正是花民脂民膏,縣太爺不心疼,西門慶的利潤還能分給縣長。

再或者大家都賣藥,縣長大人收的稅不一樣,西門慶家交給官府的稅低,所以藥價可以低一些,擠兌其他藥鋪。西門慶的利潤,一樣和縣長分成。由此可見,宋朝後期吏治腐敗到了一定程度了。

總之大官人是靠著官府發家了,這種非勤勞致富的商人,生活軌跡一般都是到處演講(騙人),講自己是個商業奇才。忽悠完之後,一般都會把精力用在下半身。可惜西門大官人生不逢時,想包個女大學生也不行,因為當時沒大學。弄些個娼妓,又不符合大官人的口味。

那麼什麼樣的女人符合西門大官人的審美呢?答曰:少婦。這個品位和東京的高衙內高度一致,志趣相同的還有裴如海。

這不,閒的發慌的西門大官人在紫石街閒逛,飛來橫禍,天上掉下一個棍子正好砸在腦袋上了。西門慶大怒,正準備把平生所學武功用於實戰,他抬頭一看,哇塞,大美女!沒有錯,他看到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小潘,名曰金蓮,關窗戶不小心把叉棍掉下去了,正砸在西門慶腦袋上。

大官人的怒火頓時被慾火取代,倆人互相客氣客氣,就各自散了。不過這一次,西門慶百爪撓心,念念不忘了。

西門慶就一個愛好,那就是女人。他看見潘金蓮那種感覺,就像蔡京淘到了王羲之真跡,林衝看見了一口寶刀,武松遇上了好酒。所以他暗下決心,一定要先睡之而後快!

那麼潘金蓮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真像某些專家分析的那樣,她和武松相愛著,只不過中間隔著武大郎;或者是她真的和西門慶有著真摯的愛情嗎?我呸!胡說八道,真拿《水滸傳》當泰坦尼克了。

且說小潘其人,是清河縣張大戶家的使喚丫頭。從宋朝法律來講,小潘是張大戶的私有財產。張大戶見小潘長得漂亮,可以說不僅僅是漂亮,是媚到骨子裡的一種風韻。因此企圖和小潘做一被子的好朋友。小潘貞烈無比,寧死不從!張大戶到有心強暴之,但是小潘把這事告訴了張夫人,導致張大戶動不了小潘一個手指頭。因此,張大戶懷恨在心,你不是不跟我嗎?你作為我的私有財產,我有權支配你,於是把小潘嫁給了縣裡最醜最挫的武大郎。

所以小潘的命運十分悲慘,悲慘程度直逼扈三娘。有專家分析說,小潘是反抗舊倫理的典範。那基本上是胡扯,因為哪個時代的倫理,也沒有說出軌是對、通姦是對的,更沒有說無節制淫蕩是對的。

按理說小潘拒絕張大戶,比起當下很多為了錢做小三的年輕女性仿佛形象正面了不少,不過不代表小潘是個好女人,她雖然不貪錢,卻貪貌,準確的說是個花痴,看見帥哥不僅僅是拔不動腿,還必須睡之。這點倒是和西門大官人很相似。

因此小潘的婚後生活,在清河縣過的還是比較滋潤。她床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最牛逼的是小潘一點也不避諱,仿佛像張大戶示威一般。不過這頭可苦了武大郎嘍,自己綠成忍者神龜不說,關鍵這些給他戴綠帽子的人,還光明正大的在他家門口罵他:「好一塊羊肉,倒落在狗口裡。」

武大郎只能忍了,想打打不過,想罵怕挨揍,想死還捨不得。那大郎何不一紙休書修了金蓮,絕不,休了之後別說這麼漂亮的媳婦了,醜的也夠嗆能找到。所以聰明的武大郎想到了搬家,這才搬到了陽穀縣。經過縝密偵查,大郎決定住在紫石街某別墅,這裡不算繁華,對面是個賣茶的老婆子,周圍鄰居都是老實巴交的已婚中年男士。小潘在這紫石街,一住就是兩年,你能想到一個夜夜笙歌的豪放女,這兩年是怎麼熬過來的嗎?但是武大很放心,他覺得只要金蓮不出門,應該很安全。

平心而論,小潘的境遇是悲劇的。但小潘報復社會的手段,實在提煉不出進步意義。真要反抗舊世俗,像李清照那樣寧願受刑也要離婚的方才是巾幗英雄。小潘這個,有點破罐破摔的意思了。

搬到陽穀縣的這兩年,小潘肯定是寂寞難耐的。這不,她一眼看見武松的外形,根本不管他是不是武大的弟弟,就春心蕩漾。於是定下詳細的計劃,企圖和武松發生點少兒不宜的故事。她先忽悠武松來家裡住,再百般示好,然後找機會獨處,再動手動腳,還拿言語調戲。不料武松不喜歡這口,斷然拒絕了小潘,大大傷了小潘的自尊心。

小潘自出道以來,還沒有一個男人拒絕過她。接著這場風波就驚動了武大。小潘惡人先告狀,說武松調戲他。武大怎麼想的呢?武大非常了解自己的弟弟和老婆,必須是小潘調戲武松,不解釋。但是武大必須裝瘋賣傻,一則怕失去老婆,二來怕得罪兄弟,三來怕被笑話。武大打定主意,晚出早歸,看緊潘金蓮。但是晚出早歸的武大郎,中午是不回家吃飯的。

天有不測風雲,誰能想到小潘關個窗戶的功夫,就被西門老師盯上了。關鍵是盯上了能怎麼樣?硬闖進去霸王硬上弓?那不是西門老師的作風。加個微信,留個手機號?那時候沒有啊。哎,小潘對門的王婆,看出了西門老師的訴求,覺得這是個機會,作為一個資深的皮條匠,不掙西門老師一筆錢,對不起自己的職業。於是,命運將西門老師、小潘和王婆緊緊聯繫在了一起。

王婆這個人主業是賣茶,除此之外,她自己介紹還有六項技能:「老身為頭是做媒;又會做牙婆;也會抱腰,也會收小的,也會說風情,也會做『馬泊六』。(原文)」

說媒不用說,就是媒婆。牙婆呢,大體就是中介,但不是房屋中介,是人口中介,被拐的婦女兒童,得靠牙婆找買主。抱腰是個技術活,相當於現在的助產師。收小的就是幫財主找小妾。說風情呢,就是勾搭良家婦女出軌,馬泊六就是拉皮條。

今天西門老師需要的就是王婆說風情的技能。按照王婆的理論,這說風情又叫捱光,上人家媳婦相當於匡衡鑿壁偷光。畢竟那頭不是妓女,是良家婦女,所以從技術層面講,這個最難。要做成這個壯舉,必須要求西門老師有五個先決條件:第一是帥,第二是床上功夫過硬,第三是有錢,第四是能忍,第五是有閒工夫。這五條,被當時的業內人士總結為:潘、驢、鄧、小、閒。

西門老師經過自我審視,發現樣樣符合要求。接著王婆定下十步走計劃:

1、王婆拉小潘聊家常,說要找裁縫做衣服。非常正常吧。

2、引誘閒著在家沒事的小潘來幫忙做衣服。合情合理吧。

3、留小潘中午在王婆茶館裡吃飯並且喝酒。人之常情吧。

4、三天以後西門大官人來到茶館做偶遇狀。沒啥不對吧。

5、讓西門大官人趁機誇讚潘金蓮的針線活。順理成章吧。

6、留西門大官人一起吃飯並幫潘金蓮洗手。放現在也說得過去。

7、王婆趁機出去買酒肉留下倆人獨處時光。擱今天也算正常,在當時這事就有點模糊。

8、吃半截王婆再度出去買酒倆人再次獨處。勉強算正常。

9、王婆買酒時出門的時候故意把屋門關上。有點不正常。

10、西門大官人趁機調戲小潘促成此事。這才正兒八經不正常。

這十步走計劃絲絲入口,令人防不勝防。很多人說這場姦情不是因為小潘淫蕩,而是王婆的計劃太毒。王婆自己也說這條計策,雖然進不了武成王廟,也比得上孫武訓練女兵。西門老師讚嘆此計雖然上不了凌煙閣,但也是好計謀。之前西門老師還讚嘆王婆其人,智賽隋何,機強陸賈。然而細分析王婆的計謀,只要小潘意志堅定,王婆十步計劃做到第九步就可以終止了。

但是事實上,王婆和西門老師做著周末計劃的同時,小潘也在謀劃著。因為,小潘第一眼看見西門老師,就春心蕩漾了。西門老師長得怎麼樣,施大爺沒正面描寫,但是衣著華麗的西門老師,無論如何都比武大郎外形強太多。再加上小潘這兩年在陽穀縣紫石街,實在是寂寞難耐,又被武松羞辱,再聽說西門大官人好幾個老婆還有情婦,必然是箇中高手,因此她將計就計,跟著這十步走了下去。

在最後關頭,小潘甚至有些不耐煩,哪那麼多廢話,直接上就行了。所以當西門慶執行到第十步,捏了一下潘金蓮的腳的時候,迫不及待的潘金蓮先捅破窗戶紙:「官人,休要羅唣!你真箇要勾搭我?」那意思就是少廢話,想勾搭老娘就趕緊。然後潘金蓮先動手,推倒了西門慶······這段掐了不讓說。

所以,很難講到底是西門慶和王婆設計了潘金蓮,還是潘金蓮設計了王婆和西門慶。完事各取所需,王婆得錢,小潘還顯得被逼無奈。其實王婆此時是最大的獲利者,白白得了西門慶的財物。因為一個勾搭良家婦女的高手,和一個愛偷漢子的女人之間,其實並不需要一個王婆牽線搭橋。只不過西門老師和小潘互相不了解,才讓王婆鑽了空子,扮演了媽媽桑的角色。然而王婆絕不是最大的獲利者,我們知道她最終下場很慘,下節,我們來揭示什麼樣的人,才是真正的人生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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