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術,是藉助超自然神秘的一種方法。其中巫術魔力的實物和咒語是構成巫術的主要內容,極富神話色彩,那種超自然力量與實體奧秘有待科學進一步研究揭秘。
古代稱女施術者為巫,男稱覡。通過一定的儀式表演,利用和操縱某種超人的力量來影響人類生活和自然界的事件,以滿足人們所需求的目的。據《山海經剖析》介紹:以具體某一具有能力的人,經過培養成為一個可以操縱任何一事物的能力,以氣血、靈慧、預思、攝魂、靈媒、斯辰為主。其中氣血屬於白巫術,可以在一段期間內使受傷者儘快康復。靈慧是大巫師,他的智慧至高無上,可呼風喚雨,處領導地位。預思是以本族英俊的男女來調教他們的預感能力,易觀天象,善治地利,更熟人和。攝魂跟道士差不多,講起死回生,還魂之術。靈媒是給死人和活人舉婚。斯辰是同性戀。超脫自然,超脫現實。
巫術來源有幾種說法,較流行的是來自於舜帝部落,傳說為了給老百姓生產食鹽,舜帝將他的一個兒子到巫鹹國做了酋長,鹹國人善於煮滷土為鹽而得名。巫鹹國人右手操青蛇,左手操赤龍,地處大荒之中,它與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禮、巫抵、巫謝、巫羅稱作十巫。舜帝兒子為巫鹹國酋長後,帶領巫鹹國人生產食鹽,把滷土蒸煮,使鹽析出,成為晶體,外人以為是在「變術」,加之在製鹽過程中,舉行各種祭祀活動。表演、許願、祈禱等言語,這在別的部落看成是一種方術,用土變鹽的術為「巫術」,這就是巫術的來歷。
我出生在山村,耕過田,任過村幹部,深知農民的疾苦,親眼目睹農民生活的艱辛,在科學不發達的舊社會,農民主要靠藉助神的力量來治病,鄉間操巫術的人行走於千家萬戶,因有時也有一定效果,而且簡單,不需要花多少錢就能解決問題,所以一直延續至今。自我招幹後,常去蹲點辦村,因我是農民出身,自然會關心群眾的生活,只要自己能辦到的事情會盡力去幫助做好。因而農民很信賴我,有時為感激我,將自己的巫術也傳授給我,我雖是不信迷信的,但他們的善意也不好拒之。只好聽從學之,但我學了後從未試用過。前頭曾寫過一篇乩仙的文章,這裡將人家傳授給我的及採訪得知的一些巫術推選8則,以饗讀者,一起來探討這些無法理解卻又在某一方面能起到一定療效作用的巫術怪現象。
一、起數
溯源:起數源於鬼谷先師,他帶了兩個徒弟,一個叫天罡,一個叫淳風。一日,天罡與淳風出郊外遊玩,看見一隻黃馬和黑馬睡在地上,淳風說:我們來起數,看哪只馬先起來,兩人商定後開始起數。周圍群眾聽後很好奇,都圍攏來看他們測機起數。淳風掐手指測後說:黃馬先起。天罡沉思一會後說應是黑馬先起。於是大家都在等看哪只馬先起來,過了一陣,黑馬先起來了。淳風問天罡,你怎麼知道黑馬先起來的。天罡說:起數也要靈活運用,綜合分析,不能一成不變,因黑馬是黑色,黑是煙,自然火未燃煙先起之故也。淳風嘆服。圍攏來的觀眾聽後驚羨不已。一傳十,十傳百,就這樣傳開了。於是群眾有事就請他們起數。一次一個財主家的主婦頭上戴的金釵丟失了,請他們倆起數,兩個人起數都認為應丟在偏北方向的實物堆裡,財主發動丫環按他倆說的地方尋找,並在剛打完的麥子裡用篩進行篩查,結果沒有,幾天了都未找到,天罡與淳風都感到奇怪。於是先後去請教師傅鬼谷先師。淳風在門口還未進鬼谷先師的房內,就聽到鬼谷先師在朗吟詩句,「八字門頭對水開,天罡去了淳風來。金釵落在醬缸裡,何教丫環把麥篩。」因天罡先去鬼谷先師處求教,通知財主把金釵找到了,使天罡大受啟發,後來起數都十分準確,於是人們就用他的名字取名為天罡數。後來隨著這一傳統文化的發展演化,就有了下面多種起數的名稱。
譬如天罡數、六倫數(摘草數)、烏鴉數、閻王數、孔明出兵數、騎門數、梅花數等。具體說:天罡數指預測東西丟失、吉兇災禍及前程等。六倫數可預測一切事物,大多數人都是算的六倫數。因起數需要撞時,在沒有人時,隨手扯幾根草也可起數,所以叫摘草數。烏鴉數是指烏鴉的叫聲能預測吉兇。若在南方叫時則主財喜。閻王數是預測人的壽命長短。起數也分四季,同時也靠碰彩頭。下面就講起數的具體方法和步驟。
先伸出左手,運用食指、中指、無名指3個手指,再用拇指掐三個指的首尾關節進行測算。先從食指關節算起,再向上掐食指尖,轉中指尖,到無名指尖,順轉無名指下關節到中指關節。起數前先撞時,即撞手指,求起數的人與起數的人同時隨意伸出手指相撞,將雙方所出手指頭加起來再進行起數。如若一人出2個指,一人出3個指,共5個指,按照一子二丑三寅四卯五辰六巳七午八未九申十酉來推算,現撞指為5,即5為辰。
首先算月份,若起數時間是10月份,就從1月輪算到10月,那麼手指從食指根,即大安正月算起,到留連二月、速喜三月、赤口四月這樣輪轉,10月剛好落在赤口上。再算日期,起數時間若是農曆15日,那麼從赤口開始輪起,照前月份一樣,從初一輪算至15日,落在空亡上。再按撞時為5個手指,5為辰,就從空亡算起,空亡子,大安醜,留連寅,速喜卯,赤口金,剛好落在西方金字上。如果是丟失東西,赤口屬西方庚辛金,說明東西掉在靠西方向,屬金的地方。也有測機順口溜:大安事事昌,求財在東方。實物去不遠,宅舍保安康。行人身未動,靜者主無妨。將軍回田野,仔細予推詳;上午留連不見天,下午留連在眼前;速喜喜來盈,萬事時興旺;小吉十月旺;空亡:冬土如鐵,春土如雪。這些都是測機的一些民間驗語。同時起數分四季,看起數時是在哪個季節,冬季屬水,夏季屬火,春季屬木,秋季屬金;東方甲乙木,西方庚戌金,南方丙丁火,北方雲貴水,中央戊己丑。如圖下:
二、短龍鬚瘡(又稱龍時瘡)
龍鬚瘡是由帶皰疹病毒引起的皮膚病,出現水泡,紅腫,疼痛等症狀。這病在醫院裡很難治癒,例如平江四中退休的劉石堅老師患此病,曾到上海幾家大醫院、北京協和醫治療過,花3萬多元都未治好。然而在民間卻傳承著一種土法叫短龍鬚瘡,效果還蠻靈。方法是:
在牆壁上用木炭畫一條龍,用青油燈從頭部燒至尾部,然後看病人哪個部位患病或痛就燒龍的哪個部位,如腰痛就燒腰,臂痛就燒臂,邊燒邊默念咒語。其咒語是:「短死龍鬚瘡,短死龍鬚瘡,一短千年不相見,二短萬年不相逢,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畫誨字「
」,邊默念咒語邊寫,用右手食指中指在龍上右三圈左三圈再右三圈共9圈即可。誨字還有一種寫法如下:是師傳教方法各有的差異。
三、畫趙公水(又叫賊水)
溯源:趙公司主在茅山學道,因品行不夠端,愛偷人家的東西,沒東西偷連蔬菜也要偷,被師傅逐出師門,下降到人間。因而在茅山跟師傅只學到一碗巫水,到人間後他改邪歸正,利用這碗巫水專為民治跌打損傷,確有療效,名聲大震,流傳至今。如若要跟師傅學起巫水,必須奠49天,夫妻不能同床,保持童子功,方能學到手,規定每碗水收幣333元才能見效。其方法是:
準備神、紙、香、三牲祭禮,取一碗清水,右手食指中指開始在上面畫水,口裡默念咒語「志心皈命裡,奉請趙公司主,一位神錢二位炮,三位四位恩情到,即喝即效。」划水前將左衣袖脫下,形成三隻手,念口訣要在十字路口上,一不看前頭,二不看後面,跪在靜地開始畫水。水畫好後,給受傷者口服,留一部分擦傷。此巫水專治跌打損傷。
四、收客
收客。是指小孩受了驚嚇,需要通過收魂,使其恢復神志。具體方法有兩種。
1、用右手食指在左手掌上寫個「田」字,連寫三遍,客戶將小孩向右邊抱起,收客者向左邊用左手從腳部起摸向頭部3次,邊默念咒語邊摸。咒語:「大雨不落麻雨催,曾公打馬收魂歸,收起三魂七魄,收起七魄三魂。」收魂後讓孩子睡一覺就會好了。
2、用右手食指在左手掌上寫個「
」字,其咒語有兩種。一是「雲雨蓋金聲,三車金甲將,車字別邪鬼,耳字震乾坤。」邊默念邊從腳上摸至頭部,要在肚臍上摸一下。二是「一字靈來化為神,三點化為三將軍。車字原來斬耶鬼,金刀寸斬不留情。耳目師傅來發筆,雷公必定震乾坤。」可謂是各師各教。
一般也是針對小孩患病或受驚嚇而起消災解難的作用。這個做起來較複雜一點,重點是把各路神仙要請到,不能漏掉而失禮得罪某神。方法如下:
取熟鹽蛋一個,三牲祭禮,在哪個地方患的病就在哪個地方教齋飯,主事者手握香,前面擺放三牲祭禮。先請家爐香火,三教福神,再請土地城隍,東方中路土地,西方西路土地,南方南路土地,北方北路土地。有36個土地,36靈觀,36個泉神,36個窯神,36個遊司,36個七姑七婆,36個殤亡,25個湯。每個神都要念出幾個代表,如殤亡:有車禍V亡、農藥殤亡、火燒殤亡、剔頸殤亡、刀斧殤亡等。然後各以36個作總括邀請,因太多了,不可能個個念到名字。請完各路大神後,再念坳裡坳頭,咀裡咀頭,誠請諸位大仙開恩,保我一方平安。然後將蛋殼,部分飯菜、酒撒在地上。教完齋飯後,小孩要禁生,不得與陌生人相見,方能有效。有的禁1天或2天。
九年水也是民間的一種巫水,聲稱能化萬物,這未免有點誇張。不過人們如果誤吞了魚刺等,阻在喉管裡,畫一碗九牛水給解決問題也還是存在,並能舉出很多現實例子。有的用白水,有的用茶水。先取一碗水,用食指中指在水裡寫七個字如下:
即「九牛下海化成水」。再寫「
」字。其口訣:「起眼觀青天,師傅在眼前。誨字有三萬,三三有九萬。誨字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總咒語是:「千叫千應,萬叫萬靈,左邊一座鼓,右邊一條龍,九牛三不尾,吞下無名鬼,不論紅火鐵,萬物化成水,九牛下海化成水。」邊默念邊用右手食指中指寫誨字,畫好後即口服。
寄瘡是指人們生瘡處在紅腫階段,採用寄瘡的方法使瘡腫痛消退,如果化了膿或破了皮就不能寄了。地方又叫「沽瘡」。方法如下:
準備筆墨。用筆調墨在瘡部寫上「
」字,叫五虎咬羊,然後左三圈右三圈共畫九圈,邊默念咒語邊用筆尖在瘡上圈。其咒語是:「天殺羊,地殺羊,百萬雄兵盡殺羊,此羊寄在石板上,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百日關是指小孩生下來後,百日之內啼哭不止,擾得大人睡不著覺,於是老子道君向上天求保孩子安康,得一妙訣:「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個夜啼狼,過路君子看一遍,安眠睡到大天光。」用紅紙寫好在路邊張貼,孩子就不會哭了。
以上這些巫術,即使掌握了方法,但人們還是不能應用的,據傳授的師傅說,因這些東西還得師傅親自傳授口告才會生效的,並且能清楚地記得師傅傳授時的情節和師傅模樣傳授地點,效果就更好。至於是真是假,就很難說清楚了,因我從未試過,但民間至今還在流傳。總之一句話就是「信則有,不信則無」。像這樣的巫術還有很多,如止血,鎮患、制煞等等。我去年到蒙古及湘西旅遊,那些少數民族也講到了巫術,什麼「行屍走肉」,「草盅」等。過去他們住在山上,就是靠草藥和巫術來治病的。因此,我之所以把他寫下來,不是要去效法巫術,因這也是一種傳統文化,目的是讓後輩人知道祖先曾經是以此來作為人生在厄難中所採取的尚且有一定效果的一種精神寄託和安慰,也是與疾病抗爭的一種獨特方法。另外,這些巫術大多來自於道教傳承,其咒語有千差萬別,因各地師傅傳法不一,就是人們常說的各師各教。同時地方的差異,方法也有所不同。現在人們只要了解歷史上有這麼一種傳統的文化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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