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郭利軍
「人哪,一旦開始變得有所畏懼和牽掛,那真的是衰老的開始,不是心態便是身體。」老六如是說。老六經常將「老嘍——」這一聲長嘆作為自嘲的口頭禪,博得身邊人「哈哈」一番後,再無他用,「活到老,學到老」也便拋之腦後。但自嘲過後老六心底裡還並未真正服老,總覺得自己還年紀尚輕,幹什麼都還有激情,於是乎就在老與未老的邊緣拼命掙扎、負重前行。太陽東升西落,一天天地過去,老六的日子也如流水般在指尖輕輕滑過,無痕無跡,能夠記憶成冊的和能夠共享感悟的事情變得愈發的稀少。
生活雖是一地雞毛,但也可以讓人滿心歡喜。這得從老六的興趣說起,不論是在北方家鄉還是來到南方的這些日子,同樣可以看到好多的酒店,當然不是住的酒店,而是賣酒的小店。老六會情不自禁地駐足門前,不由自主步入店內好奇地探究一下當地的酒種。當然,入鄉隨俗,自然是少不了嘗試一下品味一下,包括白酒、黃酒和米酒,嘗試過程嘗試口感自不必說,老六總結說:「天南地北不論啥酒喝多了都一樣讓人醉。」
也不知是從何時起,老六身邊好多人都認為他能喝、酒量大,在這種自我標榜的潛意識中,很多次都是硬著頭皮壯著膽子喝。嘿,於是乎老六學會了各種喝法,也學會了喝各種酒,便漸漸真的能喝起來,後天學習加潛意識的自我鼓勵還真管用。很多時候,內蒙古的朋友更是被認為酒量至少在兩斤以上,老六頗為謹慎,南方之行酒場上各種說辭推脫,但終究也怕掃了大家的興致,最後究竟喝了多少,有沒有給內蒙人在酒場上丟臉,喝到後來的後來,就真的不得而知了。直至第二天也確實是回想不起來,直到再見面,南方人無不投來羨慕的目光,直接用一個「大」字抬舉,老六有點摸透南方人酒場上的行情了。
畢竟南北有別,老六給自己定了一個標準:少喝酒、少言語、多吃菜、多聽多看、多思多想……回想這一段時間,老六應該是基本都做到了。但吃菜這個問題,老六細想後發現還真是個哲學問題。有時是吃著盤裡的,想著北方家裡的,更不能對比,對比就有「傷害」,餓了就會想家,想家就會心不在焉,甚至衝淡來這裡的初心和使命。俗話說,吃飽喝足了不想家,但隨著年齡增長,老六發現不是那麼回事,即使吃飽喝足了也會想家,或是因為孩子小,或是因為父母老,畢竟已經很多年,沒有離家這麼長時間了。老六反對片面認為想家是一種沒出息的表現,反對認為說出來是一種矯情的做作,認為不能表達自己的真情實感,那每一天都會偽裝得太累。其實也真的沒必要太過偽裝,從古至今,文人政客,客居他鄉,不論時間長久,都會留下思鄉想家的文章詩句,眼前一亮:「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很多啊,人之常情,想在其中,大膽放開了去想吧。
北方有北方的豪邁,南方有南方的溫情。北方的一望無際對比南方的丘陵溝壑,南方的潮溼悶熱對比北方的清涼舒爽,南方的清淡飲食對比北方的酒肉奶茶……想到這些老六每臨餐桌便會念及家鄉的純鹼饅頭、山藥燴菜、莜麵旺旺(窩窩)、羊肉湯湯,乃至豬肉燴菜、羊肉涮鍋……甚至迴響起父母的嘮叨、孩子的撒嬌,思緒飛揚心情激蕩,更覺得這裡的小魚小蝦、素菜清湯淡然無味。又想若是從小生在這邊,那自然是沒得選,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各有千秋,就像南方的喝茶之於北方的喝酒,方法品味不同,自是功效意境不盡相同,不可同日而語。在與南方人的交談中,她們是最羨慕北方小鎮那邊的房價,羨慕北方小鎮的生活節奏,羨慕那邊可以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策馬揚鞭,馳騁草原,其實老六明白,這只是很多沒到過內蒙古的南方人對內蒙人的憧憬罷了。
天南地北人情歸一,但風景卻別有洞天。七八月份沒趕上這邊的颱風,「煙花」、「盧碧」擦肩而過,卻趕上了終日淅淅瀝瀝的小雨,用細如牛毛形容也不為過,輕柔打在臉上、灑在地上、散落林間、沒入高山。站在屋簷下,看吧,天地間白茫茫,細雨齊刷刷飛在滿山遍野的綠植上;聽吧,打入林間沙沙作響,混雜著雨水的泉水從山間石縫溢出,匯聚成無數條石溪,山澗順流潺潺而下,最後匯聚成河入海,終日涓涓不息,氤氳之感一如「氣蒸雲夢」。老六執迷於這一景象,此乃北方少有之境,有幸觀之品之實屬人生一大幸事。
其實一切的見聞所感都可化作成長之力,老六不虛此行,品酒思鄉觀物看景,他在精神層面學到了很多東西。如果一味生搬硬套,拿來主義作祟,斷然失去了學習先進的本質意義,與南方之行的初衷也是格格不入。老六始終認為學習先進典型,提升自己的見識格局,改變工作的思維方式才是學習成長的硬道理,以便將來更好地指導自己的工作實踐,更好服務於改革發展,更好造福於事業家庭,才能真正做到初心不改,功德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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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1985年出生於內蒙古察右中旗烏素圖鎮南灘村,目前任察右中旗聯社財務計劃部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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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幕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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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王丹
校對:小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