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舒的《喜寶》是一部橫跨40餘年,經久不衰的小說,無論哪個年齡層的女人,要麼自己讀過,要麼聽說過這本書。
即使沒有讀過,也不知道這本書的女人,句中那句最有名的話:「我一直希望得到很多愛。如果沒有愛,很多錢也是好的。如果兩者都沒有,我還有健康。我其實並不貧乏。」
這也是許多女孩對自己的要求,許多人說女人拜金,其實女人並不是都那麼現實,更多的女孩如同喜寶的想法一樣,最希望得到的,其實是愛。只是當愛已經成為一個奢侈品的時候,只能選擇退而求其次,用很多很多錢來傍身。
即使兩樣都沒有,那麼也希望自己能有個健康的身體,這是女人的最底線,殊不知許多女人對自己的身體並不看重,在同男人的相處中,獨自生悶氣、或是怨天尤人,這些負面情緒其實是對女人非常大的摧殘。
人們常常說「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其實對於女人來講,並不是這樣的,她們往往是忍一時乳腺增生,退一步子宮肌瘤。許多病其實都與人的情緒有關,女人情緒不好,許多病也就找上門了。
這樣的女人其實活得不明白,也不通透。而對於亦舒筆下的喜寶,她一直都活得很明白,她知道自己要什麼,也能將自己的定位得很好,無論是哪個階段,儘管會有短暫的迷失,但最終她都能清醒過來,理智地面對生活。
從小家境貧寒的喜寶,看著母親為了生活,與各種不同的男人來往,望著家裡不斷出現的形形色色的男人,在看到漸漸長大的自己時,目光從媽媽身上貪婪地轉移到自己身上,那時她清楚地知道,男人的愛是不長久的,她們永遠喜歡的只有年輕漂亮的小女孩。
這世界上能靠的只有自己而已。同現在社會一般,改變自己命運的唯一辦法就是讀書,讀書能讓人擁有一份好的工作,也能讓自己擠身到上一層的社會圈子中,擺脫掉自己現在貧寒的階層。
喜寶說「這是一個賣笑的社會。除非能夠找到高貴的職業,而高貴的職業需要高貴的學歷支持,高貴的學歷需要金錢,始終兜回來。」
但是喜寶並沒有被金錢嚇倒,她用儘自己能用的一切有限資源,努力學習,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喜寶考上了劍橋聖三一學院,並在那裡遇上了改變她命運的人——19歲的勖聰慧。
這個愛讀徐志摩詩的女孩,驚嘆於喜寶的記憶能力,能將徐志摩的一本書背下來,兩人開始漸漸靠近成為好友,直到最後遇上了那個男人,勖聰慧的父親,勖存姿,一個成功的商人,也是喜寶心目中的有錢人。
當勖存姿第一眼看到喜寶時,便愛上了她,喜寶全身洋溢的青春,喜寶的聰明與活力,喜寶頑強的生命力,如同磁鐵一般吸引著勖存姿。
作為一個久經風月場所的成功男人,他當然看出了喜寶漂亮外表下倔強的內心,他想徵服她,於是他用了一個最俗套,但是卻對貧窮而渴望成功的女孩最有效的辦法。
當一張支票擺在喜寶面前時,喜寶耳邊同時伴隨著勖存姿款款的話語:「姜小姐,我除了有一些錢以外,我什麼都沒有。不過我真的喜歡你,你去買一個喜歡的戒指。」
喜寶收到支票後,立刻來到珠寶店,對店員說:「有沒有十克拉左右的全美方鑽?」在營業員驚詫的眼光中,勖存姿為喜玉戴上了這枚昂貴的戒指,同時也套上了喜寶的人生。
從此以後,喜寶便從一個單純的學生,變成了一個有錢人的情婦,雖然她仍然在讀書。儘管在學校裡喜寶一如既往地認真學習,但不可否定,物質生活發生質的改變,喜寶的內心也在發生著悄悄的變化。
當兩人聊天時,喜寶開玩笑地打賭他在匈牙利沒有城堡時,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勖存姿不惜斥巨資去匈牙利買了一座城堡,來在喜寶面前證明自己的能力,也證明喜寶的猜想是錯的。
當他發現喜寶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物理學家時,他甚至不惜動手殺了那個男人,而讓喜寶的身邊只有自己。他知道自己受不了喜寶的離開,也擔心如果喜寶離開自己,那麼他的生命將一片蒼白。
他更擔心自己如果有一天不在人世,那麼喜寶的生活將無所著落。所以他為喜寶買了許多只能盈利不能賣的股票,還買一了條商業街,生怕自己離開後喜寶生活無所依,在不知不覺中,勖存姿從徵服喜寶,到深深愛上了喜寶。
在勖存姿家裡出現各種問題時,勖存姿住院,聰慧離家出走,聰恕妻子死亡,而他自己也進了精神病院,勖存姿太太精神崩潰,金髮女郎來找勖存姿要錢。
面對勖家的一切,勖存姿也多次叫喜寶離開,他不希望喜寶看到一塌糊塗的自己,他希望自己留在喜寶心裡的印象永遠是記憶裡美好的時光,而不是現在這樣一地雞毛。
可喜寶有機會離開時,她卻選擇了放棄。喜寶內心知道,她真心愛上了這個儘量給予她一切的男人,他對她的好,對她的愛,對她的照顧,都讓喜寶深深銘記於心。勖存姿教會了喜寶什麼是愛,而她也終於學會了愛上別人,而不是做任何事都只有目的。
從21歲到25歲,喜寶這4年的情婦生活,短暫卻又永恆。看到曾經遙不可及的勖家人一個個分崩離析,要麼走,要麼死,要麼瘋,喜寶才明白,原來在命運面前,所有的人和事其實都不堪一擊。
最後喜寶守著一堆錢,確實過上了不再為經濟發愁的生活,但是她的內心卻如同燒過的草原一般,一片漆黑荒蕪。喜寶說:「自小到大我只知道錢的好處。我忘記計算一樣。我忘了我也是一個人,我也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