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袁璐
曾穎濤今年19歲,讀完初二,他就直接去念了中專。他想玩電腦,家人不讓,他乾脆報了計算機專業。
5月30日上午11點,曾穎濤對著電腦屏幕,在鍵盤上敲出一行行黑色的英文代碼,試圖通過這一串串代碼對汽車進行遠程遙控。他上身一件黑色T恤搭配一條淺藍色牛仔褲,看上去很疲憊,但雙眼沒有離開過電腦屏幕。
曾穎濤花了半年多時間,專門研究在無鑰匙的情況下啟動一輛汽車。「沒有鑰匙,我也可以遠程控制這輛車。」他的辦公桌上雜亂堆放著一些電子晶片,各種線纏繞在一起。
在離曾穎濤辦公桌十米遠的另一邊,是「天眼」團隊負責人李越(化名)。他正盯著6臺電腦屏幕,追蹤全球範圍內黑客組織對中國的網絡攻擊情況。
電腦屏幕上,數個光點從世界各地像流星一樣划過天際,最後落到中國的版圖上。「看到沒,這就是境外的黑客組織在攻擊咱們的國內網絡,我要負責防禦。」李越平靜地對澎湃新聞(www.thepaper.cn)記者說,他已經把這種檢測當成一份工作。
李越目前是國內某大型網際網路安全公司的產品技術負責人,他和同一公司攻防實驗室的主任林偉,硬體安全工程師簡雲定、曾穎濤,安全漏洞挖掘和研發團隊的負責人鄭文彬都被稱為「白帽黑客」——與「黑帽黑客」相反,在虛擬的網絡江湖裡,他們是用黑客技術維護網絡安全的力量。林偉和鄭文彬是頂級黑客,他們的對手來自世界各地。
智能生活安全社區GeekPwn等機構2015年發布的中國首份《白帽黑客調查報告》顯示,90後在白帽黑客中的比例已達61%,80後只佔30%的比例。1988年出生的李越已經算是黑客中的老人。
在幾位年輕黑客面前的,是不見硝煙的戰爭。
攻防對抗
和李越在同一座大樓的鄭文彬最近一直很緊張。他邀請了10支黑客團隊到中國參加黑客大師賽。「其中有5個團隊排名世界前5。」鄭文彬說。他身材微胖,頭髮捲曲,戴著黑框眼鏡。
這10支戰隊將互相出題讓對方破解。24歲的時候,鄭文彬曾經出過一道題目。黑客入侵某臺電腦之後,如何讓電腦桌面右下角的小電腦圖標不閃爍,但仍可以把電腦裡面的數據傳走。「這道題過了很久才被人破解了。」鄭文彬回憶。
今年3月,鄭文彬帶著團隊在溫哥華參加了Pwn2Own黑客比賽。
現場,只有一張桌子和一臺電腦,他將自己的電腦通過網絡連上被攻擊的電腦。11秒過後,他們攻破了谷歌chrome和Adobe Flash Player並獲取系統最高權限。
隨後,他被人帶到一間小黑屋裡面,把攻擊的過程告訴給廠商,直到對方評估通過,他才離開小屋。「我們關注的是微軟、谷歌、蘋果等一些國際主流廠商。」
這之前,鄭文彬和隊員準備了3個月的時間,他內心一直不安。「因為離比賽不到1個月才公布目標,我們只能做一些預測。」
這個比賽對鄭文彬來說很重要。當下世界上最炙手可熱的黑客查理·米勒便是2008年藉由這個比賽成名,他用兩分鐘時間破解了當時剛發布的蘋果MacBook Air電腦。「那是黑客的黃金時代。七八年前,這比賽剛剛出來的時候,廠商沒有那麼重視,針對系統的黑客也少,攻破相對簡單。但今天很多黑客都在盯著同一個目標,所以比賽挑戰性越來越高。黑客都想在這個比賽裡面拿第一,這是證明黑客實力的方式。」鄭文彬說。
鄭文彬有著黑客天生的敏感。前幾天,他家小區換光纖,電信公司在他家裡裝了一個光錨,連上之後,他覺得不安全,害怕被入侵。於是他花了一下午把光錨破解了,進去更改了一些設置,「這樣感覺更安全。」
鄭文彬從來不讓人拍他的電腦桌面或手機界面的照片,「拍電腦屏幕就能知道平時用什麼軟體,對入侵是一種幫助。」他嚴肅地對澎湃新聞記者說。
和鄭文彬一樣,同在一家公司的林偉也帶著同樣的敏感天性。前幾天,林偉收到一個車檢的簡訊,「但信息不是人保財險發的,而是北京保險協會給發的。」他提高警覺。下班之後,他開始去挖保險公司和保險協會的漏洞,最後發現裡面有幾億的保單信息和數據。「我對生活中細節有好奇感,然後猜想我能把它黑下來,會發現很多漏洞。」林偉說話的時候聲音清亮,語速較快,他面龐清瘦,雙眼有神。
大部分時候,林偉的做法是主動出擊,把漏洞先挖出來,在受到攻擊之前解決問題。2014年的一天,某知名國際汽車名牌的CEO和360公司董事長周鴻禕在北京會面。飯桌上,兩人聊起了該名牌汽車的安全問題。該CEO告訴周鴻禕,其團隊擁有世界最頂級的黑客,「絕對不會存在漏洞。」
周鴻禕一回到公司,馬上讓攻防實驗室專門研究該品牌汽車是否有漏洞。整個團隊研究了一個月,進展不大。後來林偉加入。他冷靜思考後,理出一套清晰簡潔的思路:「操控汽車一共需要三步:打開車門,把車發動,把車開走。」他篤定地說。
依次按這三步,很快,該品牌汽車被攻破,同時做到了讓汽車在行駛過程中偏航和在充電過程中燒掉電池。「我就是想要這種成就感,挑戰一個很難的東西,或者別人沒有挑戰過的,我第一個挑戰,成功之後會很有成就感。」
如果林偉是負責攻,李越主要是負責防。
2015年,李越在全球網絡攻擊檢測系統上發現境外黑客組織「海蓮花」,該黑客組織從2012年4月起針對中國政府的海事機構、海域建設部門、科研院所和航運企業,展開了網絡攻擊。「至今這個組織還在持續活躍。如果抓不了,只有防著。」
林偉是頂級黑客,他和自己團隊的僱主來自政府、企業,他們的對手來自世界各地。
技術崇拜
2006年,夏天,李越在福建一所學校讀大一。
學校不讓帶電腦,他悄悄在寢室藏個筆記本電腦。沒事的時候,他就侵入學校的網站,看看有什麼漏洞。「當時傻,把發現的漏洞直接公布在學校論壇上。」李越希望學校各個部門都知道學校網絡存在很多安全隱患。
但帖子發出沒多久,就被管理員刪掉了。李越不服,隨後發了條更強烈評論,質問管理員為什麼刪了他的帖子。「我特氣憤,他們在隱藏問題,我想著報更多的洞。每一個黑客剛開始都有很強的正義感。
」
第二天早上,李越手機上有未接電話,他回過去才知道是學校網絡中心的電話。他很害怕,室友讓他去「自首」。他在學校網絡中心門口蹲了一下午,直到學校網絡創新實驗室的老師給他打電話,請他喝茶,邀請他加入實驗室,負責維護整個校園網絡。「我答應了,每天可以在辦公室吹著空調,研究技術,那時候心裡有一堆滿足。」
林偉和李越同齡。2005年,林偉買了電腦學技術。白天上課,晚上11點回家,直到凌晨3點鐘是他玩電腦的時間,睡4個小時後又起來上課。父母不讓他玩電腦,酷熱的夏天,林偉裹著棉被,躲在被窩裡玩電腦。
那年,林偉做了一個校園社區。後來被競爭對手惡意攻擊,他花兩周時間去「復仇」,把對方的網站「黑」下來。那是他第一進行黑客攻擊。「我覺得很有快感。」有了第一次的攻擊之後,林偉開始控制對方站長的電腦,「有種進階的成就感。」
2007年,林偉大學二年級。憑著網絡攻防大賽第一名的成績,他來北京參加中國IT技術精英年會,收到了許多公司的面試邀請。
他開始對大學生活感到不滿。上課的時候,他總是躲在教室後面抱著電腦寫程序。
林偉不想耗下去了。他辦了休學,和朋友遠赴內蒙古,共同經營黑客論壇吐司(Tools)。在這個社區,林偉認識了同樣酷愛黑客技術的簡雲定。「我們在同一個技術社區的小組裡面,專攻不同的技術。」
林偉的吐司黑客社區最多的時候有2000人左右。「裡邊是比較純粹的技術分享。」黑客必須要貢獻漏洞或者技術文章才能夠進去,如果長時間不發東西,也會被清理出去。
那會兒,他們入侵的對象包括網易、搜狐、新浪和facebook等國內外比較火的網際網路公司。
相比早期的「綠色兵團」等黑客聯盟,林偉的吐司論壇活躍於2007年至2010年之間。「那時我們屬於新秀,和黑鷹等黑客聯盟沒太多交集,但都互相認識。」
各聯盟之間相互獨立,又相互攻擊。
當時,很多黑客向林偉的吐司發起挑戰。有黑客直接找到域名提供商的漏洞,利用這個漏洞入侵吐司黑客論壇,並在吐司的網站上面留下了自己的網名、QQ和博客。
「這是公然挑釁。」林偉發現以後,帶著26名黑客,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先把對方博客的伺服器攻下來,進而控制其本地的電腦。這樣他們能夠監視到這個黑客一舉一動。「我們監控他大概一個月時間,然後把他的伺服器和本地電腦全部格式化。這是一個被別人黑了之後進行反擊的過程。」
簡雲定喜歡寫程序,不凡的技術水平讓他上大學時就成為班裡的紅人。
孤獨行者
2005年至今,林偉當了11年的黑客。他給自己起了個代號「陸羽」。
很少有人知道這個代號的含義。「我是福建人,別人都以為我喜歡茶,所以起了個茶聖的名字。」林偉笑了笑對澎湃新聞記者說,「其實是早年間我看上了一個妹子,她的網名叫茶。那會兒周杰倫有句歌詞是『陸羽泡的茶』。」
和林偉一樣,簡雲定喜歡獨來獨往。「黑客需要承受孤獨,像獨行俠很多事情不能跟別人講。」簡雲定笑著說。
混跡黑客論壇的時候,很多年輕黑客在攻擊網站後,會把自己的名字和QQ留下來,「一定要把自己的名字掛出來,漏了誰都不行。從黑客精神的角度來說,這是追求個人主義的表現。」
和專門做黑色產業的黑客不同,林偉和簡雲定在吐司黑客社區的時候,他們會把發現的漏洞免費提交給廠商。「那時我們應該算是灰帽黑客,很多攻擊未被授權。」
2010年,李越畢業後來到北京,在公司負責檢測外來攻擊。私下裡,李越和同事聚在一起。一次,李越分析了北京公交卡裡面的程序,然後自己編寫了一個小程序,把卡裡的錢從幾十元改為幾百元,他帶著卡跑到樓下的便利店刷了一次,發現可以消費,他們又跑到地鐵站自動售貨機試了一下,發現可以空刷。「我們偽造出了錢,但沒有惡意消費。」同事把改後的數字拍了張照,發到微博上留作紀念,結果就被抓了。「這是代價,年輕的代價。」
後來,他在同事介紹下認識了簡雲定。
簡雲定皮膚黝黑,相貌普通,但在大學的時候,他喜歡寫程序,不凡的技術水平讓他成為班裡的紅人。周圍的同學總誇他,「一群不懂技術的人誇我,那時候有點飄飄然。」
大二的時候,他意識到不能活在別人的吹捧中,於是給自己取名「孤獨小白」,「我提醒自己不要裝逼,只是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小白。」
至今,經常有人因為QQ被盜找他幫忙,他會無奈地拒絕。「黑客在電腦鍵盤面前,在網絡上可能是神,但在現實中,就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
曾穎濤和簡雲定在同一個團隊。之前泡黑客論壇的時候,他經常看到前輩簡雲定寫的技術帖子。曾穎濤今年19歲,在團隊成員裡年齡最小。讀完初二,他就直接去念了中專。他想玩電腦,家人不讓,他乾脆報了計算機專業。
玩遊戲的時候,遇到帳號被盜的情況,他轉而研究電腦技術。後來,他迷戀黑客技術,於是入侵了學校的網絡,就被學校開除了。
同一時間,林偉還在內蒙古那座閒適的小城裡,帶領一幫黑客攻擊與防守,一待就是一年多。時間越久,他危機感越強。「那幾年裡,我挖出過一大把漏洞,每一個都堪稱利器。很多人在這種情況下會輕輕鬆鬆坐著掙錢了,可我擔心這會讓人不思進取,最終被行業淘汰。」
於是,林偉再次「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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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黑到白
林偉來到北京後,一直幹到現在。他當時邁進公司的時候,帶著這家公司的漏洞一起出現,「我直接搞定它的重要網站,這讓我特別有成就感。」
同年,簡雲定畢業後來到北京,去了中國福利彩票的一家下屬公司做彩票系統開發。他做硬體研究很燒錢,需要買各種儀器設備。單位發的工資,他除了寄給家裡,剩的錢全部花在硬體設備上。
2014年,簡雲定帶著自己做的硬體樣品,來到現在的公司。和林偉、鄭文彬、李越待在同一座大樓的同一個部門。
初進公司,簡雲定租不起房,每天住在公司,寫代碼,調硬體,忙到晚上12點,困了躺在沙發上,睡到早上五六點,再起來繼續幹活。
一有新的技術出來,簡雲定就想研究有沒有漏洞,但有些設備由國家控制。「我想試,但沒機會。那種感覺特別憋屈。」
真正進入到這一行業的時候,簡雲定的感受發生了變化。「過去黑了某個網站只是純粹地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渴望被別人認可。現在能夠從行業層面保護更多人,這時候成就感會更強。攻擊是以點破面,哪裡有漏洞就補哪裡,但防守是要防所有漏洞。這是一個不停地攻防對抗的過程。」這幾年,簡雲定積攢了1000多篇技術筆記,都只放在自己電腦的文件夾裡。
「(上世紀)九幾年的時候,國家對網絡安全的管控不嚴,相對比較自由。那時想學什麼技術,網上都能找到,也都比較公開。」簡雲定回憶。
2002年4月,中國網際網路協會明文禁止黑客行為。中國三大黑客組織——中國紅客聯盟、中國鷹派聯盟、中國黑客聯盟相繼土崩瓦解。2006年,國家開始打擊在線的網絡安全培訓,關於黑客攻擊技術的教程一律被下架,並出臺政策認定傳播黑客工具都是違法。
很多黑客開始從地面轉到地下。「他們嘗到了黑錢的甜頭,就不願意再出來了。很多國家通過立法形式限制黑客行為,不僅限制了黑帽黑客,也限制白帽黑客的發展,因為法律嚴格,就不會有人去研究這方面東西了。」鄭文彬對澎湃新聞記者說。
像世界頭號黑客凱文·米特尼克一樣,在黑客論壇風生水起一陣之後,他們最終轉型成為一名網絡安全工程師,供職於大型網際網路安全公司。
到了網際網路公司之後,他們的角色發生轉變,從攻擊者到防禦者的轉變。為了保護公司,他們會去攻擊自己的公司。「在做灰帽黑客和黑帽黑客的時候,攻陷了別人就很有成就感。但作為白帽黑客,或作為企業的防禦者的時候,需要擋住外來攻擊,提前知道所有可能的攻擊,這會比純粹攻擊更有成就感。」林偉說。
當年吐司黑客社區的2000多人現在都分散在國內的各大網際網路安全公司,負責網絡安全。「中國黑客經歷的一個過程,過去是一種很瘋很鬆散的狀態,黑白不分。後來,很多黑客直接去做黑色產業,導致很多黑客團體瓦解。」簡雲定笑著說。
據國家計算機網絡應急中心估算,2015年中國「黑客產業」的年產值已超過2.38億元。
後來,林偉和團隊人員搭建了一個白帽黑客平臺。讓很多在二三線城市的一些企業上班或待在家裡沒有上班的人,可以通過挖掘漏洞賺到額外的錢,「偶爾挖個洞,也會有成就感。有些人挖了洞不提交,但自己心裡知道,也很有成就感,總比有黑客為了錢去做黑產強。」
「在中國,黑客的定義更狹窄,分為黑帽、白帽、灰帽。有好的壞的,我們現在屬於白帽黑客,幫企業發現漏洞和修復漏洞,研究成果對外公開。」鄭文彬說。
和林偉一樣,2005年,鄭文彬剛上大學幾個月後就退學了——他把圖書館計算機相關的書看了一遍之後,覺得再沒什麼可看的了。
他一直盯著網際網路安全,經常在一些論壇裡幫別人解決技術問題。後來現在公司的人主動找到他,讓他加入。
鄭文彬喜歡一邊專研黑客技術一邊聽搖滾樂,他享受音樂震擊耳膜時過電般的感覺。那樣能讓他與外界隔絕,沉浸於技術研究。
如今,28歲的鄭文彬和27歲的林偉、李越都各自帶著一個200多人團隊。「我現在就想把我的經驗和資源,分享給團隊裡的年輕人。」
過去的黑客聯盟,更多的是知識分享社區,「我現在也願意做更多的分享。」林偉說。「但是到一個階段之後,技術實力可能就不再往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花在帶團隊上面。」
黑客單打獨鬥的時代已經過去。很多個加班的夜晚,李越會懷念那樣的過去。最近,他看了一部叫《黑客軍團》美劇,男主角艾略特是居住在紐約市的一名網絡安全工程師。晚上,他化身一名黑客,動動手指,用一串代碼就能掀起一場戰爭。「沒準兒現實中也有這樣的黑客,只是你不知道。」(應採訪對象要求,文中部分人物為化名)(袁璐/澎湃新聞)
註:本文源自澎湃新聞。點擊本頁左下角可以閱讀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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