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完鮑勃迪倫的《編年史》時,正好是5月24日,恍然發現這天是老爺子的生日。《編年史》是鮑勃迪倫歷時三年在打字機上親手敲出來的回憶錄,記錄了自己生命中種種非凡的時刻,而他的輝煌時光,仍在時代的洪流中延續……
1、社會累了,人心醒了,民眾需要靈魂:鮑勃迪倫的「榮耀之路」
當1961年一個寒冷的清晨,鮑勃迪倫懷揣伍迪·格斯裡傳記《榮耀之路》離開家鄉去紐約追尋音樂之夢。他已經厭倦了這一成不變的生活,他要去尋找自己的人生之路。
那個時候,年輕的鮑勃迪倫一定沒有想到,他的音樂人生開啟了自己的「榮耀之路」,他的民謠歷經各個年代經久不衰。
鮑勃迪倫也成為享譽世界的民謠歌手,並且在45年後, 出人意料地獲得瑞典學院2016年讀的諾貝爾文學獎。在117年的諾貝爾獎歷史上,有歌手獲得文學獎,這還是第一次,由此也引發了世界上極大的關注。
為什麼是鮑勃迪倫?
這位著名的民謠歌手,從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美國20世紀文化的一面旗幟,在鮑勃迪倫的歌聲背後,代表了太多的文化含義與社會含義。
反叛文化的領袖、搖滾之神、嬉皮士、垮掉的一代……有意無意地,鮑勃迪倫總能處於時代的風口浪尖,並被太多擁躉貼上了標籤。但是個性的鮑勃迪倫卻異常地冷靜與清醒,在眼看著要被裹挾著進入社會激情的漩渦時,他選擇了急流勇退,享受家庭時光,專心閱讀,研習宗教,探索音樂轉型之路。
「一個男人要走多少路才能被稱為一個男人一隻白鴿要飛過多少片海才能在沙丘安眠炮彈要多少次掠過天空才能被永遠禁止答案啊 我的朋友 在風中飄揚答案它在這風中飄揚」
這首《在風中飄》或許是最能代表鮑勃迪倫詩歌成就及音樂力量的作品了吧。
還能有什麼樣的詩歌能比這樣的歌詞更加打動人心?
鮑勃迪倫的詩歌中有著一種水滴石穿般的柔情,在不經意間,打動你內心那最柔軟的部分。同時它又像一把鋒利的尖刀,挑開了現實的黑暗,讓麻木的靈魂暴露在陽光之下。
悠揚而現實,冷酷而浪漫。
社會累了,人心醒了,民眾需要靈魂。
這一時刻,諾貝爾代替世界選擇了鮑勃迪倫作為自己的靈魂。
2、從攜吉他出走的少年到獲得諾貝爾獎的遊吟詩人:《編年史》亦是引導青年的奮鬥史
鮑勃迪倫原名羅伯特·艾倫·齊默爾曼,在他的青少年時期,正好是美國20世紀40年代民謠盛行的時期和50年代「垮掉派」興起的時期。
這一時期對鮑勃迪倫成長的影響是巨大的,這一影響一直貫穿他整個音樂生涯。鮑勃迪倫後來橫跨美國到紐約的格林威治村去拜訪民謠歌手伍迪·格斯裡與當時的社會風氣分不開的,而且他這一舉動明顯是模仿小說《在路上》的情節。
在鮑勃迪倫的音樂生涯中,他的音樂風格一直是在變化的,隨著時代的脈搏而動。
瑞典學院在授獎詞中這樣評價他的作品:「以世人都渴望的信仰的力量歌唱愛……他不歌唱永恆,而是敘說我們周遭發生的事物。」
在鮑勃迪倫於2004年出版的自傳體回憶錄《編年史》中,他詳細地記述了自己的藝術之路,以及自己在藝術上的四次重大改變。
《編年史》分為5章,分別是《記下得分》《失落之地》《新的早晨》《喔,仁慈》《冰河》。
其中《記下得分》《失落之地》講述了鮑勃迪倫初到紐約的不適應與彷徨,對於音樂的焦躁與不安。「我覺得自己像一隻籠中鳥-像一個囚徒-我沿著曲折的高速公路蜿蜒而上。」;
《新的早晨》則是在成名之後,他擺脫了名譽帶給自己的羈絆,追尋內心;
《喔,仁慈》則是在事業停滯之後,他勇敢地進行突破,在事業上破壁而出,迎來了另一個高峰;
「忽然之間,我很自然地發出了一個聲音,用我自己的力量取走了魔鬼。這一瞬間就仿佛一匹純種馬破門而入。一切都恢復了,在多個層面恢復了。」
《冰河》則體現了鮑勃迪倫心靈上的另一種轉變。在創作後期,他的音樂創作風格開始轉向聖樂及傳統民謠,體現出他對內心的探索以及對音樂的返璞歸真。
對鮑勃來說,在人生的任何階段,有成功,有失敗;有彷徨,有堅定;有鮮花,也有荊棘。鮑勃迪倫的《編年史》,也是引導青年上進的一部奮鬥史。
羅曼·羅蘭曾經說過說:「生活這把犁,一方面割破了你的心,一方面掘出新的源泉,我要堅韌,就像珍珠貝一樣,重塑自己的傷口,在傷處磨鍊出一顆燦爛的珍珠,閃閃發光,照耀自己的人生!」
這句話,可以概括鮑勃迪倫從離家到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一生!
3、貓王解放了你的身體,迪倫解放了你的思想,讓人觸摸到詩歌的心跳
在自己的音樂生涯中,鮑勃迪倫進行了大量的試驗與探索,他影響了無數後來創作者。同時他將自己在文學、電影、宗教等方面受到的影響都自然運用在詩歌的語言中,創造出一種獨特的音樂表達方式。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鮑勃·迪倫就像是西方的遊吟詩人。在歐洲早期的文化傳播中,遊吟詩人佔著很大的分量,在無數的文學作品、影視作品、乃至是遊戲中,遊吟詩人都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他們可以說是神的代言人。
在鮑勃·迪倫早期的作品中,就有著類似的歌詞,在《說唱紐約》中,他寫道:
「從荒野西部流浪到此離開了我最愛的家鄉,……肩上挑著一把舊吉他我趕上一節地鐵車廂一路搖晃翻滾輾轉後我才踏進紐約市邊上……我上得舞臺唱歌彈琴那邊那人說:改天再來吧你的嗓子像個鄉巴佬我們要的是位民歌手好吧,我開始吹口琴維生吹得肺爆一天才賺一塊錢吹得我內外翻轉上下顛倒……」
這完全是鮑勃·迪倫最初追逐音樂之夢的一個寫照,也是他身為一名遊吟詩人的象徵。
隨著性格的成熟,隨著經驗的豐富,他已經開始有意識地開始轉型。在《編年史》第二部分《失落之地》中,鮑勃·迪倫向世人展示了他對於藝術無比追求的一面。他如饑似渴地閱讀著各類書籍,文學、時政、哲學、心理學,這些讓他能夠充分地思索人生,感悟生活。
「我感覺我正在從落後的牧場裡走出來。我在其他方面也改變了。那些曾經影響我的事物現在已經不能再影響我了。我不再過分注意人們,以及他們的動機。我不再覺得有必要去審視每一個靠近我的人。……我需要學會怎樣去濃縮事物和想法……把它們放進一段話或一首歌的歌詞裡。」
在鮑勃·迪倫的作品中,以詩歌般的筆法,時而諷喻時事,時而表達浪漫,時而回歸寧靜。
民謠、鄉村、搖滾民謠、聖樂,這些都是鮑勃·迪倫所鍾情的,而民謠,始終是他音樂生涯中那抹靚麗的背景,永不褪色。
「無論我到哪裡,我都是一個60年代的遊吟詩人,一個搖滾民謠的遺蹟,一個從逝去時代過來的詞語匠人,一個從無人知曉的地方來的虛構的國家首腦。我處在被文化遺忘的無底深淵之中。"
世上的歌者,或是為自己唱,或是為他人歌,亦或是為時代吟,而鮑勃·迪倫是歌唱著自己,讓他人的靈魂在自己的歌中得到釋放,挽留住這個激情四溢的時代。
就像是有人評論的那樣,「貓王」和「甲殼蟲」創造了搖滾樂的形式,而鮑勃·迪倫為搖滾樂注入了靈魂。
4、永遠走在時代最前沿的鮑勃迪倫,民謠是最好的探索世界的方式
鮑勃·迪倫之所以能夠被授予諾貝爾獎,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在於其歌詞(抑或是稱之為歌詩)的時代性。
鮑勃·迪倫無論是民謠時期,還是搖滾民謠時期,到最後的聖歌,他的作品始終與時代聯繫在一起,但是其內涵又超越了時代,能夠讓各個時代的人們都得到共鳴。這是鮑勃·迪倫作品的魅力之所在。
拿他最出名的那首《答案在風中飄(Blowing in the Wind)》來說,這首在咖啡館中僅僅花了十幾分鐘所創作的歌能夠在世界範圍內流行,與當時的時代背景是分不開的。
甘迺迪時期的年輕人們,正處於一種迷茫與困惑的情緒當中,他們從小所接受的教育,無論是世界觀,還是價值觀,都被社會現實狠狠地鞭撻,被顛覆,被重建。
南方的黑人運動和民權運動;蘇聯衛星上天;古巴飛彈危機……這一切事件所引發的動蕩,在時代背景的震蕩之下,愈發顯得撲朔迷離,愈發讓人們的心理變得脆弱。
人們急需找到心靈的慰藉,他們反對戰爭,他們渴望改變這個世界,他們想要追尋自我,他們不願意成為戰爭機器上的螺絲釘。
而《答案在風中飄》應運而生,他告訴年輕人們,答案,在風中。
「一個人要仰望多少次才能看見天空一個人要有多少只耳朵才能聽見人們的悲泣要犧牲多少條生命才能知道太多的人已經死去答案啊 我的朋友 在風中飄揚答案它在這風中飄揚」
其實這首歌的產生有一定的偶然性,迪倫曾這樣說起創作《答案在風中飄》的過程:「有時,事情就是這樣奇妙。這首歌剛寫完後,你自己也並未了解其重要意義,它只是我創作的又一首歌而已。」
不過時代之弦已經播響,在這之後的1963年到1964年間,鮑勃·迪倫陸續寫出了《大雨將至》《戰爭的主人》《時代在變》,徹底點燃了青年人的內心。鮑勃·迪倫儼然已經成為了青年理想主義的時代代言人。
尤其是在1963年8月28日,30多萬人參加了「華盛頓自由進軍活動」,鮑勃迪倫也在其中。當馬丁路德金在林肯紀念堂前發表了那篇著名的演講《我有一個夢想》,當所有的歌手們經歷了他們最宏大一場現場演唱,當《答案在風中飄》在風中迴響,鮑勃迪倫在民權運動中的聲譽已經達到了頂點。
雖然在60年代,他已經成為了無可爭議的抗議歌曲領軍人物,但是他並不想把自己禁錮在其中。
鮑勃迪倫定義了抗議歌曲,但他不會滿足於此。他的叛逆性也就在於這,他要將青年們親手塑造的「神」打碎,他要跟上時代的腳步,他要追尋新的歷程。
這就是鮑勃迪倫,永遠走在時代的最前沿。而民謠,就是他最好的探索世界的方式。
5、不盲從、不屈從、不附和:叛逆而又自我的鮑勃迪倫
鮑勃迪倫是叛逆的,叛逆不僅僅體現在他的生活中,也體現在他的音樂中。
每當人們以為鮑勃迪倫會給你一個答案的時候,他卻給了你一個更加晦澀難懂的難題。
就像是對於抗爭歌曲,貧困、種族歧視、軍備競爭、原教旨主義,就在這反叛現實,追尋自我的過程中,鮑勃迪倫厭倦了,他煩了加在身上的各個標籤,開始刻意地與60年代轟轟烈烈的反叛文化運動保持足夠的距離。
在《編年史》中,鮑勃迪倫是這麼說的:「最大的麻煩是媒體總想把我當成話筒、發言人,甚至是一代人的良心,這太可笑了。」迪倫說,「我所做的就是唱歌,這些歌直截了當,表現了絕大的嶄新現實。說我替整整一代人發出了聲音,但我和這代人沒什麼相似之處,更談不上了解他們……與其說我是一個花衣魔笛手,不如說我是一個放牛娃。」
但是眾多的年青人不會輕易地放過鮑勃迪倫,他們熱切地要求鮑勃迪倫做他們的代言人、領路人。在《編年史》中鮑勃迪倫回憶了那段難熬的日子,他跟家人隱姓埋名,四處遷移,甚至連租房子都不敢用真名。他還刻意地改變公眾星星,醉漢,居家婦男,只為改變他在青年人心中固有的那個形象。在這個時候,他最想的,還是能夠尋回自我:「我不知道別人幻想的是什麼,但是我幻想能夠朝九晚五地工作,在綠樹成蔭的地方有一所帶白色柵欄的房子……庭園裡盛開著粉紅色玫瑰。那就是我最深邃的夢想。」
不盲從於社會潮流,不屈從於狂熱民眾,不附和主流媒體,鮑勃迪倫對著天空大聲說不,他在時代、社會、群體和自我之間拉上了清晰的圍欄。
之後的鮑勃迪倫,對於真理和追求有著極其自我的理解,他通過大量的隱喻和暗示,他通過反反覆覆的思考,他利用反覆的吟唱,為人們指出一條路,一扇門,一個方向。這種朦朧美的意境之下的「歌詩」,反而更能引發人們對於社會的反思。
6、詩歌中的金,遲早會散發燦爛的光輝:文學作品中的鮑勃迪倫
作為一名歌手,鮑勃迪倫的歌詞其實已經在許多文學作品中被引用過。
就像是那首《答案在風中飄》中的第一句「一個男人要走多少路,才能被稱為是一個男人」就在格拉斯亞當斯的《銀河系漫遊指南》被作為「終極問題」而提出。在斯裡蘭卡的英語教科書中,這首「歌詩」甚至取代了莎士比亞的戲劇作品。
就像是諾貝爾文學獎評委會給出的評價是:"鮑勃·迪倫在美式歌謠的傳統下,創造了全新的詩意表達……他淘出了詩歌中的金"。
去年的時候讀過一本約翰歐文的書,叫做《直到找到你》。在這部作品中,就出現了很多關於鮑勃·迪倫歌曲的描寫,作為烘託人物事件背景的音樂,可以說是自帶音效,讓作品很獨特地呈現出一種多媒體融合的效果。
鮑勃·迪倫的音樂史,始於20世紀60年代,與約翰歐文的文學創作歷程基本上是重合的,很難說約翰歐文在創作中有沒有吸收鮑勃·迪倫的靈感。
當愛麗絲報復威廉,準備帶著傑克返回多倫多的前夜,她給客人刺青,傑克挑選了一張唱片來聽,這張唱片恰好就是鮑勃·迪倫的。
「天色破曉,公雞開始啼鳴,你看向窗外,而我已遠走。」羅比和鮑勃齊聲唱著。艾麗絲此時剛剛開始刺大寫字母,「因為你,我踏上旅途。別想太多,這樣就好。」羅比和鮑勃低吟著。好吧,這樣不好——一點也不好——艾麗絲依然在刺青。
在深夜中,聽著民謠歌手在低低地吟唱,閉上眼睛仿佛那旋律就在耳邊,聽得如痴如醉。
傑克與艾瑪的交往中,鮑勃·迪倫也是無處不在的。
艾瑪吃東西的時候喜歡唱歌。她嘴裡塞滿食物時,模仿鮑勃·迪倫模仿得最像了;
傑克播放了唱片《鮑勃·迪倫的另一面》。音量調得很大,艾瑪就喜歡這樣;
他在浴室裡開著洗手池的水龍頭刷牙時,都能聽見艾瑪跟著《摩託狂人的噩夢》唱著。
即使是在睡夢中,傑克的腦子中都是鮑勃·迪倫。
「鮑勃·迪倫的聲音仍舊在哀號,也可能是在他的夢裡唱著。「也許被削平的太陽放出的光彩/灑滿了我躊躇的十字路口,」艾瑪跟著唱片大聲唱著,「差不多是因為這種天氣吧,/媽媽,你一直在我腦海。」 」
在《直到找到你》中,迪倫的音樂是各位嬉皮士不可或缺的元素,是他們彰顯自己嬉皮士身份的一種象徵。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鮑勃·迪倫的音樂不僅僅陪伴著他們的生活和工作,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成為了嬉皮士一生的重要詮釋。
隨著情節的進行,隨著故事的深入,在音樂的襯託下,眾多的嬉皮士的形象逐漸豐滿,逐漸變的有血有肉。
即使是在愛麗絲的葬禮上,鮑勃·迪倫的歌曲也是不可或缺的,世界各地的刺青師們,聽著音樂,緬懷著與愛麗絲的過往。
「聖西爾達體育館內氣氛熱烈,不停播放著鮑勃·迪倫的歌曲。
傑克在體育館另一邊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鮑勃·迪倫《雨天的女人》的歌聲中,傑克擠過人群,走向那個害羞的人。」
這是之前與愛麗絲一起共事的羅比,他來陪愛麗絲走完最後一程。
雖然六十年代那個嬉皮士盛行的年代已經成為過往,但是對於那些經歷過激情年代的人來說,他們的嬉皮士精神的並沒有遠去,鮑勃·迪倫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相當於是他們精神的一個化身,隨著時代而繼續發揚光大。
鮑勃·迪倫那帶著哭腔的歌聲在他們身邊迴蕩。
「但我不覺得自己是那麼孤獨,
因為每個人都會被人用石頭扔。」
7、歌者亦詩人,鮑勃·迪倫即文學之靈魂。
「民謠音樂舞臺已經成了我必須得離開的天堂。就像亞當不得不離開伊甸園。它太完美了。」
在《編年史》自傳的最後,鮑勃·迪倫用自己的深情對民謠進行告白。
是的,音樂可以複製,民謠可以延續,但是作為一個時代的文化象徵,鮑勃·迪倫始終是最獨一無二的那個人。
無論激情的時代給予他什麼樣的標籤,無論狂熱的青年給予他什麼樣的頭銜,鮑勃·迪倫始終有一個清醒的認知,即他是一個詩人,一個20世紀60年代的遊吟詩人,一個搖滾民謠的遺蹟,一個從逝去的時代過來的詞語匠人。
「我活著像個詩人,死後也還是個詩人。實際上,無論是死是活,我都是一個一般人。」
歷史上無數詩人的境遇都表明,詩歌是一個奇特而神秘的世界,曾有多少詩人僅憑著一首傑作而被大眾所熟知,而又有多少詩人一輩子被平庸的詩作所淹沒,消失在歷史的塵埃當中。
而鮑勃·迪倫能夠得到諾貝爾文學獎的垂青,成為十九世紀,二十世紀詩歌當中最獨特的那道風景,不能不說他詩歌的魔力讓世界都為之傾倒。
就像是詩人于堅對音樂領域的詩人鮑勃·迪倫評價的那樣:
「諾獎頒給了靈魂,沒有獎給修辭或觀念。將對世界產生巨大影響。世界厭倦了,它只是要生活,要愛,要唱歌,要憂傷。於是,鮑勃迪倫來了。這是向垮掉的一代,向六十年代,向浪漫主義,向波西米亞,向嬉皮士,向口語一一致敬。世界醒了。」
歌者亦詩人,鮑勃·迪倫即文學之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