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閱者: 楊雪嶺(南方醫科大學珠江醫院)
抑鬱症可以家族式地發病,有時候也可以跨越數代。
Lynne Boschee (琳恩·博斯奇)是一名產後抑鬱症患者,而她 4 歲的兒子 Jack(傑克)常表現出過度恐懼和驚恐發作的表現,這是一種焦慮障礙,可能是抑鬱的兒童期前兆。
博斯奇堅信,自己的家族有抑鬱症的遺傳易感性,「我認為,抑鬱和焦慮的發病會在我的家族中蔓延,就像心臟病和糖尿病一樣。」
一、抑鬱症真的有家族遺傳性嗎?
醫學界早就認識到,抑鬱症可以影響一個家族中的好幾代人。
「抑鬱具有高度的家族遺傳性」,哥倫比亞大學流行病學與精神病學教授 Myrna Weissman(邁爾娜·韋斯曼) 說。
她從 1982 年開始研究家族性抑鬱症,目前已經追蹤了三代家族成員。她介紹說,父母得過抑鬱症的孩子,罹患抑鬱症的風險升高 3 倍;如果父母在 20 歲前得了抑鬱症,那孩子的患病風險會升高 4-5 倍。
但韋斯曼強調:「我們談論的是風險,並不是說,祖父母患抑鬱,那麼家族裡的所有孩子就都會抑鬱;這只是說,他們患抑鬱的風險將會非常高。」
圖片來源:站酷海洛
二、抑鬱症:遺傳還是環境所致?
抑鬱症是先天的還是後天的?
最可能的答案是:既是先天的又是後天的。
迄今為止的研究證實,抑鬱症確實存在遺傳易感性,使一些人更易抑鬱,但是科學家們尚未找出抑鬱基因。
韋斯曼正在進行一項早發性抑鬱症的遺傳學特徵研究。
「事實上,我們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將這些研究綜合起來,進行一項全基因組關聯研究。通過這種研究,我們曾經成功發現了克羅恩病和糖尿病的遺傳易感性。」
三、家族性抑鬱症怎麼治療?
對於博斯奇來說,當哥哥在 30 多歲被診斷為抑鬱症時,他們都想起了父親的不幸遭遇。20 世紀 70 年代,他們的父親是小鎮上的一位報紙出版商。
他的抑鬱症沒能被診斷出來,但絕望的情緒一直困擾著他,並導致了離婚等問題。
最後,他在 50 歲時死於肺氣腫。「他喪失了一切能力,終日臥床,非常悲慘。他還出現了毒品和酒精濫用的問題,被生活輕易拋棄了。」
「在我哥哥被診斷為抑鬱症時,我們突然意識到,父親和我們患上的是同一種疾病。」
當博斯奇的哥哥抑鬱到無法專心工作時,他尋求了幫助,並開始服用抗抑鬱藥。「他對治療很積極,因為他有孩子,他實在不想離開自己的孩子」,博斯奇說,當他的兩個十幾歲的孩子也患上抑鬱症時,也立即尋求了治療。
圖片來源:站酷海洛
四、抑鬱家族的孩子:首先焦慮,然後抑鬱
博斯奇在生下第一個兒子傑克後,患上了產後抑鬱,並在 18 個月的治療後恢復。當還在學步期的傑克開始出現焦慮症狀(如頻繁咬指甲、害怕大的聲音和假想生物)後,她感到驚訝。
她還記得傑克第一次出現驚恐發作時的狀況:「他從學校回到家,坐在沙發上,告訴我,他的心臟跳得太快,並且不能呼吸。」
傑克的情況與心理學家韋斯曼的觀察相符。她在研究中發現,有高遺傳風險的後代,常在兒童期存在焦慮問題,而抑鬱的發病在 15-34 歲之間達到高峰。
「發病順序似乎是:在青春期前出現焦慮障礙,大部分為恐懼症;然後在青春期,開始出現抑鬱;在青春晚期和成人早期,可能開始出現藥物濫用,特別是男性,」韋斯曼說,「如果抑鬱症父母有一個孩子,並在青春期前出現恐懼表現,應該警惕。」
除了單純的抑鬱症,還有叫「雙相障礙」的疾病,以前稱躁狂抑鬱症,也是一種呈家族聚集發病的精神疾病。
如果父母之一患這種疾病,那孩子患病的風險為 15%-30%;如父母雙方均患這種疾病,則孩子的風險上升至 50%-75%。
另外,大於 2/3 的雙相障礙患者,至少有一位近親患這種疾病或重度抑鬱。
雙相障礙患者,抑鬱期和躁狂期會交替出現,女性更易出現抑鬱症狀,而男性則更多表現為躁狂症狀。
五、怎樣幫助高抑鬱症風險的兒童?
博斯奇立即帶傑克去一位精神科醫師處接受評估,而且,她也打算好,隨時帶自己的第二個孩子去篩查。
「作為家長,我們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完美、幸福、健康。因此,我希望孩子能避過這種疾病。如果實在逃不過,那我們將給孩子正確的幫助。」
Julie Totten(朱莉·託頓) 的哥哥馬克曾因抑鬱症而自殺,且在此之前沒有被診斷出來。
「我感到萬分悲痛,因為他患的是一種可以治療的疾病。」隨後,託頓建立了一個組織——「認識抑鬱症之家」,希望幫助家長識別和應對抑鬱症。
託頓建議,如果有家庭成員患過抑鬱症,在存在風險的孩子出現抑鬱症狀之前,需要與精神科醫生建立聯繫。
「兒童精神科醫生並不多,如果有緊急事情,很難找到這種專業人員」,她說,「如果能預約並定期檢查,那就再好不過了。」
六、抑鬱症媽媽也需要治療
圖片來源:站酷海洛
家長還可以做些什麼?那就是,治療自己的抑鬱症,尤其是女性。
因為,抑鬱症父母的孩子,接受到的愛護和關注更少,受到的批評和婚姻中的衝突更多。「這對孩子來說是一種非常緊張的環境」,韋斯曼說。
《美國精神病學雜誌》於 2008 年發表的一項研究顯示,接受抑鬱症治療並取得成功的女性,其孩子的精神問題(如焦慮和雙相障礙)也會改善。抑鬱症狀得到改善的女性,對孩子更上心。
儘管兒子尚小,但博斯奇說,她仍會當著孩子的面談論,抑鬱症是如何影響她哥哥和父親的。
「就像孩子的祖父曾患過心臟病一樣,對於我們來說,這只是一種對話內容。它不是秘密,而是這個家庭的一部分。它是孩子需要了解的事情,為他們自己,也為這個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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