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右腦(它控制我們的左半邊身體)
運作方式猶如一臺平行處理器,
平行的信息流經過我們的感官系統,同時湧入我們的腦袋。
時時刻刻,我們的右腦都會創造出一大幅拼貼圖畫,
內容是某些特定時刻看起來、聽起來、聞起來、以及感覺起來的模樣。
這些時刻並不會來去匆匆,
而是饒富感官、想法、情緒,而且經常伴有生理反應,
以這種方式來處理信息,讓我們可以取得一份當下的清單,
了解我們與該空間的關係。
多虧了我們右腦的技巧,
讓我們能夠把一些獨立的時刻記得異常清楚與正確,
我們當中大部分人都能記得,
當甘迺迪總統遭暗殺或是紐約世貿中心倒塌的那一刻,我們身在何方?
你記不記得你在婚禮許下諾言的那一刻?
或是第一次看到新生子女綻放笑容的那一刻?
我們的右腦就是設計成依照彼此相關性來記憶一堆事物。
在這裡,特定物件之間的界線會淡化,
而一張張複雜的心靈拼圖會被記憶成由影像、
運動感覺與生理感覺加總而成的一個完整物件。
對於右腦來說,時間就只有當下才算數,
而且每一刻都充滿了生氣與情感。
生死關頭就是現在,要享受就要趁現在。
我們要感受並體驗到與超越自己的更偉大事物之間的相連,也就是現在。
對我們的右腦來說,現在就是永恆、無比豐富。
我們的右腦沒有任何「怎麼做事才正確」的既定規則與限制,
可以隨心所欲跟著直覺去思考,不受拘束,
而且它會變換花樣去探索每個時刻所帶來的可能性。
這樣的設計,使得我們的右腦思緒純真天然、無憂無慮、而且充滿想像力。
它讓我們的藝術菁華自由湧現,不受管束與批判。
當下這一刻,成為所有人事物都合而為一的時刻。
結果,我們的右腦會把我們每一個人都視為大家庭裡的一份子。
它能看出我們彼此的相似性,
也能體認我們與這個哺育我們的奇妙行星之間的關係。
它可以感知宏大圖像,察覺萬物之間的關連,
以及我們如何融入成為大圖像中的每一個部分。
我們之所以具有同理心,能體會他人的處境與感受,
就是我們右腦葉皮質的貢獻。
相反地,我們的左腦處理信息的方式可就完全不同了。
它把右腦創造出來的每一個豐富又複雜的時刻,依照時間順序連接起來。
然後它會依序,將每個時刻裡的細節,拿來與上一個時刻的細節做比較。
我們的左腦將所有細節組合成條理分明的線性順序,
它所展現出來的時間概念是:把這些時間分成過去、現在與未來。
在這種可預期的時間框架中,
我們可以清楚知道哪一件事必須發生在另一件事之前。
例如,我只要看看鞋子與襪子,我的左腦馬上就知道,
我在穿鞋之前必須先穿襪子。
還有,左腦在看到拼圖時,
可以利用顏色、形狀、大小等線索,來辨識組合模式。
左腦也可以利用演繹推理,來建立它對事物的認知,
例如A比B大,而B比C大,那麼A一定比C大。
不像右腦以圖像來思考,能察覺當下的大圖像,
左腦擅長的是細節、細節、細節,
以及更多與細節有關的細節。
我們左腦的語言中心會用文字
來描述、定義、分類並溝通所有事物。
左腦會把當下的認知大圖像,
分解成一堆它們有辦法談論的數據與資料。
我們的左腦看到一朵花,
就會說出這朵花各部位的名稱─象是花瓣、花梗、雄蕊以及花粉。
它會把彩虹影像分割成語言中的紅、橙、黃、綠、藍、靛、紫。
它會把我們的身體描述成手臂、腿、軀幹,
以及所有能夠想像的解剖、生理與生化的細節。
它非常擅長將各種事實與細節編織成故事。
左腦的學術能力出眾,也此展露出它在駕馭細節上的權威感。
透過左腦語言中心,頭腦能夠不斷的和我們對話,
我們這個現象稱為「腦袋饒舌」。
是那個聲音提醒你在回家途中買香蕉,
也是那個很會算計的腦袋知道你該去洗衣服了。
腦袋運算的速度,因人而異。
對某些人來說,腦袋饒舌的速度之快,
讓他們簡直跟不上自己的思緒。
對另外一些人來說,用語言思考的速度之慢,
要經過好久才有辦法明白。
但是還有一些人,沒有辦法専注得久一些,
以致無法執行他們的思想。
這些屬於正常處理流程上的差異,
源頭可以追溯到我們的腦細胞,
以及每個腦袋固有的線路設計。
我們左腦語言中心的其中一件任務是,
藉由「我是」來定義自己。
你的腦袋會利用腦袋饒舌,
不斷重複你的生平細節,以便讓你牢牢記住。
它是你的自我中心所在,
讓你打從心底知道自己的名字、背景以及家住何方。
要是這些腦細胞沒有善盡職責,
你將忘記你是誰,也想不起你的生平與身份。
除了用語言來思考,
我們的左腦對於接收到的刺激,
也會以制式的反應來思考。
左腦建立的神經迴路,
是以相當自動的方式來對應感官信息。
這些迴路讓我們不必花很多時間,
就能夠處理大量信息,而不必注意個別數據。
從神經科學的觀點來看,神經迴路每一次受到刺激,
都只需要較少的外部刺激就可以讓該特定迴路運作。
結果,這種反響式的迴路使得
我們的左腦創造出我所謂的「思想模式循環」,
利用這種方式,左腦能以最有限的専注與計算,
快速詮釋大量輸入的刺激。
由於我們的左腦滿是以這根深柢固的模式認知程序,
它超級擅長根據我們過去的經驗,
來預測我們未來的思想、行為或感覺。
就拿我來說,我個人很喜歡紅色,
也就傾向搜集一堆紅色的東西─我開紅車,穿紅衣。
我喜歡紅色,因為當我一遇到紅色物件時,
腦裡就有一個迴路變得異常興奮,而且相當自動的運作起來。
純就神經科學的觀點來看,我喜歡紅色,
其實是因為左腦的細胞告訴我說:我喜歡紅色。
另外,我們的左腦還會將信息按高低階層來分類,
象是吸引我們的事物(我們喜歡的),
或是讓我們反感的事物(我們不喜歡的)。
它把我們喜歡的事物判斷為好的,
我們不喜歡的事物判斷為壞的。
透過這種批判與分析行為,
我們的左腦不斷的將我們拿去和其他人做比較。
它讓我們在財務、學術、榮譽、慷慨、
以及所有你想像得到的領域,維持我們的地位。
我們的自我,陶醉在自己的個性中,
重視自己的獨特性,而且努力爭取獨立。
雖然我們的兩個半腦各有一套處理信息的方式,
但是我們所採取的每一項行動,
左腦與右腦都能密切合作。
就拿語言為例,我們的左腦了解
組成句型的細節和句子的語意,以及單字的意義。
是左腦的心智了解字母,以及它們如何排列形成發音,
而且這個聲音是有概念(意涵)的。
然後再把這些單字串成線狀的形式,
創造出能夠傳達極度複雜訊息句子和段落。
我們的右腦能夠詮釋非言辭文字方面的溝通,
這點剛好和左腦語言中心的行動互補。
右腦可以捕捉更微妙的語言線索,象是聲調、面部表情以及肢體語言。
我們的右腦看的是整個溝通的大圖像,並評估整體表現是否一致。
如果對方的肢體與面部表情、聲調或是傳達的訊息不一致,
那這要不是對方在表達面部表情時有神經方面的問題,
就是對方沒有說實話明顯徵兆。
左腦受損的人,通常沒有辦法創造或理解語言,
因為他們語言中心的細胞損壞了。
不過,他們在判斷某人是否說實話上頭,
通常神準,這要感謝他們的右腦細胞。
反過來,如果某人傷到了右腦,
他們可能沒有辦法適當的拿捏訊息裡的感情成分。
譬如我在玩撲克牌遊戲二十一點,
當我說:「hit me !」(發牌給我),
聽在右腦受傷的人耳裡,
可能真的以為我要他動手打我,
而非再發一張牌給我。
沒有完好的右腦來幫忙評估溝通大圖像裡的前後文意思,
左腦傾向於只能照字面來解釋。
你有沒有停下來想過,
你的腦袋如何界定你的身體在空中的維度?
了不起的是,我們左腦的定向力聯絡區裡,
有一些細胞能夠界定我們身體的疆界─
相對於我們四周的空間,我們的身體始於何處?終於何處?
同時,在我們右腦的定向力聯終區中,
有一些細胞能夠幫我們的身體在空間中定向。結果:
左腦告訴我,我們的身體從哪裡延伸到哪裡,
右腦則能幫助我們把身體安置在我們想要到的地方 ( Astral Projection )。
我相信,如果我們花更多時間啟動右腦那安詳、平和的電路,
我們就更可以把那份安詳投射到這個世界上,
我們的地球也將變得更平和
----by吉兒·泰勒博士(哈佛大學腦神經解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