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初識杭州的夜晚
是源於滿大街飄著的炒粉幹香味
那時的杭州
暫時還沒有成為國際都市的雄心壯志
房價也沒有國際都市該有的飆升
在杭州的街頭
大家坐在路邊攤上
三五成群
點上一盤炒粉幹奢侈點再加點滷味
兩三個小盤 就是一頓「愜意」的夜宵
小小的路邊攤 「安徽料理」
在杭州到底有什麼地位?
在市區的教工路和文三路一個路口
經常是兩家炒粉幹分別佔領一方「夜宵江湖」
廚師(往往也是老闆本人)揮動著炒鍋 兩三分鐘就能端上一盤夜宵
而這樣的路口在當時的杭州可謂是比比皆是
這樣的路口也在食客口中變成了「轉角遇到愛」
簡稱「轉角愛」
因為最初的經營者多是安徽來杭的打工者
所以杭州人統一稱這些夜宵為「安徽料理」
而當你提起「安徽料理」時
也成為了杭州夜宵路邊攤的代名詞
經營這些攤位的多是夫妻檔
夫妻二人 一輛小車一鍋滷味 兩三口炒鍋
這就是一個攤位的標配
那幾年 杭州還有不少城市周邊或者城中村的農民房
安徽料理的老闆們很多也是攜家帶口
住在這些租來的房子裡
一個小攤 一間小房一點小錢
賺來了一家的開銷
賺來了孩子的學費
賺來了一家人在大城市生活下去的希望
經營的人是打工者
食客卻是五花八門
有中介 有學生有白領 甚至還有一些「富二代」
坐在路邊 吃著路邊攤的「安徽料理」
這裡無所所謂身價 也無關身份
只有一座城市中
深夜還需要「餵飽」自己的食客
後來 杭州城市樣貌大變
城中村拆遷殆盡
農民房被推倒了一批又一批
城市環境綜合整治也是一波接著一波
逐漸 路邊攤「安徽料理」由盛而衰
慢慢淡出了城市的大街小巷
至少在市區很多地方
你再也無法走幾步就能「轉角遇到愛」
而「安徽料理」的老闆們
有些積蓄的就租下一家門店
繼續開張營業
更多的則是選擇放棄
至於他們去向哪裡?
或許長久生活在這座城市中的人們
也很難說清楚
話說回來
初識杭州之夜
你是不是也源自於滿城炒粉幹的香味
初識最普通的杭州市民
你是不是也源自「安徽料理」路邊攤上的食客?
而現在網紅的「錢江新城燈光秀」、「網際網路之都魅力」......
也許只是未在這座城市生活過的人「一廂情願」產生的觀感
路邊攤為什麼消失?
個中緣由
現在已經沒有必要細說
而疫情突襲
大家憋了小半年
地攤卻成為大家熱議的焦點
除了路邊攤「安徽料理」
走街串巷 沿街叫賣練攤賣貨......
千百年來 這是很多底層小商戶的餬口之道
以至於到了現在
相聲居然還保留了小販叫賣時唱出的小調
這些小調也養活著郭德綱和德雲社等商演團體
但是 和杭州一樣到了最近幾年
城市道路越來越寬 高樓越來越多
小商小販經歷了一輪輪「整治」過後
在不少大城市逐漸銷聲匿跡
為了城市的面子
很多普通的商販丟掉了「裡子」
這回
政府明確可以擺攤可以臨時佔道經營
鼓勵「夜經濟」復甦
媒體回過頭來
開始大規模報導路邊攤的經營
大排檔老闆一天營業額3萬
擺攤大軍蜂擁進入市場
多地城管喊話邀請商販回來擺攤......
由管到放?城市煙火氣的路邊攤還能回來嗎?
答案 當然是肯定的
但是 由管到放 城市的煙火氣回來之後呢?
煙火氣能和這座城市再「共存」多久呢?
這樣的答案
或許就沒有那麼清楚
地攤臨時佔道經營
這不是問題
路邊夜宵小攤食品安全
這也不是問題
因為這本就是政府應該監管和規範的領域
沒有路邊攤 政府當然也要保證城市道路通暢
沒有夜宵小攤 政府當然也要監管食品安全
只要監管到位 規範合理
這些都是不是問題的問題
那麼 問題會出在哪裡?
放開地攤 就像放開計程車市場允許網約車進場
問題一定會出在:商販蜂擁而來!
原本冷清的市場突然夜晚人聲鼎沸
原本乾淨的街道突然出現了這麼多攤位
政策放開鼓勵
媒體宣傳造勢
蜂擁入場的地攤經濟
如果沒有合理的協調機制必然會重新帶來社會的多元矛盾
你開了燒烤攤
你是賺了錢
產生的垃圾怎麼辦?
你擺了地攤
臨時佔用了公共空間
有人投訴擾民又該怎麼辦?
小小的地攤
考驗的是政府「繡花針管理」的功夫
考驗的是社會多元的協調機制
考驗的是一座城市治理的真正水平
散裝的地攤經濟 需要硬核的服務支持
而大家也要多嘗多試
我們太希望看到一座城市能夠把這些地攤治理的井井有條
我們也更希望放開的地攤不會因為其他七七八八的問題
再次回到「一刀切」的老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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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治強 HF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