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謊者的世界中,誰能擁有謊言探測器,誰就佔據優勢。
—— 大衛·史密斯(演化心理學家)
辨認騙子遠不如我們想像中的容易,有技巧的騙子更是難以拆穿。
無論多麼高明的說謊者,都不可能在細微的面部表情上,做到和說真話時一模一樣。
心理學家保羅·埃克曼在1967年時受到一群加利福尼亞州醫院的心理醫生委託,協助醫生們辨別那些有自殺傾向的患者是否有撒謊行為。埃克曼想到自己多年前拍攝的一部影片也許可以提供某些線索。
許多年前,他拍攝了40位精神病患者和醫生交談的過程,確定其中有一位42歲的,名叫瑪麗的家庭主婦有說謊行為。瑪麗曾經三次自殺,前兩次都沒有太嚴重的損害,但第三次的時候非常危險,被及時送到醫院才撿回一條命。在留院觀察了三個星期後,她看起來比較快樂了,表明自己不會自殺,並提出想回家和家人一起過周末。醫生在和瑪麗面談,並衡量了她當下的心智狀況後,同意了她的請求。然而不久後,瑪麗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她離開醫院的真正理由:她在家裡企圖再次自殺。
埃克曼不斷重播瑪麗離院前的錄影帶,企圖找到她欺騙醫生的蛛絲馬跡。在瑪麗訴說自己覺得好多了的時候,他們用慢進的播放速度仔細檢視她的臉。終於,他們看到當醫生詢問瑪麗未來有什麼規劃時,她臉上有一絲失望的表情閃過。這個表情實際上出賣了她內心真實的想法,恐怕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樣的表情曾經出現。
埃克曼認為,人的表情難以偽裝,也幾乎不可能被隱瞞。而關注語言的人則認為,謊言需要認知、情緒和社交能力的配合,只需要給說謊者增加思考負擔,就一定能讓他們在語言上露出破綻。
揭穿謊言最好的方法,就是讓撒謊的人多說話,而不是少開口。
因為說謊是要花功夫的。騙子必須要在受到質疑的情況下,思索出有說服力的答案,既要避免自相矛盾,還要避免口誤。在這麼多的任務之餘,還要控制自己的肢體語言,是相當困難的。當我們增加了說謊者的認知負荷程度,就會讓他們失控,露出馬腳。
樸茨茅斯大學的一位教授做過一項有名的實驗,叫做「寫生測驗」。在實驗中,31名警官被分別安排參與同一個任務,就是去找一位特工接頭,再回來描繪出接頭的場景,而特工又對警官提出了不同的要求,一半的警官被要求說真話,另一半被要求保密,也就是作假。
在實驗結果中,這位教授發現,說謊者會參照自己曾經去過的其他地方,儘可能用各種細節豐富畫面,而刻意減少對特工的描繪;而說實話的人都傾向於更多描繪那位特工,因為在他們的意識中,那位特工才是場景的中心。
這個實驗告訴我們,說真話的人往往不需要那麼多細節來證明自己,但是說假話的人,會刻意大量地虛構一些細節,使謊言顯得更加真實。
綜上所述,通過別人的面部表情和語言漏洞來判斷他是不是在說謊,除此之外,要確定別人是否在說謊,我們還可以使用一種方法,就是觀察他與平時的言行是否一致,如果對方的行為出現反常,往往是說謊的線索。
很多測謊專家運用的就是這個方法,他們會預先測試研究對象的正常反應,記錄一系列的參數,隨後提出一系列的問題,觀察這些參數是否發生了明顯的波動,作為判斷的依據。
當然,認識了說謊這種行為和如何辨別謊言,並不是意味著我們要處處去懷疑別人。實際上,說到懷疑與信任,與我們固有認知不同的是,總是懷疑別人的人反而比願意信任別人的人更容易受騙。
多倫多大學的兩位心理學家做過一個實驗,他們找到了一批受試者,在他們參加實驗之前,先對他們進行標準化判斷,知道他們是高度信任者還是低度信任者。高度信任者是傾向於相信別人的人,低度信任者不輕易相信別人。接下來,他們又找來另外一群學生進行模擬面試,要求其中一部分學生說實話,另一部分學生則要在幾個關鍵問題上說謊。最後,他們讓受試者觀看這些學生的錄像帶,要求他們找出在面試中說謊的人。
結果表明,高度信任者的表現遠遠好過低度信任者。
這是為什麼呢?
這是因為,傾向於信任別人的人看似容易受騙,這是因為他們經常會參與比較大範圍的,有更高風險的社會互動,在這樣的互動中,難免會有被欺騙的地方,但他們也會因此鍛鍊自己判斷別人謊言的能力。而不願相信別人的人只願意與熟悉的小圈子互動,這導致他們和別人互動的機會比較少,因此,反而會缺乏洞察別人意圖和動機的機會。
簡而言之,就是當我們傾向於相信別人,我們自然就有更多機會去和別人互動,在互動中最終明白對方的真實動機和意圖,從中鍛鍊鑑別謊言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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