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利明,1965生,官埠橋人,1990年畢業於安徽師範大學漢語言文學專業,文學學士。現在《安徽日報》報業集團工作,高級編輯;安慶師範大學兼職教授、碩士生導師。
張利明先生自幼喜歡寫作,大學畢業後,被分配到地質系統從事宣傳工作,先後在《人民日報》、《光明日報》、《中國地礦報》、《中國礦業報》等報刊發表數千篇時評、隨筆和影視劇評論。
1995年初進入《新安晚報》,專業從事新聞工作,一度擔任《中國經濟時報》特約記者。胸懷「鐵肩擔道義」之志,守望社會,為百姓說了不少公道話,辦了些實事。其間撰寫的論文《論新聞監督與司法尊嚴》被《安徽大學學報》發表,並獲安徽新聞論文一等獎;在專項司法活動中,被省公安廳授予「優秀記者」稱號;同時有作品獲得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國家司法部的獎項。
張利明先生的人生信念:「快樂地工作,快樂地生活」。多年來,他一直熱心和支持合肥樅陽商會的工作,為商會的發展做出了積極的貢獻。
樅陽真是個好地方,僅地名就能諧成「振陽」。
樅陽屬安慶方言區,普通話很難說得好,所以,一個不熟悉樅陽的人如果遇到來自周潭鎮等那一帶的「東鄉人」,問「你老家是哪兒的」,答「中央的」。乍一聽會嚇人一跳的。Zong yang與zhong yang。只在聲母上有點差別,而樅陽方言中又恰恰沒有翹舌音,且「陽」與「央」在東鄉的音調基本一致,所以說「樅陽」時,陌生人還真會有誤聽為「中央」的。
這就是現代流行版的樅陽。說來也巧,樅陽縣的鄉鎮中還有三「橋」和一「宮,似乎很符合古代封建王朝的基本架構:龍(橋)、官(橋)、錢(橋)和(會)宮。有真龍天子,自然就有娘娘們的後宮;有官員行政,就得有錢潤滑運行,何況「升官發財」自古一體了。官橋、錢橋和會宮是目前樅陽縣的三大重鎮,龍橋在拆鄉並鎮前也是鄉級建制。
龍橋這名稱的由來,我沒有到當地去考證,網絡上搜尋無果,查閱手頭上的(1978—2002年)版《樅陽縣誌》及其他文史資料亦無據證。
官橋其實是官埠橋,不過在拆鄉並鎮前,官方話語體系中一直叫官橋,比如官橋區、官橋公社、官橋鄉。在非官方話語體系中,官埠橋一直是口頭上的稱呼。比如,到官埠橋去。「埠」願意是指停船的碼頭。由此看來,歷史上這橋邊應有碼頭;且橋乃官方修築才是。按百度解釋,「埠」還有個引申意:與外國通商的城市。顯然,在那個小集鎮上,這個意思是不可能具備的。即使具備,與外國人之間也無法賣「官」鬻爵。我生在該鎮的中度村(現黃華村),父親今年86歲了,且曾念過私塾,但他也不清楚這「官埠橋」的真正由來,只能猜測大概是因集鎮邊那座單孔老橋而得名吧。
錢橋鎮是真正因橋得名的。該橋古貌猶存,全長34米,寬4.4米,高7米,花崗巖質,3孔2垛,呈拱形,中孔淨跨10米。可見這橋的規模要比官埠橋大得多,故而修建此橋應花了不少銀子。
錢橋橫跨麻溪河,距今大約有700年歷史,系明弘治年間(1488—1505)邑人錢如畿捐資興建。史載,錢如畿「官浙江布政司都司,不耐繁劇引退。歸構別業於河濱,環植柳樹,自號柳溪。如畿樂做公益事,路經大宥鄉王家渡,見河流阻隔,行人往來不便,因捐資建橋。群眾感激,稱之為錢家橋」。只是解放後在行政區劃上把「家」去掉了,這一去便化私為公了。不過,麻溪河如今亦還被稱作「錢家河」。
如果龍橋也因橋而名的話,那麼按錢家橋的由來推測 ,龍橋不知是否龍家人所修了。不過,在樅陽地方話中,它確實曾被稱作「龍家橋」的。當然,它不曾有皇帝出錢在此修橋的傳說,所以應跟帝王無關。
另有一個有據可考的是會宮鎮。會宮距今已有一千餘年。更值得會宮人驕傲的是,「桐城派」後起之雄、清末散文家、教育家吳汝綸和「中國民法第一人」史尚寬等就出生於此。
會宮建鎮歷史悠久。史載,隋大業十三年(617)至唐開元二十三年(735)同安縣治遷於今會宮的焦嶺。在西門設一街稱「會公街」。據明刑部郎中戴完《會公西巖寺湧壁碑記》:「昔有裴、郭、阮三公在板橋柳蔭下說法,人因稱為會公板橋,一名會公橋,並以會公名鎮。」那麼後來怎麼又變成了「會宮」呢?傳說最多的是,因為元末朱元璋激戰陳友諒,在戰火紛飛中與夫人馬氏走散,後在會公相會。朱元章登基後,馬氏成了後宮娘娘。於是人稱「會公」為「會宮」。
錢鋪鄉和錢橋鎮一樣,都是錢姓居民比較集中的鄉鎮。這兩地的錢家在當年應該是很有錢的,比如錢如畿就捐資興建了如此規模的大橋,他辭官後「歸構『別業』於河濱」,這「別業」是否就是經營「錢鋪」也未可知。據此推之,這錢鋪地名大概也是因某錢姓店鋪著名而得吧。所以,你如果只從字面上去理解,錢鋪就成了古代「錢錢交易」的錢莊了,而這也是古代封建王朝的經濟抓手。
樅陽縣域在解放前屬桐城縣的東鄉和南鄉。舊時的桐城有句口號:「文不過南鄉,武不過東鄉」(這裡的「不過」是「比不上」的意思)。「東鄉」包括今樅陽縣的周潭、橫埠、項鋪、湯溝、老洲、白湖、金社、白梅、陳瑤湖等鄉鎮。這一帶人說話、做事比較硬朗,比如明末的東林黨領袖、水利專家左光鬥和現代無產階級革命家、外交家黃鎮將軍,以及中國農工民主黨創始人章伯鈞等,就是傑出的代表。
樅陽是「文章之府,詩人之窟」,可謂人傑地靈,可是不少有趣的地名卻無文字記載。呵呵,也許是因為對以上內容逐一考證沒有多大價值,但如果望文生義似乎又更好玩點。這樣說時,我猜你會感嘆:沒文化太可怕了!
樅陽踏勘日記(5)
2016年11月11日,晴空萬裡。這天是網迷們嘴中的「光棍節」,大概也是網購擁躉們把錢花個精光的日子。然而,對來說,這就是再平常不過的日子。
因《樅陽縣歷史文化保護規劃》課題需要,我和省社科院張小平、企之源傳媒張國元三大張姓男人再次到樅陽。
11時半左右,我們在會宮鎮附近的一家路邊小飯館就餐。樅陽是魚米之鄉,尤以大蘿蔔和魚蝦聞名。於是,我們要了一份蘿蔔燒肉、一份小雜魚兩個鍋仔和一份清炒山芋禾頭。這樣普通的菜因都來自農家田地,因而味勝山珍海貨。我們一邊吃,一邊嘖嘖稱讚菜,不一會兒功夫,3份菜就被吃了個精光。
今天的目的地是會宮鎮附近的城山。據說這山名是因元末朱元璋與陳友諒在此大戰而來的。山上有朱家軍修築的寨子,曾屯兵甚眾。山上有水有田,居在此山是可自食其力的。針對這樣的自然環境和古戰場,我們當然要一探究竟。
飯畢,我們在城山村的一位負責人引領下開始爬山。山的西南入口處有一條早年修好的土路,四驅越野車是可以直通山頂的。引路人告訴我們,這條路是前些年有人在山上辦養羊場時修建的。我們一行4人沿著這條土路向山頂進發,太陽照在路上,像瀉了金色的粒子;背部在陽光的照射下,溫暖舒適。抬頭向山頂望去,金秋時節的樹林仿佛油畫般厚重深遠。觸景生情得半句:「半城半山伴楓紅。」頭頂上,天空碧藍,白雲悠遊,真如羊群或奔跑或簇擁。想像中,捧一本書坐在羊群中,呼吸著新鮮空氣,欣賞著羊群吃草嬉鬧的場景,仿佛置身世外桃園。然而,現代社會,養羊畢竟是一種營生,雞犬不相聞,老死不相往來,營生是斷不可以持以數日的。
據介紹,從山腳至山頂大約有5公裡路程,上山半途,顯然有些累了,於是一行中有兩人終止了行程。儘管陽光隨著時間流逝而漸弱,但炎熱的感覺漸濃,內衣已與皮肉緊裹。欲懈怠時,突然有一股細如雨絲般的樂聲鑽入耳膜。追尋這飄忽不定的音樂,原 來,它發自路邊那竹杆上挑起的蓮花般小喇叭,是梵音,清淨和雅。聲源大概就在山頂上的城山寺了。
後有太陽催促,前有梵音招引,雖累而吾往矣。再走半個多小時,我們終於來到了山頂部。山峰下,一塊馬鞍型的窪地上有座規模不大的廟,就是城山寺。進去一看,寺裡僅有來自當地的一名居士。居士姓江,他告訴我們,山頂周圍那若隱若現的石塊就是當年朱家軍修築的山寨城牆。寺前有一口不大的的水塘,周圍雖布滿了雜草,但水依然清沏見底。寺後有一口老井,供居士日常飲用。老井往北上山幾十米,叢林掩映中有一座古碑。居士說這是一座明代將軍墓。他俯身拂去雜草,引我們察看。從模糊的碑文中可以看出「明明威將軍安慶衙指揮僉事方公松泉墓」等字樣。方將軍是會宮城山人,曾任安慶軍總指揮,威赫一方。將軍本想長眠於此,不料遭後人兩次盜挖,墓型已破敗不堪,顯得格外的悽涼。
來時那條土路只通至城山寺,寺的外圍都是樹林雜草,想爬上山頂十分不易。居士非常熱情,他尋了根木棍在前面替我們披開荊棘。我們深一腳淺一腳地艱難前行,終於來到了城山最高峰。舉目遠眺,長江如帶舞,白蕩湖煙波浩淼,起伏連綿的山巒在光線「處理」下,色彩明暗相間……身處這壯闊之境,真有「一覽眾山小」的氣慨。
坐在山頂上與居士論「道」,城山周圍山山相連,蜿蜒而去。這裡可以屯兵百萬,加上獨特的地形,易守難攻。這時,居士突然起身走近山頂上一根樹立的竹杆。原來有幅捐資者的旗幡掉在地上。居士將旗幡撿起來,抖落灰塵,然後將樹立的竹杆拔起,重新將這旗幡繫上,再重新樹立起來。旗幡伴著秋風獵獵飄展, 「山在人在!」眼前頓時生出一場萬馬戰猶酣的戰鬥場面。
上山之前,不少人都說城山上除了軍寨遺址,還有不少遺存下來的文物,但遺憾的是,上得山來遍尋,呈現在眼前的基本是那些石塊,看不出石塊上曾有人工的痕跡,倒是距離城山不遠處的浮山至今還保存有朱家軍曾用過的石壘炮臺。唉,「滿嶺滿寨沒古味。」得後半句也算是對歷史文化冰釋的哀嘆了。
2016年11月12日,周六。晴。
上午8時許開始向漢武文化生態園進發。這其實是坐落在下樅陽的旗山的一部分,距離長江大約只有兩三公裡。據說當年土匪劉小拉就據此山為寨。後來解放軍過江也在此山設火力點。山不高,但坐守山頂就能控制山南面的長江天險。如今已經建成開放式城市公園。
旗山漢武生態園於2012年9月19日開園。該園由上海現代規劃設計院規劃、杭州藍天園林設計院設計。可見花錢不少,檔次不低。
作為生態園,山上樹林自然多且雜,更何況它以前就一座野山了。我愛人的老家就坐落在山南腳下。公園建成以前,我曾數次上山。因為樅陽有個習俗,每年正月初七是人生日,這一天下樅陽的人大多要去爬山登高,有新年裡「步步高」之願景。公園建成後,文化元素多了起來,「規劃設計以大力宏揚樅陽古戰國文化為主」,因為史料記載這裡有戰國古墓葬群。樅陽還有「漢武射蛟」的傳說,所以建有漢武閣等亭廊。
2014年4月5日上午,上山祭掃嶽父墓後,利用閒餘上山遊玩,漫步到在漢武閣時,只見不大的平地上,有位50歲左右的漢子盡情扭打著腰鼓,舞姿格外優美,至今仍記憶猶新。本想此次上山,再想一睹斯人風採,結果不知斯人何去。曾經有幾次在樅陽與同學或親友小聚,席間偶有談到這舞者,不料均招來竊笑,原來,他們都認為此人神經有問題。我不敢苟同,看他那舞姿那節奏那如醉如痴的神情,應該是沉浸在自己的美感享受中,或者你稱他「舞痴」都更合乎情理。
公園建有環山通道,路面都用石板鋪就,寬闊平坦,可通轎車。當然,沒有特殊情況或人物,車是不會給上山的。12日早上8點多,我和小平先生再次上山踏勘,尋找樅陽歷史文化保護的視廊。沒想到,這樣清新爽朗的周末,山上各通道幾無行人。沒人上山鍛鍊,還是鍛鍊的人早已下山?反正空山寂靜,山風伴鳥鳴,有點置身世外的感覺。
山不高,但是樅陽縣城至高點。環顧四周,縣城盡收眼底。經過近些年來的發展,縣城已不再是記憶的彈丸之地了。
下山前往樅陽老城區,尋覓漢武射蛟臺,頗費了一番周折。
我對老城區並不陌生,小時候上街賣菜,上新華書店,到後來 和夫人相識相戀,縣城也不知走了多少趟,然而活動的範圍都是那條老街。所以,要問我漢武射蛟臺、陶侃的洗墨池、惜陰亭等在哪兒,我真的感到很陌生。據史料記載,漢武射蛟臺位於老城區的達觀山上,山的北側就是鳳凰山。其實,這兩山是連為一體的,以至我誤將兩山混為一山。前些日子給樅陽中學的專題片寫解說詞,校方提供的資料顯示,樅陽中學就坐落在鳳凰山下。直到此時,我還以為城中心的那座山就是鳳凰山。達觀山名副其實,山早已被各類房屋覆蓋,成了不折不扣的「房山」。如果不是有險陡的路通向山頂,你不會想到這裡曾經是山。
從縣醫院舊址向上走去,穿過幾條小巷,來到被民居包圍的髒亂地帶。根據規劃,這裡即將拆除,所以院子大門緊閉。一位老人說,這處房產屬縣農機局,平時已經沒人出入,要想看到射蛟臺,就得翻牆進去。無奈,我們只好冒險入內了。高中同學許波找到一處低點的地方,用雙手扒開雜草,我們跟隨他翻了進去,終於找到了射蛟臺舊址。臺已不見,能表明此處就是射蛟臺舊址的,只有一塊立於1960年代的文物保護碑記。
和射蛟臺一樣,晉陶侃的洗墨池和惜陰亭也久負盛名。這3個遺蹟名稱在樅陽可謂家喻戶曉,但若問起它們具體在何處,大多數人是不知道的,即使住在此處的年輕人,也說不曾見過。惜陰亭已是徒有其名,遺址具體在哪,如今沒人能說得真切。洗墨池的位置倒是找到了,能表明它存在的依據也是只有一塊立於1960年代的文物保護碑記。住在此碑邊的老人告訴我們,他們小時候見過洗墨池,如一塊方硯,池中有水,終年不涸。後來政府建住宅,就將洗墨池埋到了房基下。洗墨池是否已遭破壞,也只有拆了那棟房才能知曉了。
上中學時,歷史教科書中提到「太平軍樅陽大會」,會議舊址就在樅陽縣城,遺憾的是,直到這次踏勘才置身此「會場」。它位於樅陽鎮蔬菜村望龍庵,亦即史上的望龍禪院,這是教科書上不曾提及的。望龍庵始建於清康熙年間,早於太平天國這次大會百餘年,「純淨的歷史教育」竟將它從歷史中淹沒,這實在有點過分。
樅陽是個文化大縣,歷史上文人名流輩出,但其中有不少被政治歷史和經濟至上所掩蓋了。是否「物以不稀為賤」呢?如今,縣裡要做歷史文化保護規劃,百孔千瘡的歷史文化如何保護?修復難,找到原址原物則更難。保護的目的當然是要弘揚傳統文化,但也不排除今後以此開發和發展旅遊產業,然而,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舉行首屆「合肥樅陽之子文化展」, 旨在以慶祝新中國成立七十周年為契機,進一步宣傳樅陽文化、經濟建設成果,同時為合肥各行業樅陽藉英才搭建展示平臺,豐富多彩的描繪他們的業績和風彩。展覽擬在合肥裕豐花鳥市場展覽中心舉行,分《樅陽之子》、《文學精英》、《書畫風採》、《影像之光》、《樅商人傑》、《八方才俊》等版塊展出。活動由樅陽商會秘書處與安徽省經天文化傳媒有限公司聯袂承辦,媒體協辦有安徽財經網、江淮熱線網、《樅陽雜誌》、樅陽網、樅川商城、知更鳥中文網等眾多自媒體。省、市、縣媒體跟蹤發稿宣傳;同時根據展覽資料,將編輯、出版一期會刊,永久留存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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